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身为男人的自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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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早晨,时延就那么坐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从苍白的天空缓缓飘下来的雪,许久没有改变一下姿势。

他有点儿懵,也许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他还以为自己任重而道远,可没想到说完那番话,徐泽竟然主动地亲了他一下,亲的还是嘴唇。

送上门的美味如何能拒绝,时延按住徐泽的脖颈就用力地啃了下去。这么多来的愧疚、思念交织在一起,让他一瞬间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良久,双唇分开。徐泽脸和耳朵通红,眼神有些闪躲,匆匆蹦下了床,穿了衣服往厨房去了。

又一年过去了。

时延想着,站起身来,朝厨房望去。徐泽在洗米煮粥,身上围着围裙,瘦瘦的腰身被那两根细细地带子系住,整个人挺拔葱翠的仿佛一根碧绿的竹子。

“太傻了,”时延自言自语道,”居然不知道抓住机会,一举把小孩拿下来!“

拉开门,迎面一阵森冷的寒气,时延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插着手从屋里走出来。

徐泽听见动静,头抬了抬,看见时延的那一秒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嘴张了张,比出了个”哥“的嘴型,却没发出声音来,又合上了。

”小泽。“时延混乱的思绪中拉出了一条清明的线索,往前走了几步,在徐泽准备转身的时候,一把把人给抱住了。

厚厚的羽绒服相贴,少了一丝体感的温存,但紧紧拥抱的实在,让徐泽不由也伸出手,反抱住了时延。

如果说之前只是造成了时延的困惑和不安,此刻这个拥抱却让他心头一直躁动的野兽安稳下来,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那就是:

即使重生一世,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永远都不会变。

吃了一顿简单却又丰盛的晚餐,时延洗了碗,刷了锅,用香皂洗了手,干干净净地回到屋里。徐泽坐在长椅上,看着电视机,笑得前仰后合。

这长椅是时延买了木板自己钉起来的,电视机则是二手的,21寸,从维修店里淘来的。时延在厂里学了很多东西,电器修理方面有个老师傅是专家。摸索了一通,换了些零件,电视机就能看了。

春晚之前放的是往年的重播,尤其是小品、相声,乐呵呵地营造一个气氛。

时延关了门,坐在徐泽的身边,许久不做的动作又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他擒住徐泽的腰,生生把徐泽抱到了腿上,然后搂住了。

徐泽怔了一下,回望着时延的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配合地往时延怀里钻了钻,手里剥着的橙子也往时延嘴边放了两瓣儿。

时延一口含住,柔软的口腔吮过徐泽带着橙子香味的手指,激得两人心底颤栗。身体向后一靠,徐泽跟着往时延怀里斜倒。

只是这样就足够了,时延嚼着橙子暗暗的想,在这个年纪,得到一句承诺一个吻就真的足够了。

本以为这么靠着,说着话,两个人都守过今年这个大年三十。只是没想到还没到十点呢,徐泽就趴在时延怀里睡着了,半边侧脸贴着时延的胸口,睡得一脸安然。

时延调低了声音,抱着徐泽上了床,不舍得放下,依旧把徐泽圈在怀里,被子绕着两个人裹了一圈,他倚着床柱看着电视里的欢声笑语。

前世,他和徐泽极少有这样安稳地过年的时候。

越是年关,道上越容易生乱子。尤其市里的局子最爱在这种时候查黑,不少夜总会、大酒楼不经意就会被扫个干净。

再则,年底酒宴多,不管是富二代还是太子党,都喜欢窜各种娱乐场所,一喝醉了就容易闹事,一闹事还都不是小事,个把人的伤残死亡都是常见的。

还有就是年关结底,各路人马汇集新海,少不了争斗火并,越是这时候,那些大头身边越是离不了人。

时延身份的升高,代表着在帮里的责任加重。每到三十年晚,时延总是在外头镇守,每每不过夜半,是不会回家的。

每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又或者还带着伤,从楼底下望,自己家里总是亮着一盏灯。尽管站在楼下,他却也能想象到家里的样子。

一进门,果然。满桌子的菜早没了热气,电视机里脸熟的主持人在说着几十年不变的祝福语,所有的房间的灯都开着,屋里亮得像白天一样。徐泽就那么蜷成一团,缩在沙发里,沉沉地睡着。

时延回想着,脑子渐渐糊涂了,身体倒在床上,本能地还知道把徐泽放平实了,拉着被子盖好。长腿在有限的空间里伸来伸去,把两边的被子掖紧了。

不过十一点,两人就都睡着了。

灯还亮着,电视机还开着,屋里却显得无比静谧。

一直睡到大年初一的十点多,时延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深沉,仿佛睡了一年那么久,睡得骨头都酥了。正在揉肩膀,忽而想起自己现在算是名正言顺了,于是很欢快地在徐泽脸上亲了一口,乖乖地去给自家的小爱人准备早饭去了。

大年初一,说是不能打扫卫生。时延以前从不信这个,不过现在却觉得有意思。生活嘛,有时候无伤大雅的忌讳反而是一种调剂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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