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花亡人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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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璧抬头望了一回天:“如此,甚好。”

尔不凡又想到:“赫连琮那些个旧部五石散吸多了,放着太平日子不过,自己往火坑里跳?”

萧白璧将视线停驻在天边一卷云,笑得比它更轻淡:“若从未拥有过,失去了也不会觉得难捱,可毕竟位高权重,待好了伤疤后,怎能忍受与一群布衣百姓为伍,既然有心,便容易为人利用,很简单的道理。”

尔不凡拍拍胸口:“幸好幸好,我心里就一个公子。”

萧白璧阖眼:“或许,有一天,说不定,我会连你一起卖掉。”

尔不凡呲牙:“我可以矫情的说一句,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么?”

萧白璧淡淡的:“确实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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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翊走的那天,恰逢扶楚回宫,一队铁骑与一辆马车迎面相遇,赫连翊勒住缰绳,可扶楚的銮驾却没有停步的意思,銮铃震颤,就好像当年锁妖塔上的阵阵金铃响,促他失掉理智,策马拦住去路,领队的胥追板着脸,没有敬意:“安王,这么宽的路,您怎么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赫连翊的视线略过胥追,盯着雕花车门,这可比布帘厚重太多,不管东南西北风怎么吹,也没办法让他看见坐在车里的人,眸光闪了闪,再多唇舌也只是徒劳,他心里有数,略略估算了一番,眼前面皮细致的太监应该不是自己对手,坐在马背上虚晃一招,趁胥追防守时,改坐为立,脚踏马头…跃过胥追,直取马车,一把掀掉不及防备的车夫,出掌劈开车门…却发现里面还垂了一顶珠帘,掌势余风曳动珠帘,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影影绰绰的珠帘后,是侧身坐在车厢里,略翘兰花指捏着食材喂食黄金蟒的女人。

他没有看错,里面是个女人…梳着翻云髻,穿着留仙裙,脸上覆着面纱,愣了一下,先前被他掀翻的车夫爬起来,抽出腰间佩剑,二话不说便刺过来,竟能伤到他手臂…吃痛转过头,看清先前被掀下去的车夫竟是荆尉,比胥追还放肆:“赫连翊…你不要太过分。”

冥王不待见赫连翊,已将小脑袋埋入那女人的裙摆下,荆尉分神去看它,眼角抽了抽,想来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没准,他也会想要剥了它的皮,同性相斥,冥王钻他老婆的裙子,婶可忍…叔绝不可忍!

佑安端正身子,不卑不亢:“安王陛下,楚楚让我代她传个话给你。”

赫连翊微诧,楚楚这个称呼,让他转了几转,才反应过来:“什么话?”

佑安抚了抚冥王:“阴谋诡计…并不是所向披靡的。”

赫连翊僵了表情,珠帘的摆幅渐至微小,他终于看清那双眼睛,蓄满仇恨的一双眼,深刻而浓烈,低喃:“孤不认得你,你为什么要恨孤?”

为什么恨他,如果不是他,楚楚还会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不会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即便是面对着最在意的她,也是虚假表情,如果不是他,她会心无旁骛的跟随楚楚一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

胥追走过来,抱拳:“安王,我家主上还等着佑安夫人,劳请,借过。”

都说得这样客气,再多纠缠,面子上也不好过了,赫连翊慢慢退开,荆尉白了赫连翊一眼,绕过他跃上马车,策马而去。

留僵直的赫连翊呆呆的立在原地,吴泳翻下马背,快步走进:“陛下。”

赫连翊抬起头:“吴泳,孤要一句实话。”

实话最伤人,从前他才不要听,吴泳不明所以,赫连翊又看了一眼远走的车队,耳畔叮铃、叮铃的脆响渐渐淡去:“小栾,是不是也恨着孤?”

吴泳的脸顷刻变白,支支吾吾,说不说,都是欺君之罪,怎不慌乱!

赫连翊看他反应,没必要再问,翻身上马,三月的暖阳正好,恨他又能怎样,这天下恨他的人多了去,他还不是一路畅通无阻,阴谋诡计没有用?勾起嘴角,楚楚么?他倒是要看看,有谁能躲开他的算计。

策马疾驰,等他收拾掉那群自寻死路的家伙就会再回来,不会太久,一次两次是侥幸,他不信,她有本事次次玩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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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风调雨顺好年景,花荣草肥,三月过去,眼瞅着四月也迈进下旬,时间比流水更匆匆。

扶楚即位后,宋国的经济渐渐复苏,姜太后专心对付东阳政,却总没办法一举捣毁他们,姜太后日益不待见东阳樱渊,可姜莲心却对其十分偏颇,甚至有一次,姜太后和心腹说要暗杀东阳樱渊,被姜莲心偶然听见,直接出口替他求饶,姜太后觉得难以理解,姜莲心红着脸同她说:“母后,莲心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陛下。”

姜太后还是不能理解,姜莲心只得摊开了讲:“母后想必也有耳闻,东阳樱渊最近和玉倾城走得十分近。”

姜太后豁然开朗,可更加担心的看姜莲心,萧白璧曾回禀她,自扶楚即位开始,只需九九八十一天,就可以彻底结束,所以她忽略了玉倾城的存在,因为姜莲心有了骨肉,扶楚已经没多少用处,待到扶楚一死,什么玉倾城和洵儿,都是蝼蚁,会想对付东阳樱渊,也实在被那股阻挠她前行的势力惹得肝火上升,今日见姜莲心神色,忽然有些担心,试探她:“莲心,你该清楚,古往今来,没几个帝王能做到长情。

姜莲心嫣然一笑:“扶楚是真正的英雄,只要我肯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

姜太后不忍心将话摊开:“万一,母后是说万一,万一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呢?”

姜莲心轻轻咬了咬下唇,似察觉到异常:“母后,我是真的爱他…您不要说什么万一,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撇下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后笑着哄她:“母后只是说万一他被色相迷了眼,看不见你的好…可怎么办?”

姜莲心挺挺胸膛:“不会的,他一定可以的,而且,我有了他的孩子,不是么?”

姜太后揉揉太阳穴,敷衍的点头,又东拉西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才将姜莲心送走,随即便招来心腹先问了问玉倾城和东阳樱渊的情况,原来有关他们两个的风言风语都传到宫外去了,怨不得姜莲心不希望这个时候就把东阳樱渊干掉,如果东阳樱渊和玉倾城搞得再热闹些,扶楚想不理会也难了吧?

压下干掉东阳樱渊的念头,再传萧白璧入宫,即便是在她的地头上…也要小心再小心,直接带萧白璧进密室,只他们两个…确保万无一失后,开门见山:“如果,哀家反悔,不想杀死扶楚,行不行?”

萧白璧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难不成太后没听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莫名的笑了笑,又道:“何况,九九八十一天,现在已经过去五十天…太后若想反悔,怕更难处理。”

姜太后挣扎道:“其实,只要废了扶楚的功夫,将他囚禁起来,杀不杀他,都一样。”

萧白璧倒是坚定:“若不杀她…太后早晚会后悔。”

姜太后扶着额头沉吟片刻:“这么说,八十一天之后,并不一定就是她的死期?”

萧白璧好似事不关已,只是客观陈述:“先由促她入煞的人之血做引,再由纯阳之血为辅,九九八十一天后,阳气渗入五脏六腑,此于至阴至邪的妖煞来说,便是剧毒,趁她中毒虚弱之际,杀了她,断绝一切后患,一旦心慈手软,放过她,若单凭那毒,不能彻底废掉她,太后想想,待到她恢复功力,我等会是怎样下场?”

姜太后脸色苍白,萧白璧还在雪上加霜:“不要幻想我们之中有人在她眼里会是不同的,一旦表面祥和被打破,我们在她眼里,和草芥没什么区别。”

姜太后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当年她也爱宋平王,可看开之后,还不是好好的走过来了,所谓爱情,和命比起来,也未必就那么不可或缺,至少,在她看来,就是这样,无力道:“既然如此,就永绝后患吧。”

萧白璧点头,其实,不管姜太后同不同意,扶楚,他都会杀,这是他对恩师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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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安的身体神奇恢复,扶楚曾说过要送她回去,可她说什么都不肯,要一直陪着扶楚。

不知是何等妙-手神医,非但医好了佑安的寒毒,近日,佑安总现出倦容,胃口也不大好,传来御医一切脉,竟得知喜讯,佑安还算镇定,荆尉初听消息,竟跪地谢天,真是夸张,可扶楚难得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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