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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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战抬起眼,在侍女们冲过来之前便放开了赵明明的手,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想要的,只有大人才有。”

赵明明心脏狂跳不止,见陈战根本没有理睬倩芝她们,从容起身,他又恢复了那种低声下气的态度:“大人请放心,末将这就去打探消息。只要有末将在,无论何人,休想碰大人一根头发。

赵明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走了,之前紧绷着的身体一松,歪倒在榻上,满心都是各种粗口却无法宣泄。一个萧青霜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又来个陈战凑热闹。这算不算前有虎后有狼?更要命的是她都没爬出火坑,陈战就给她再加了一把火。

倩芝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跺着脚骂道:“无耻狂徒!如此低贱之人,竟然也敢冒犯大人!大人,我去把他碎尸万段!”

赵明明盯着房梁,懒洋洋地说:“得啦,还不知道谁把谁碎尸万段。我们现在只能靠他,暂且忍耐,等师傅那边传来消息,再做打算。”

安抚了一阵两个妹子,赵明明可不想她们去惹麻烦。陈战这个人喜怒无常城府深沉,他说的话赵明明一句都不信。不过既然他对自己有所求,想必肯定会好好保护她,不会让她出事。虽然不太清楚他的能力,但他能以这样的出身一路攀爬进圣城,总不会是个昏庸无能之人。赵明明心想量他也不敢对自己用强,那就放出去对付萧青霜,让他们杀个两败俱伤才好。

接下来赵明明坐立不安的等了好几天,结果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任何人来找麻烦。但是行宫之外却好像并不风平浪静。根据陈战打探回来的消息,最近几天有大批东华士兵进城,驻扎在外城西边。而且城内好像在搜查什么人似的,大批玄武军把城门守得铁桶一般,家家户户挨着盘查,闹得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赵明明面对此种局势,只是吩咐要务必谨慎小心,不要找事。她自己则是闭门不出。王清玄倒是连着好几天过来求见,都被她拒之门外。她是真不懂王清玄在想什么,虽然他在此地势力很大,而且神庙也没有严令禁止过诸位将军跟其他国家的国君来往。但这么大张旗鼓的和东华勾搭,真把圣城当死人了啊?圣城那边是忙着搞宫斗没空理会这边而已。一旦师傅大人跟祭司团之间决出胜负,绝对立马大军压境问罪抄家。

赵明明见王清玄不敢把自己怎样,就更不想和他有什么牵连。她虽然被萧青霜夺去了公主的头衔,可她依然是东华皇族。万一被误会她跟萧青霜王清玄一伙的,那真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王清玄连着来了四天,终于第五天换人了,王灵姬怯生生的在外求见。赵明明听说她站了快两个时辰,人冻得瑟瑟发抖,不禁暗骂王清玄无耻狠心,无奈地叫人去引王灵姬进来。

王灵姬冒着大雪站了那么久,连嘴唇都发了紫。一进来她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哭得语不成声:“姐姐,姐姐听我解释啊,这件事真的和父亲无关……”

赵明明有心给她摆脸色,可见她如此又不忍心,觉得她一个无辜少女被老爹推出来挡枪太可怜,叫人将王灵姬扶起:“先别说这些了,把衣服换下来,倩芝,去端碗热汤过来。”

王灵姬挣扎着站起,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抱住赵明明的膝盖,两个眼睛哭得通红,泪水滚珠似的往下掉:“姐姐,那日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我……”

赵明明无奈,柔声说:“和你没有关系,难道你和你父亲还敢不救,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吗。”

王灵姬抓住她的衣袖,哀声道:“我明白姐姐定是以为父亲和那人早有勾结,想要对姐姐不利。可是父亲他也是被算计了啊。往日里父亲确实和那人有过来往,但都是看在与姐姐父亲的面子上。父亲说一个多月前他曾经受到消息,说那人会带兵路过,求父亲行个方便,补充些粮草。这种事情以往也常有,父亲觉得没什么大碍,便答应了。可谁知道那人会忽然带伤偷偷闯进府里,说是急着赶去北蛮,冒险带着先行军上路却被人半路截杀,跟部下分散不说,身上还受了伤,求父亲务必救他。父亲原本打算暂且收留他几天,待得他伤好就请他离开。可谁知道那人却拿出了祭司长的手令,上面令父亲给他全权方便,让他东华屯兵整修……”

赵明明还是第一次见王灵姬这么不带大喘气地说那么多话,其实她心里半信半疑,依旧怀疑是王清玄跟萧青霜联手做的局。王灵姬的说法是有几分道理,可疑点太多。萧青霜再如何也是堂堂帝王之尊,怎么会轻易被人追杀得一个人落单,要靠一个将军营救。

不过,王清玄面上愿意解释就好,至少表明短时间内他不会为难自己。而且根据赵明明对大祭司那老头的印象,他还真干得出这种破事儿。老头子知道自己的独生儿子居然喜欢上了死对头的徒弟,只怕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扬灰才好。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他为了干掉自己,和萧青霜联手,似乎也说得通。

王灵姬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微微喘息,抱着赵明明膝盖小声抽泣。赵明明把她扶起来,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眼泪:“别哭,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责怪你父亲,更不会责怪你。再说了,你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哭得这么伤心吗。”

王灵姬抽抽噎噎:“我、我怕姐姐厌恶,再也不愿意见灵姬……”

美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赵明明不是男人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她对王灵姬倒没有什么怨恨,心想这个世界的女子总是弱势一方,被男人驱赶着做这做那还不敢有怨言,实在可怜。她好生哄了王灵姬半天,终于哄得她停下了哭泣。

亲手喂了王灵姬一碗汤,见她终于平静,赵明明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伤势如何啊?”

王灵姬喝了热汤,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团红晕,细声细气地说:“虽然人没有大碍,可伤势确实严重,大夫说光肋骨就断了三根,好像还伤了内脏,必须卧床静养。”

赵明明放下碗:“那……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王灵姬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可是赵明明一片平静,什么都看不出,她垂下头:“似乎……是知道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

王灵姬的头垂得更低:“他说,等伤势好一点能下床了,就来拜见大人……好好和大人叙旧……”

赵明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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