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过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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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太这两天饭也不想吃茶也不想喝,哭也哭了。求也求了,怎奈大房始终不松口。她的脾气一上来,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坐在门口骂大房一家子没有良心。

官差进得大门的时候。陈老太太正梗着脖子冲大房房门喊:“……不就见个官差吗?我做事清白,别说是到了徐州府。就是到了京师,那官衙也不敢动我。”

陈老太太除了这句,前头那些恶毒的咒骂一丝不拉落尽官差耳朵里,见她把大房一家骂的不像样子,只有个小姑娘站在门口和她对吵,心里只觉得她心太毒,官差朝陈老太太拱拱手:“老太太既然是清白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老太太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就要晕死过去。

陈秀才这时候也出来了,换了一身见官的衣裳,将官差请进北厢房。李氏、雪如、静好见了官差,一一避到里间房里。外屋只有陈雪娇、陈齐安以及陈齐平,陈雪娇命石头烧了一壶开水,亲自泡了捧给官差。

官差领了这样的差事,从徐州府一路走来,天气又那样冷,鞋袜都被雪水打湿,心下正郁愤,喝了陈雪娇奉上的热茶和糕饼,心下舒服多了。

陈秀才又陪着官差说了一些话,喝了几杯茶,石头从镇上雇了两辆车,大家便上路了。

陈老太太脸色灰败,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围观,指指点点,她恨不得就此死去。陈老爷子亲自陪着老妻上了车,这起案件,陈齐安也是苦主,便也跟着上了车,陈秀才则和官差上了前面的一辆车。

陈雪娇也想跟着去,她倒不是为了这案子,她想去徐州府逛逛,年节下,也该准备些年货了、新衣了。

却被李氏拦住了:“那样多的人都晓得咱们家出了案子,你若是跟着去,人家以为你沾上了要过堂,你个小姑娘家过了堂,还怎么说亲。”

想了一回,见整个冬天,陈雪娇在家里头憋闷的太久了,便笑着道:“你拿了银子,去镇上去逛逛去,听你韩婶子说镇上的铺子新来了南方料子,你不若去看看。”

陈雪娇便笑笑道:“改天再去也不迟。”

……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陈秀才等人才从徐州府回来。

陈雪娇站在门口,抄着围兜,伸长脖子张望。

陈秀才先下了马车,紧跟着陈齐安下了马车,再接着是陈老爷子,陈老太太最后从马车里下来的,她脸色白的毫无血色,颤颤巍巍的扶着陈老爷子的肩膀,刚一落地,脚底一趔趄,差点摔倒。身边的陈秀才赶紧去扶,却被陈老太太轻轻推开。

“娘!”文嫡哭着奔了上去。

文嫡知道陈老太太去了官衙,不顾婆家的阻止,一大早便赶到陈家。先是到大房哭了一场,被陈雪娇抵挡着门,抢白了几句。

陈老太太神情呆呆的,目光涣散,根本就没有心思理文嫡。

陈雪娇隔着窗子喊:“爹和哥哥回来了!”提起裙子,快步穿过积雪,朝门口奔去:“爹,哥哥,回来了!”

李氏带着雪如、齐平以及静好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拎两件厚袄,一件披到了丈夫身上,一件批到了儿子身上。

陈老太太嘴唇微微动了一动,一言不发朝上房走去。

陈子富、蔡氏、张氏急匆匆来到门口,陈老太太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低垂着头径直走着,到了北厢房门口忽而停下了步子。这时候,陈雪娇一家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陈老太太扭头,灰暗的目光从陈雪娇等人脸上扫过,忽而闪了一闪,那目光里有阴毒、恐惧、迷茫,紧接着又暗了下来,扭着身子大踏步去了上房。

陈雪娇一家随即也去了上房。

大家围坐在一起,就说起陈老太太过堂的事情。

经过陈齐安的描述,陈雪娇原原本本了解个大概。

先是何仙姑受审,何仙姑把所有的错都推到陈老太太身上,将陈老太太怎样恨大房、怎样害陈齐安一字不落的当堂说了出来,这次便乖了,倒是没有把自己摘个干净。

陈老太太先还手脚发软,听了何仙姑的证词,便要扑过去讲她撕碎,被身边的女衙役死死拽住了。陈老太太颤着声辩解,把所有过错一股脑儿推到何仙姑头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她做继母的难处哭诉出来,不等她说完,门口已经扔进了几片烂菜叶子。

最后府伊判下来,定何仙姑个蛊惑罪,打三十大板。陈老太太是从罪,但继子不愿意追究此事,当堂释放。

陈老太太被释放之前,亲眼见证了何仙姑被衙役打了三十大板,先还大声喊叫,后来只见吸气不见呼气,从大腿至腰间,血淋漓一片。

陈老太太当场便吓晕了过去。

“只怕这回,老太太会消停一阵子,最起码不会在想法子害咱们了。”陈雪娇就笑着说。

可不是,陈老太太经过这一劫,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不过,陈雪娇相信她的战斗力,不出几天便会恢复,只怕她日后的战斗力不在敢随便对着大房一家开火了。

本来主要的罪名在陈老太太这里,可大房从未想过让陈老太太挨廷杖或者定个罪名,她毕竟是陈秀才名义上的母亲,若真定了罪,舆论便会倒过来,大房有理也便成了无理。

所以陈秀才暗自打点了一番,只让她过了堂,亲眼看了何仙姑廷杖后的皮开肉绽,这便够让她足以忌惮大房了。

而这也正是陈雪娇一家的目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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