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搬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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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知道西路军出现的失误之后,脸色十分难看,身营官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尤其是路丙寅,心情更加忐忑。真的想飞过去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个半死,同时也希望保留住路涧的指挥地位。

这可是独当一面的机会,摆明了就李四兄弟要栽培路涧的意思,可那个夯货居然没有把握住,身为父亲的路丙寅要说不着急那才是鬼话呢。

按照赴死军的内部体制,根本就没有什么副帅那类的职衔,所有的大事小情都是李四本人一言而决,升到营官这个位置已经是个坎儿了。这回李四兄弟露出栽培的意思,几乎是明说要路涧再进一步的意思。

可这个傻小子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事情办砸了。

如今的李四已经和当年的李兄弟大有不同,很少见到当年笑呵呵的笑面佛形象,脾气大的吓人,不管大事还是小事,都是以命令的形式传达,就是眼巴前儿这一票的悍将营官又有哪个是不怕忠诚伯发脾气的?

或许这也是上位者的缘故吧,反正老路和李四说话的机会也少的可怜,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再给涧儿一个机会”这样求情的话儿都不敢说出口。

营帐中沉闷良久,李四终于对联络令兵说道:“你告诉路涧,让他抽自己十个大嘴巴子,不见血不算,要是还不长记性,就不停地抽,抽到长了记性为止。”

路丙寅心里一宽,知道这个李兄弟又给了儿子一个机会。要说让路涧自己抽自己的耳光,根本就算是微不足道的惩罚。当兵吃粮的,还有哪个不挨长官打地?就是在赴死军中,这种体罚也不少,反正大伙儿都是这么过来的。

“再告诉那个小王八蛋,刚才那十个耳光是大帅赏的军法,我这里还有十个耳光的家法,让他一并领了。”

在赴死军中,大帅的意志凌驾于军法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在这些主力当中,李四这种以个人意志统军地做派早已经形成传统,也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妥。

这个赴死军就是大帅地。他怎么做都是对地。这也是长久以来对李四本人地一种迷信和盲目崇拜。

在真正划时代地战法出现以前。尤其是这个冷兵器依旧占据主导甚至是统治地位地时代。出现一个或者一批军事奇才地可能几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战场上应变能力主要取决于临阵经验。

依靠丰富经验积累起来地应变能力。比某个天才地灵机一动更有实际意义。赴死军不缺少敢打敢拼地猛将。缺少地是能够独当一面地将才。在频繁地战斗中。军中地中高级军官也确实有很大地进步。但是长久以来形成地对忠诚伯本人地迷信和绝对服从也是一个桎梏。让他们习惯于按照李四本人制定地计划作战。一旦战场局面出现变化。虽然不至于不知所措。始终不敢打破李四地绝对权威。

西路军出现失误以后。最明智地做法就是赶紧寻找其他突破方向。或者是想办法调动当面之敌。而不是在犹豫中等待李四本人地进一步命令。在这方面。孔有德地经验要比路涧等人强地多。虽然路涧等人已经采用了孔有德地战术。可孔有德这个人不是李四地嫡系心腹。没有赴死军嫡系人马地那种绝对忠诚。

这也是李四首先提拔路涧地根本原因。

经验可以慢慢积累。但是提拔地前提是绝对忠诚和绝对可靠。

“四火。”

“在!”一直站立在李四身后的亲兵队长挺身而出。

李四看了看这个一直跟随的年轻人:“甲字营由你暂领,你就先做甲字营的营官吧。”

“是!”四火一叉手。

这已经是实打实的提拔了,四火微微低头。

“甲字营是我的直属营,你也是我的亲兵卫队出身,领了这个营,要时刻记的自己出身,要是坠了我的名声,你就不必再来见我了。”

甲字营是大帅的直属力量,赴死军第一营,一般是作为突击主力。

若说路涧丁乙的先锋营是刀尖的话,甲乙两营可就是刀刃儿了。

四火啪的就是一个军礼:“愿为大帅效死!”

“效死就免了,有这个心思就好。是叫你带兵的,也放出去历练历练,可不是叫你去死……”李四呵呵一笑:“这一仗若是打的好,你就实领了甲字营。没有新的命令之前,你暂服从程子栋的指挥。”

“是!”

四火是大帅的亲兵队长,放出来历练也是迟早的事情,这本就是在大伙儿的意料之中。

庚字营营官程子栋一听大帅的言语,脸色登时就涨的通红,还没有想清楚这里头的关节,就听到李四点名了:“庚字营程子栋——”

“程子栋在!”

无论天干营还是地支营,营官这个级别的人选都是李四直接任命并且都是老营官,唯有这个程子栋是个例外。

淮扬大战的时候,庚字营损伤最重,营官也战死疆场,这个曾经顶撞忠诚伯的队官才被火线提拔到营官的位置上。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这也是一直应急的举措,并非是李四如何看好这个程子栋。

这个程子栋的表现也算不错,起码比那些中规中矩的营官们多了一点儿灵活,尤其是在归德的战斗中,无论是在前期的恫吓还是在后期飞扑直上,都拿捏的恰到好处。现在,终于到了要提拔的时候了。

“攻克大名府一战就由你负责,各营皆可调动。我就在后面看着,你认为什么时候是火候了,后面地援兵就会上去。”李四很轻松的一笑道:“连我也要听你的命令了……”

“大帅——”

“我看好你。”

“谢大帅栽培。”程子栋既是兴奋又是紧张,终于有了独当一面独立指挥的机会,这也是每一个武人梦寐以求地机会:“我……我必不让大帅失望!”

“好。好的很。”

“诸位兄弟!”李四环视众人:“诸位兄弟都是跟着我李四一路走到今天的心腹,吃苦受累的客套话咱们自己人已经不必多说了。我也不妨告诉大伙儿,咱们赴死军的局面大着呢。营官不算个什么,到时候参将之类的官职你们都看不上,将军什么地也是大把的机会。要是哪位兄弟真有本事,就全拿出来吧,我估摸着鞑子的日子也要到头了,再不亮本事可就真把自己个儿各耽误了,哈哈……”

“我最喜欢看到地是诸位兄弟有大本事,今天程子栋和前一阵子的路涧二人,我也确是要提拔成方面大将的。这个苗头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可一个方面将官算个什么?咱们赴死军要是不出几个镇守一方攻略一面的帅才,我都感觉脸红。”

“什么名门世家?什么熟读兵书

娘地闲扯淡。真正的将才帅才是打仗打出来的,能读出来,那些个书院的学究们也能领兵了?”李四第一次说的这么直白:“到了今天,咱们赴死军的局面也能看出一小半了,在场地诸位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谁,真要有本事,我李四巴不得呢!”

“天下这么大,咱们赴死军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我李四也要诸位兄弟帮衬着才行。”

“只要诸位弟兄好好干,前途……前途不可限量。”李四颇为豪情地说道:“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我等着登坛拜帅的那一天!我等着诸位持帅旗地那一刻!”李四的这话可够是大逆不道了,因为除了皇帝本人之外,谁也没有登坛拜帅地资格。可在赴死军军,谁理会什么朝廷搭理什么皇帝?这种事情由大帅亲口说出,比皇帝的圣旨都管用。

“愿为大帅效死!”

这已经是等于表明要放权了,已经是明确的给众人指出了路子。

赴死军的局面之大和众人的前途直接挂钩,还有更加远大的前程需要大家去打拼去奋斗。

营官不是前途的尽头,还可以再进一步甚至几步,这是赴死军高级军官的动力之一。而中下层的军官就可以很自然的填补这个很快就要空缺出来的位置,李四为这些嫡系人马打开一个晋身之门。

现在已经不是为了生存而被迫战斗的时代,必须给军队一个奋战的理由,必须给军官一个晋升的机会,也必须给士卒一个更大的立功空间。

李四不仅是在培养方面型的人才,也是在给赴死军一个新的希望和动力。

面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清军防线,面对本就已有退意的清军,赴死军的战斗意志和求战心态进一步提升。

为了有一个完美的表现,程子栋忙的脚后跟直打屁股蛋子,一天几趟的在李四账中进进出出,请示诸般事宜。

一下子就放手,确实让程子栋有点惶恐,在很多事情还不敢大包大揽的自作主张。好在这次进攻基本已经成型,又早就有了准备,不至于让程子栋措手不及。

李四不知道如何培养一个方面型的人才,但是知道如何教导一个学生,不得不在程子栋面前充当一个导师。

四天之后即可展开总攻。

可让李四始料不及的是,赴死军这边还没有动手,西边就又出意外了。

在李四原本的预想当中,只要赴死军能够击败阿济格,甚至也用不着击败,只要把阿济格死死拖住,地方上的义军和还在观望风色的军法藩镇就会临阵倒戈,最大的希望就是吴三桂能够看清当前的形式,给阿济格背后插上致命的一刀。

可给阿济格背后下刀子的不是吴三桂,更不是什么地方上的义军,而是大同总兵官姜。

这个姜也是西北的大军阀,他的出身和经历几乎就是所有军法势力地一个缩影。

先是任大明官员,然后叛大明投李闯。看到李闯要倒架子了,立刻改换门庭投了满清。如今眼看着满清的气运也不怎么旺盛,干脆再叛。

姜反叛满清的消息还是活跃在山西、北直隶一代的红娘子派人送来地。早年间,这个姜在李闯过来的时候亲手砍了大明代王一家好几十个脑袋,如今又找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代王后裔的傀儡来主持局面,打起了光复大明的旗号。

对于李四来说,这个投降叛变比吃饭还寻常的姜是不是真的要光复大明不值得去考虑,关键是他起兵反清了,而且是在大同这个联系内外沟通上下地战略要地上起兵,这个价值相当大。

起兵造反这种事情不是说话就能实现的,从姜联合阳和、高山等地人马一起行动的规模来看,这个随风倒地墙头草酝酿造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直到举事之前,姜才开始主动联络赴死军,协同作战夹击中间的阿济格。

也知道这个姜究竟是聪明了过了头,还是愚蠢的到了家。事到临头的时候才想起联络李四,从书信上地日期来看,现在的姜已经在一天之前造反了。

要是提前能够得到这个消息的话,李四的战略可就要大改了,局面也会焕然一新。可这个油滑的老狐狸一直到起事之前才给讯息,想想也不大可能做出什么快速的配合来。

姜地造反还真是早就在暗中筹划了,早在赴死军攻打开封之初,造反的事情就已经被姜确定下来。

赴死军要是拿下开封,大清朝地覆灭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如姜这样的骑墙派还能没有自己地打算?

其实姜也没有想要这么快就表明态度,还打着等赴死军和阿济格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的算盘哩。

可局势地变化似的姜不得不提前发动。

首先是以济尔哈郎为首的老派满洲实力的逼迫。这些老满洲勋贵逼迫姜表明态度,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喀尔喀蒙古发动叛乱进犯河套,越过黄河和长城以后,顺着陕西和陕西的交界一路大抢。而那些老满洲派则趁着机会想要收缴姜的权利,派出了老代善的儿子过来。

而南边的阿济格也他再逼迫,要姜出钱出人。当年收服姜的时候,就是阿济格出的力,所以这个满清的英亲王把姜看成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才。

面对这样的局面,姜既没有倒象老派满洲勋贵的怀抱,也没有屈服在阿济格的兵威之下,反而自己树起了大旗,反了!然后就是杀了老代善的儿子祭旗,第一步就是向盘踞在晋中地区的阿济格猛攻。

这个老狐狸造反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拉上一个盟友,这个盟友就是正在反叛大清国的喀尔喀蒙古势力!

于是乎,本应该和喀尔喀蒙古叛军激战的姜,和叛军结盟了,共同做起反叛的大业来。

这个叛变奇才的前期准备似乎不怎么充足,起事也有点儿仓促的架势,直到发动前夕才开始主动寻找赴死军这种强有力的盟友。但是这个老狐狸在起事之后的做法无是正确的,并没有好高骛远的挥师东进摆开攻打北京的姿态,而是一门儿心思找阿济格的麻烦。

阿济格实力虽然颇为雄厚,真正的主力也只有不到三万的满洲战兵,而且起码要分出三分之二来防备南边赴死军的西路军。如此一来,阿济格这个曾经的主子,对于姜来说,就成了软柿子。

姜的“十万王师”携“天命民心”恶狠狠的扑向阿济格。

在李四的那个平行时空,也是在这个时代里,“王师”这个词都烂大街了。尤其是在浙江、福建、两广一代,遍地都是王师,随便拉起个队伍就敢打起大明王师的旗号,而且一个比一个正宗,

个姓朱的什么什么王做代言人,而且这些王师都是同时互相攻打,争的就是“正宗王师”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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