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四通之地(之拐骗)(1 / 2)
王汉云的脸上顿时涌现出感激之色,他以一个家族支庶出弟子的身份,不是没经历迂人情世故的,要说什么最难,其实就是跟人借钱是最难的,人家聂政跟他认识没多久,竟然能够这样仗义的想要借钱给他,这人若不是表里不一的虚伪之徒,那么就是一个大可结交的真性情的人物。
只是,越是这样却越不好直白相求了,王汉云话到嘴边,琢磨了琢磨,还是转变的台词道“多谢郑兄美意,但是这次算是我王汉云栽了,而且短时间内我也复起无望,所以郑兄,你要是有心拓展事业,我就打算把名下的俩个铺子卖给你。”这其实内涵就是不打算拉聂政下水了,一个人独自抗了。
听他这话,反倒是激起了聂政的激赏之心,聂政能够广交朋友,就是自问有几分识人的眼里的,其实他有的时候明明能够看出兄弟和朋友之间的私心,但是聂政却包容下了,是的,不是忍,而是包容,聂政是个极为有包容心的人,只要是他认可对方有值得他结交为友的地方,那么贩夫走卒都可以交纳为友,大千世界,千百样人,能有几个承认自己就是完美无缺的,聂政是个特别有清醒认识的人,所以他能够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让他越加的不会自满,自强不惜,不断的攀爬武道高峰,同时也让他特别懂得珍惜和取舍,包容与给予。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个性魅力,所以只要跟随过他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开始信赖他,视他为友为师为领袖………………
此时的聂政就是如此,他眼中的激赏是那么的直白,那么的真诚,嘴边更是扬起了认同和珍惜的浅笑,这样的他,即使没有泼天的身份背景同样让人忍不住近亲和信任,就好似看见这一幕的王汉云,多年来的艰辛和说不出口的独自忍受的那些遭遇,顿时让他心中泛酸,心口好像是开了闸的大坝,眼看着洪水宣泄而出就有点搂不住了。
聂政一见他一副眼睛发酸,一副千言万语说不口的模样,顿时大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兄你说栽了?莫非是有人陷害于你?”且不说别的,如今聂政的正义感又开始泛滥了,他就听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坑害…尤其这位还是他媳妇儿的同宗亲戚。
王汉云仰脖叹息了一声,强压下心头某些泛滥的感情,将缘故娓娓道来。“说起束是家门不幸,我父亲虽然是王家的旁支但是由于早年也经曾为家族立下过些许功劳,被家主赏赐下俩家铺子,全家人用心经营之下,也算小有家财,我爹原本有一妻一妾我乃是我爹的妾氏所出,是庶子。
庶子的身份委实让人尴尬………………
我十二岁那年,家母病故,家母本是我父没成亲之前收的通房,生下我这个庶长子之后抬了妾,所以她在我家的地位鄙下,嫡母背着父亲打骂她出气。我嫡母多年无子便把我抱养在名下,充作嫡子当时我已经三四岁有了些记忆,嫡母经常打骂家母我怎能不畏惧她?她见我畏惧她,不跟她亲近,就想法子又生下嫡子,有了嫡子我自然又成了无用的,为了不让我凭借着嫡子的身份获得家族提供的那些供养好处,就又把我改会了我母亲名下,再次恢复成了庶长子。
嫡庶之别,在世族之家看的很重,因为一个庶字,少年时我吃了不少苦,而且嫡子可以无条件的享受家族给予的供养,上族学读书,可是庶子却不行,我在六岁到九岁那三年都养在嫡母名下,得上了三年族学,后来再次成为庶子,父亲就不肯为了我这儿子再花费银钱供我上学。
我不为嫡母所喜,在家中生活艰难,母亲有时常长吁短叹,我没办法,小小年纪才十一岁就跟着家族的商队在外面跑商,因为父亲健在,又没有分家,赚取了银两就被嫡母收拢起来,甚至于我每月的月例银子,她都安排好了不给我,直接由她在嫡长房的账房上领取。我一分银子都领不到,还是当时带我的族叔看不过眼去,时常以做事勤勉的理由奖励我一些银钱,就这样我暗暗存下了一笔银子,心想着以后娶妻生子养家糊口。
虽然父母养育了我,但是我却心中有怨,为何就待我如此的不公平,若是真不喜欢我,为何要让我出生?
后来家母病故,跟着老父病重,嫡母明明手里捏着父亲名下的俩家铺子,却非要说家里无银,逼着我以个人的名义跟账房借贷救父。而她却借着担心我父亡故,我弟得守孝三年错过婚期的为由头,强行将俩座铺面卖掉,早早的让我弟弟娶妻成家。
我弟成亲三天,我父亲就咽气。”聂政听了这话,顿时就心头火气,心说这都什么人啊,爹病的要死…还好意思儿子娶妻,这是什么儿子,什么妻子啊??
“你,你家弟弟和你家嫡母……………”他是外人,真不好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些难听的。所以他十分为难的皱皱眉头,然后看着王汉云道“那你后束怎么还上的你爹的救命银子,还有既然你嫡母都把铺子卖了,怎么你名下又有俩家铺子?”
王汉云听了聂政的问话一副有冤也说不出口的强忍表情,眼甚至闪动着泪花“都是我,都是我手贱,不仅把自己多年辛积攒下来的银子还了嫡长房的接待,还不落忍父亲的心血白流,又将那俩家铺子赎买了回来。”
(⊙o⊙)啊!聂政惊讶出声,心说这小子行啊,挺厉害的啊,他虽然没经商过,但是也看过哥哥们置办管理商铺,再说他家里媳妇儿管着的时候也跟他说些,心知这位在嫡母多年的封杀下,竟然还能攒下一笔银子,不仅把爹的救命钱还上了,还把商铺给赎买了回来,这里的南华,地价商铺一向金贵,这里的一间商铺换在别住,所花费的银都能置办一座小庄子了。这小子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然能由此成就,是个人才啊。
“赎买回来也好,这样好歹没有浪费你爹一生的心血,不管他以前对你如何…他毕竟是你爹不是?”人死如灯灭,或者的人还是看开点好。聂政如是说。
王汉云听了这话,脸色一变,似哭似笑的道“我倒是宁愿他没有生下我,他不是我爹。郑兄,我爹竟然给族长留下手书,说我的天生反骨,忘恩负义,不忠不孝…身为人子,竟然藏匿银两不给他治病,导致他无辜枉死,所以非要在族长的见证下分家,并且我所积攒的银钱置办下的家业需尽归嫡母和弟弟…若是不依,就驱除我出族。
我刚跟商队一回到南华,就面临这栉的事情,若是嫡母眼红我的俩间铺子我也认了,我没有想到我的父亲居然还有这样一手留下,当年他临死之前,是我在他床前尽孝,他所喜爱的嫡幼子…就连给他端碗热茶都不肯!
他使唤我就跟使唤亻卜役一般…却对他的老儿子如珠如宝,庶子…嫡子他偏心成这样,你让我如何能够平心静气,情何以堪?”
王汉云的话,顿时让聂政震惊了,避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老爹?若不是顾忌到此刻做在他对面的王汊云的感受,他真是要问上一句,你确定你不是抱束的?他真是你爹吗?“我真是不明白,都是儿子他为何对你弟弟如此的偏爱呢?”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心中怨恨过,痛苦过,但是有什么法子,父母喜爱哪儿孩子又不是孩子想不想要就能决定的?我得不到他的喜欢我认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死后还算计我。其实我也能想到他为什么这样算计我,还不是因为我在家族之中很能干,跑商队也能吃苦,带我的族伯说过,他已经跟长房嫡支的族长说了,等这趟商队跑完了就晋升我为家族其它城池产业的管事,我以庶子之身,凭借着自己的势力升为负责一产的管事已然是家族给予的大恩惠,若是继续干下去,说不定我能爹一样的最后得到家族赏赐的铺子或者小庄子,但是家族为了抑制旁支对于管事的晋升有限制,一户一代之中,只能选择一人提升为管事,我弟弟是嫡子,若无意外他成人之后,经过考核就可以优先成为家族的管事,但是我若晋升了,他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希望了,除非我死了,或者是我离开家族。
我爹这后手其实就在毁我,他毁了我的名声,还让我银钱尽失,不就是逼我离开家族嘛。我懂,他是嫌弃我没有主动给我弟弟腾地方,为了让我弟弟将来更有发展,就临终写了那样的手书给族长,就是为了在我晋升的关键时刻好钳制我。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的心也灰了,也死了,王氏这样的大家族,族人成千上万,即使是同族之间,想要出人头地也是充满的算计和艰辛,我在外拼命,在家里还要承受来自至亲的算计,这样的家族,已经让我受不了。
那个每次见我都笑得慈祥的族长,哼哼,在翻脸的时候,那表情都能赶得上吃人的阎罗王了………………”说到这里,王汉云眼角的泪没忍住,无声的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虽然这其中还是有些未尽的疑点的,但是聂政看着王汉云那激动的情绪,还是明智的选择了不去追问,“那你现在要买铺子,是不是打算折合成银子,现在就离开王氏家族?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你就从世族变成庶民了。”一开始见到此人的时候,聂政就敏锐的感觉到这王汉云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世族身份很是认同,他对王氏家族也很有归属感。
“……………王汉云先是一瞬间不说话了,跟着没多就便下定了决心道“如今我再也不愿意在王家待了,走就走吧,是在不行我去周国。”
“嗯?你去周国,你在周国有亲戚吗?”聂政很是好奇,这家伙为何别的地方不去,反倒是要去遥远的周国呢?
“郑兄,你可能不常出家门所以不晓得,如今中原九国之中,唯一好出头,尤其是庶民好出头的地方唯有周国,那里皇帝聂政乃是庶民出身…那是真正的论功行赏,而不看世家高地,血脉是否高贵。我这多年在外跑商,到是听闻了不少,而且我去过周国最著名的铜湾城,大延城‘上京城和最近兴起的临时陪都甘陵城。周国那里百业待发,是个有机遇的地方,很多百姓和行商都相信只要周国结束战争不许五年就能够彻底发展起来,成为一个番话富庶的国家。”
(⊙o⊙)啊!?聂政惊讶了,他都心里没底的事儿,怎▲听王汉云说,好似很多人都比他心里更有底呢?繁荣富庶,这是他的终极理想,但是如今他还做不到带领国家走到这一步…真是没想到,他居然在王汉云的嘴里能够听到这番话。“周国真那么好吗?那个国家的朝廷才建立没多久,听说却兵少马,朝廷大小官员也极为匮乏,而且周国那里的本地世族对那个新朝廷也没有几分真正的归附之心。”
聂政这样一说…王汉云反而嘿嘿一笑,黑化道“世族反对朝廷,那是一定的,不辽这些世族都是纸老虎,朝廷,也就是皇帝聂政还没有真正摸着他们的脉,若是发现了他们那个致命的弱点,只要一给他们束个釜底抽薪…那么周国的世族不服也得彻底的臣服了。”聂政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了,“王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世族还有什么致命的缺陷不成?”若说这一年多掌权之后,什么事儿让他对头疼,那就是国内的大小世族了。
这些人#吧,杀不胜杀,你杀了点出头露面的,下回他们有推举出来几个挡箭牌,然后四处勾勾达达,让你恶心有不忍心真的大开杀戒,毕竟一户世族多少传承下来,少说也有上千口子族人,你还能不顾老幼■杀喽了?这才是聂政顾及,又亢奈的地方。他不是那种真正好杀如命的人,但是他的血腥清洗震慑,毕竟杀的不过是某某庞大世族的一小部分人,这些世族被杀被震慑之后就老实一会儿,没过久又固态萌发,什么朝廷,什么其他国家的联军没有他们敢不玩弄权术的,这群人真是………………
有的时候聂政真是恨他们恨的牙齿痒痒,就算那些直接发誓效忠朝廷的那些,背地里也跟其它国家朝廷有着各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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