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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巧合,恰巧边韶也知晓这味毒?还是背地里,再有些别的什么?
又或许,她当再去查一查,她曾经跟随学医的那位大夫,与别的人有没有关系,才更妥当?
回去的路上,杜妍不免有些心事重重。待送走了他,边韶便将崔家兄弟找了来,询问杜妍都与他们谈了什么。待崔家兄弟给出答案后,边韶一时间还有些迷惑。科场舞弊案早已了结,杜妍为何会在数月之后,突然问起其中这么小的一个细节?
不过是一味□□而已?他也只是以前从一个游方大夫那无意得来的,那日找崔家兄弟布局的时候,也是无意提了这位药,这其中还能有什么要紧的地方不成?
可他再一想杜妍回去路上的反应,以及分别前,她深深看他的那一眼,他心头总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这件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边韶一直都在琢磨着这件事,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入睡之后,他竟然又见到那些曾经困住他,却久违的幻象。
有关杜妍的幻象。
幻象里,他瞧着谢南安与杜妍道别,瞧着杜妍为谢南安神伤,瞧着她久病不愈,自己配了药喝下,却为此陨了命。
迷蒙之中,他隐约知道这些都是幻象,并不是真的,可瞧着杜妍疼得在床上翻滚,却无力起身,也无人相助,最终一点点流失生命的模样,他心里仍然不可避免地揪疼起来。整个人似被压入水中,那种无能为力,要将人逼疯的窒息感,比数年前在大相国寺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之后,画面一闪,杜妍褪尽了血色的脸在他面前消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边绮年娇艳如花的模样。她在他的书房之中,随手翻着那游方大夫与他留下的一本医书,医书之上,记着不少古怪方子。
“哥哥,这两味药真有意思,按五五比例可以入治风寒的方子,可按二八比,却是能害人命的□□……”
仿佛被触动了什么,他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熟悉的摆设。
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梦而已。
可他坐在床上,却觉得心如擂鼓,汗水早已沁透了夏日的薄衫,黏黏贴在身上,让人觉得阴湿难耐。
————
“你说,杜妍最近在查一个大夫?”
边韶倚在斜榻之上,微微眯了眼,听着楚千探来的消息。
那夜梦醒过后,他半点不敢耽搁,连夜叫来了楚千,让楚千去查一些事情。
幻象里瞧过的东西太过让人心惊,他不敢去赌其中的万幸,所以他像魔怔了一般,凭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象,便让楚千去查幻象里杜妍学医的那处医馆,去查杜妍近日的行迹。
他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希望幻象中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都是空茫之事。
可心头却总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瞧见的那些,其实都是存在过的。要不然,杜妍为何会对谢南安死心塌地,为何会突然与崔家兄弟盘问起那味□□。而曾经的他,又为什么会深陷于幻象之中。
世间之事,即便是怪力乱神,也并非毫无因由。或许某些因果,便在这一场场困住他的幻象之中。
“是的,杜大人最近在那大夫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可楚千探来的消息,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消息。他在查那幻象中出现过的医馆时,发现杜妍竟然也在追查对方。
这一切,用一个巧合来解释,实在太过牵强。可若不是巧合,事情的真相,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谁都不许来打扰我。”
挥手让楚千退了下去,边韶独自在房里待了许久,直待到天色渐渐暗沉,天边雨云累叠,他才猛地起身出了门,驾马往杜妍府上赶去。
杜妍是个手脚快的,他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查到了什么,又是因何在查这些事,但他想,自己必须得抢一个先机。如若不然,很有可能终此一生,他都再难靠近杜妍的心半步。
边韶赶到杜府之时,天色已然尽暗。即便有风,暴雨来临前的气息仍然窒热沉闷得紧,偶有一两道闪电撕破黑幕,但短暂的光亮却让一切更添了狰狞之意。
杜妍此前发过话,不许边韶踏足杜府一步。如今他急匆匆赶来,脸色又凝重不已,杜府的门房虽然纳闷,但仍不敢放他进门。
边韶今日却不肯轻易罢休,他若论起真来,那门房如何拦得住他,只被他一伸手拨到了旁边,他便往府里冲了去。旁的下人有些不认识他的,见他硬闯,也赶紧出来相拦,但边韶却不管不顾,只要见杜妍一面。
恰巧电闪雷鸣过后,夏日的暴雨突然而至,整个延平伯府,给弄得一片混乱。待杜妍得了通报赶来之时,边韶已然闯到了她的院子前。
边韶身上已然淋湿大半,杜妍瞧着自个府中人仰马翻的情况,又瞧着边韶的模样,一时间心里即是火大,又是莫名,“小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边韶抬眼看着她,琥珀色眼眸里的决意,看得杜妍心头微微一怔,片刻后,她听见边韶道:“我有极要紧的事,要与你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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