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受害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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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铁匠说,“那肯定是个特别大的地方了。”

“是啊,那个地方很大。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去铁匠铺看他们钉马掌是很令人激动的事呢。”

“是啊!”

“所以我对马掌还是有点了解的。刚才我和我们社长在沙滩上捡到了这个——现在可不像以前了,能找到这种东西可不容易。”

他晃着手里的铁掌。

“右前腿,”他若无其事地加了几句,“品种不错的小马,把它的铁掌给踢掉了,跛着这只脚跑了不少路——对不对?”

铁匠用他的大手接过马掌,先是很礼貌地用围裙把它擦了擦。“哈,”他说,“太对了。小母马是陈太忠的,我知道。”

“是你打的?”

“当然是了。”

“哈!”

“也没能穿多久。”

“没。”铁匠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很细心地擦了擦那块铁,“阿三,陈太忠哪天发现他的小母马马掌掉了?”

阿三似乎是在做一道复杂的数学计算题,然后回答说:“星期五,星期五早上。”

“哈!的确是。”

铁匠靠着他的铁锤,想了想。接下来的故事他说得很慢。他并没有提供很多信息,但却肯定了夏想的推论。

夏季那几个月,农场主陈太忠总是把马圈养在那块草地上。不,他从来都不割那块草地,因为(什么农场或者植物学上的细节,知秋没能听明白)。不,陈太忠并不经常到那儿去,不,他的帮工也不过去,因为这块草地和他别的土地离得很远(接着一段很长的历史细节,介绍那一带的土地分配,知秋完全听不懂)。不过他们不需要去喂马,也不去给马供应水,因为那里有条溪流(一大堆解释,还掺杂着辩驳,阿三反驳说,那条溪流最先是在他的祖父那个年代开始存在的),星期五早晨看到那只小母马乱跑的不是陈太忠,是别人家的小孩子,他过来告诉阿三的叔叔阿二,然后另外一个人一起把它逮住了,当时它瘸得很厉害,陈太忠早就应该把那个豁口补好。

在那之后,两个探索者回到了村庄,得知尸体还没有找到,不过顾鹏飞警长说他已经知道了尸体可能出现的地方。接着是晚饭,然后去入睡了。

出于对自己自封职责的忠诚,第二天早晨知秋去找了潘晓雯。把蒋天生撇到一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作为一个深情的儿子,他似乎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和母亲牢牢拴在一起。知秋灵机一动,提议说要跟潘晓雯去试试辉煌大酒店的桑拿浴。这一招把亨利死死将住了,他没再打扰他们,嘟囔着说自己可以去剪个头发。

当他们两个人在桑拿浴室放松自己的时候,潘晓雯的话匣子很容易被打开。知秋只需要一点点谈话技巧,避免露出审讯的样子。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不可能有比她更无辜的受害者,事实也证明了知秋的推断。

潘晓雯是一个富有商人的独生女,父亲留下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给她。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母就离她远去了。她住在一个小镇上,被一个姑妈养大。有个人向她求婚,他是一个富有的人,拥有可观的房产和财产。十八岁的时候,没领结婚证,她和他结婚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摆脱她的姑妈。那个刻板的女人并没有反对这门婚事——尽管那人不是最佳的选择,她的反对也是合理的——但她在此事上展现了出众的商业头脑,坚持让她的侄女把财产好好保管起来,绝不让他触及。公正地说,他对那些财产并没有贪心。他似乎是个诚实、很清醒也很勤勉的男人,勤勤恳恳地料理自己的生意,并做得很好。据知秋所知,除了在婚姻生活上不怎么浪漫之外,他几乎没有别的缺点。

蒋天生是那段婚姻带来的唯一的孩子,从他出生开始,他们就决定要他追随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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