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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多回到寝室就抓起大哥大想给墨北打电话,但转念一想又放下了。
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夏多先去洗了澡,和往常一样顺便把脏衣服也洗好晾上了,然后才拿着大哥大到顶楼无人的地方打了几个电话。然后他就趴在齐胸高的围墙上,默默眺望着校园等待着。
打出去的那几个电话,先后都有了回音。最后一个电话打回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夏多回寝室翻出一袋面包两根火腿肠,潦草地填饱了肚子。
第二天下午没课,夏多直接去了孙家,果然墨北是在这里。
一看到夏多,姥姥便愧疚地拉着他说:“瞧瞧,把你们都给折腾来了,都怨我这个老糊涂。”
夏多已经把事情始末了解得差不多了,忙和墨北你一言我一语地宽慰姥姥。好在姥姥这几天也冷静多了,不想让大家担心,故作爽朗地一拍大腿:“嗐,再糊涂你们不也得受着么,谁叫我是当姥姥的呢。得,姥姥给你们做好吃的去,胃里有食就不愁。”
老人家有事可做也能分分心,墨北忙点菜:“姥姥,我要吃虎皮尖椒。”
夏多也说:“姥姥,我想吃馄饨。”
姥姥说:“行,姥姥这就剁馅去。吃食堂都吃瘦了,可怜见的。”
哄着姥姥出去了,墨北才问夏多:“从哪儿听说的?”
“同学那儿,她爸是报社的。”
“晚报的?就他家来过记者,不过小姨父打了招呼,把稿子撤下来了,那个记者不服气,还想把稿子卖到别家报社去。”
“后来呢?”
“唔,听说他走路不小心摔了个跟头,下巴磕到地上,差点把舌头给咬断了,缝了好几针呢。大概得有段时间不能出去采访了吧。”
一听就是龚小柏的野兽派作风,直接、凶狠、有效。
对那个记者,墨北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如果真是不带个人主观色彩的采访也就罢了,偏偏他预设了很多对墨北不利的前提,在采访中使用诱导性的语言套姥姥和小舅的话,被小舅一怒之下赶出去后,又打着知情权的幌子想强迫他们继续接受采访。不给他点教训的话,墨北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气。
夏多倒是觉得这种惩戒有点过了,可是他也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再说,就算龚小柏还没对那个记者下手,如果墨北真的气不过要惩戒的话,哪怕要夏多亲自动手,他也会去做的。
他的原则在墨北面前向来是等同于无。
“我觉得这件事发展得有点太快了,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一样。”夏多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墨北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当初姥姥虽然跟人说了我写作的事,可是马上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所以后来有人追问我写了什么书,姥姥都想办法绕过去了。在场的都是老街坊老邻居,姥姥还跟他们说了这事别外传,当时大家也都答应得好好的。可过后,事情不仅一下子就传开了,而且连我的笔名是什么都被公开了。”
“知道你是北纬37的人并不多,但都是自家人,谁也不会随便说出去的。”夏多说着顿了顿,脸色微微一变。当初孙丽华为墨北写书的事而设宴,席上的外人可只有三个,他、卫屿轩、夏丞玉。他自己从来没跟人说过,卫屿轩的嘴也很严,难道是夏丞玉无意中透露出去的?
墨北看了看夏多的脸色,心思一转就知道了他想到哪儿去了,微笑着说:“虽然只是小范围知道的事,但外人要查其实也是能查得到的。起初我的通信地址用的可都是我爸的,查到他,再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我,这中间只需要一点点想像力罢了。以前没曝光,只是因为没人去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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