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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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如何?”

若说谢南安平日待杜妍的态度是不冷不热,疏离淡漠,那么这一刻,杜妍明显能够感觉到,他连看她的眼神都是凝着冰的,带着深深的戒备和怀疑。

谢南安是梁朝开国名相谢渊舟之后,梁朝太祖甚至有过谢家世代为相的旨意。只不过皇权更替,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是钟鸣鼎食的谢家,一朝站错了队,也只有败落的命。而这一败落,便是近百年。

直到谢南安父亲那一辈,谢家才被允许参加科考。

偏偏谢父的时运不济,纵有满腹才学,却被人诬陷考场舞弊。按照梁朝律例,科场舞弊者,三代不得参加科考。谢父为了谢家重振的希望,竟以死明志。

忠奋侯边彦祖上曾与谢家交好,故人落到如此田地,边彦看不下去,插手彻查,才替谢父洗清了冤屈。

这些旧事,是谢南安心头的一根刺。

所以即便是翰林院所有的官员都有可能涉案,谢南安也当是清白的。

可这些旧事,也早就被边彦暗中抹去了痕迹,以免有心之人用来中伤谢南安。

杜妍是不应该知道的。

至少这一世的她,不应该知道。因为谢南安没有像前一世那样,亲口告诉过她这些家族秘辛。

“你私底下查过我?”

谢南安明显是误会了。

这燕京里的传言万万千,其中有一条,便是道大理寺少卿杜妍是女帝养的一条恶犬,专替女帝咬人。她手里捏着一本账,上面记着文武大臣的各种把柄,没准哪一天,里面那条把柄就会要了谁的命。

传言传多了就变成了真,杜妍简直百口莫辩,“谢学士误会了,我……”

“杜少卿可还有旁的话要问?”奈何谢南安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他瞧她的目光冷寒,甚至还带着点鄙薄。“若没有,我还有正事要忙,就不奉陪了。”

谢南安说完话转身就要走,杜妍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竟站起身来,直接拽住了谢南安的手臂,“别走。”

这一拽,两个人都愣住了。

接着,谢南安的眉头深深皱起。

杜妍险些要让自己蠢死。她可没忘,谢南安有多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即便是整日缠在他身边的边绮年,每每状若无意挽了他的手臂,也会被不留情面地推开。

可眼下谢南安再不悦,她也不能松开手。

她是为着他才跳的火坑,若没收的半点好处,还更惹他讨厌,她不亏死了?

于是,她固执地拽着他的手臂,望着他极其认真地道:“谢南安,你误会了,我从未私下调查过你,也绝不会算计你。你对我有恩,我便是粉身碎骨,也当报答你的恩情。这次的案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牵连。”

“我何时对你有恩?”

杜妍的话令谢南安大为震惊,大概是意外过了头,他竟然没有推开杜妍的手,就这么任她抓着手臂。

在他的印象中,他和杜妍是近乎平行的两条线,连交会都没有,更谈不上恩怨。

可杜妍言之凿凿,态度甚至还带着点不讲理的蛮横,“许久以前的事,你记不得就算了,只要我记得就行!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杜妍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绝不会欠别人的恩情。”

谢南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莫名其妙成了杜妍的恩人,连什么恩都不知道,是不是荒唐了点?

他的疑心杜妍是瞧得出来的,可上一世的事,这一世并未有过,她要如何解释?

总不能告诉谢南安自己是死了又活的吧?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把气势鼓得更足,她与谢南安目光相对,一字一顿道:“我所言绝无半句虚假。我今日以性命起誓,若我有害你之心,或是今日有半句虚言,便让我死于非命!我也知道,你现在定不肯信我,可你不用听我如何说,你只需看我如何做就好。”

说完,不给谢南安再多问的时机,杜妍丢开谢南安的手臂,先他一步离去。

“……”

谢南安憋着满腹的疑问,瞧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倒不知该信她,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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