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玉书(1 / 2)
两人并肩出了暖阁,郑玉书侧身拍了拍白流苏的手臂安慰道:“你莫要和想容一般见识,她自幼被四姑姑宠惯了,在家里头深得祖母的宠爱,这番脾气,对谁都是一样的。”
白流苏知道郑玉书是怕自己放进心上了,会意的笑笑打趣道:“谁不知道郑王府的三小姐是这家中最受宠的孩子,怎么今日反倒自谦起来了。”
郑玉书叹了口气,两人沿着荷花池子往前走“那是从前,自从四姑姑家的云想容出世,我可就拱手让贤了。谁让她四岁便能识文断字,是个天才童女又长的如花似玉。”白流苏从郑玉书的口气里听出酸溜溜的味道来,当年她年纪尚小,离开京城的时候并没有同这位云王府的嫡女见过。没想到竟然是位小才女。
只不过这位才女的脾气,可真是不敢恭维。白流苏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若是照前世自己的脾性,今日恐怕已经同云想容扭打起来了吧。这边白流苏尚在愣神,郑玉书已经自顾自的把话接了下去:“今日祖母寿宴,一向从不参加此类宴席的神王殿下和天师居然双双到场,大家都觉得惊奇。想容妹妹对神王殿下有意,已经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你这次可算是撞上了。”
郑玉书颇为怜悯的看了白流苏一眼,谁让白流苏恰好和神王殿下同行呢。要知道神王殿下这么多年来从未与哪个女子同行过,即便白流苏只不过是坐在自家马车中,跟在大军里,那也足够令云想容不快了。
白流苏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偏头问道:“说起来,阿蛮你下个月就该及笄了吧。”听白流苏一说,郑玉书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忙轻手推了白流苏一把。在大庆,女子及笄之后,就意味着离成亲不远了。所以郑玉书不自觉的想到了那里。
“哎呦,我不过是问及笄的事情,你脸红什么?”白流苏忍不住调笑起来,心里却已经在想着该给阿蛮准备什么样的及笄礼物才好。毕竟是她珍重的人,绝对不能马虎了。郑玉书被她说的恼了,伸手就去打她。
正好花园里头没有别人,只几个贴身丫头远远跟在后头,两个姑娘一路打闹,来到了郑玉书栽种兰花的花房。说起来那朵兰花也并非什么珍稀异种。只是某次下雨天,她和阿蛮一起在墙脚发现的普通野兰。
当时那小花像个垂死之人一般,躺在污泥当中,白流苏断定这花死了,阿蛮却执意把它挖了出来,栽种在花房里,精心呵护。没想到这小野兰居然起死回生了。
“想当初还是朵垂死的野兰,如今到被你养的亭亭玉立,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了。”白流苏不由得感叹道。
郑玉书不语,只是盯着兰花,顺手拿起花洒灌溉,她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亮光:“只要坚持,总会有想要的结果。”
白流苏深深看了阿蛮一眼,这位看似天真活泼没有受过一点风吹雨打的王府三小姐,恐怕真正的经历,是外人不可知的。便是她这位闺中密友,也不能完全知道,这几年在阿蛮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觉得她似乎还是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心里从不藏事的女娃娃,又似乎有的时候阿蛮不再是从前那个阿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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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们还在暖阁中嬉戏,少爷们也在画厅作乐。白流苏跟郑玉书这两个久别重逢的闺中密友终于有机会在花房里说些悄悄话。两人便像小时候一样,大大咧咧的撩起裙摆,坐在花架之上,悬空的双脚一荡一荡,分外惬意。
“阿苏,你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安静了许久,白流苏忽然听到阿蛮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不似往常的俏皮,这声音里带了些不安和希冀。
想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也终于知道担心自己的姻缘了。白流苏唇角牵起一抹弧度,反问道:“阿蛮想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呢?”
郑玉书不高兴起来,侧过头皱眉道:“是我先问的,阿苏不要耍赖。”言罢就要来掐白流苏的软腰,她最怕这个,不得不举手投降。“我说我说!”
“说起来,自古儿女的姻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我想嫁一个男子,若爹娘都不同意,想也是白想呀。”白流苏胡乱搪塞了一个答案。实际上,她对男女之情的信心早在前世死去的时候消失殆尽了。这辈子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再尝背叛的滋味。
思及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郑玉书并未能注意到白流苏的小表情,只不过皱了皱眉头道:“阿苏真是胆小。我便只要嫁我喜欢的男子,若是被逼婚,定会剪了头发做姑子!”
白流苏却抓住了郑玉书话里头的破绽来:“我竟不知道阿蛮已经有喜欢的男子了。”说完神色**的盯着郑玉书看去。吓得郑玉书满脸通红,立刻去捂住白流苏的嘴:“你可真是个口没遮拦的,我只说要嫁我所爱,何曾说过有喜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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