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八章 试菜大会(1 / 2)
骄阳似火,烁玉流金,即便整个顺天码头都如高温下的火炉般,泊渔巷依旧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尤其是巷口今日要举行第一天试菜大会的百味酒楼内外,更是人声鼎沸,要不是只有请帖才能进去,人们早就把酒楼给挤满了。
“我的乖乖,今天这酒楼怎么这么多人!”有些过路的行人被挤得一头大汗,这天儿本就热,再加上那么多人堵在路口过不去,人心里就烦躁的不行。
“你不知道呀,今天是福慧县主新开的这家酒楼举行第一天试菜大会,说是今天天气热,主要是试吃凉菜。”有人解释道。
“可这也太多人了,再这样下去,人都要热死了!”有人略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正说着,突然看到一队王府侍卫慢跑了来,然后他们在酒楼前后左右站定,开始将酒楼门口的路清理出来,而围观的百姓都被拦在了外边。
不一会儿,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先是一个威武冷硬的中年男子从马车里走了下来,然后他站在马车边等了一下,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也掀开了帘子。
来人正是钟怀邵和贺芳晴,这是时隔多年之后,两个人又一次出现在府外之地。
很快,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出现在酒楼门口,而从马车里下来的非富即贵,都是寻常百姓甚至是商家都难看到的贵人们。
“嚯,这酒楼可了不得,竟然来了那么多的皇亲国戚!”有些大商人总在京都里走动,有些人自然是认识的,对于这传说中的福慧县主也有了别样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这酒楼里的菜如何?”有些人更看重的还是酒楼里面的饭菜,如果酒楼里的饭菜不好吃,就是皇帝开的也不一定生意好。
“听说待会儿试菜的时候,福慧县主会让人免费进去吃,到时候有机会进去尝尝就最好了!”之所以这么多人守在酒楼外头,为的就是待会儿能免费得到试菜吃的机会。
“‘开坛千君醉,上桌十里香’,这酒楼里的酒和菜真的能做到这样?”有些识文断字的看到酒楼外边的对联起了疑惑,这福慧县主说的也太大了。
“这酒菜还没上呢,等会儿就都知道了!”有些人笑着说道。
而此时酒楼内也是热闹极了,其中二楼最大的雅间内,微服出巡的皇帝齐佑和皇后钟瑜也悄悄来了,因为天热没带小皇子来,齐硕则是跟了来,正在后厨围着秦澜心转呢。
雅间里,齐佑、钟怀邵、齐天筹、罗震等人坐在一桌,另一桌坐的是钟瑜、贺芳晴、梁王妃、邓婉如等人。
隔壁雅间里则坐着年轻一辈的男女,齐俊安、萧非、徐琰和齐平宝、张语乔等人都在,林秋、贺以蓉、袁茗她们这些人也单独有雅间坐着。
另外,邓通、齐天乐、萧炎这些爱吃之人则分了两三个雅间才能坐完,而三公主齐冰则是单独一个雅间。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每个雅间都放上了冰块,而且打开窗户之后,江风徐徐吹着,倒是十分地舒适凉爽。
“菜怎么还不上桌,我都饿了!”为了今日的试菜,邓通这帮人可是饿了自己一天一夜没吃饭,为的就是腾出肚子给今日的试菜。
邓通话音刚落,就听到楼内也不知哪里响起唱菜名的声音:“第一道菜八宝莲藕!”
紧接着雅间内外的人又听到接连不断地唱菜名。
“第二道菜老醋花生!”
“第三道菜农家鱼骨酥!”
……
“第十六道菜十八香田螺!”
“第十七道菜桂花鸭!”
……
“第二十一道菜秦氏烤鸡!”
接连二十一道菜上的被邀请来试菜的众人是目不暇接,更是听得外边的人口水直流,尤其是从酒楼里不断传出那浓浓的酒香和烤鸡的香味,好多人已经忍不住要往酒楼里进。
“掌柜的,你们这烤鸡卖不卖,闻着太香了,赶快给我来一只!”出现在泊渔巷的人手里都不差钱,即便热得汗流浃背,此刻也被馋得顾不得东西南北。
“各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我家只是试菜,天气炎热,东家给各位准备了降暑的绿豆汤,另外今天也试卖冰粥,各位想喝绿豆汤的请这边,想买冰粥的请到另一边。”担任大掌柜的钟荣笑着对酒楼外等候的众人说道。
“先给我来一碗冰粥,掌柜的,我们能去酒楼里坐吗?”有人实在熬不住地问道。
“各位稍等,我让人问一下东家!”本来还以为天气炎热来询问的客人会不多,没想到这后厨飘过来的香味早就把人给勾住了。
很快就有伙计跑着来给钟荣低声回话,然后钟荣就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家东家说了,感谢各位大热的天还来捧场,今日虽是试菜,但她多烤几只鸡鸭免费请各位吃。各位,请进吧!”
得了允许,守门的侍卫也放了行,于是众人呼啦一声都涌了进来。
“哇,这里面好凉快呀!”不知道这凉风从哪里来,众人走进来之后就觉得迎面的凉气挡都挡不住。
“掌柜的,不是说今天有吉祥戏班的人来唱戏吗?什么时候开唱,我们可是等很久了!”门外有很大一部分人今日都是冲着吉祥戏班的当家花旦来的,要不然这么热的天他们可不会来受罪。
“各位别急,人一会儿就到!”钟荣笑着说道。
“真是香呀,掌柜的,先来一壶好酒,再给上几个好菜,就刚才听到的那些全都给来一样,银子不是问题!”有些财大气粗的商人坐下之后就喊道。
“各位,实在是对不住,今日只是试菜,三日后本酒楼才正式开业呢。再说,今天后厨也只备了试菜的菜量,天气炎热新鲜的菜也不能放,所以各位再等两日。”钟荣很是抱歉地说道。
“掌柜的,实在是等不及了,你这酒楼里有好东西不拿出来这可不行!”馋而吃不到让很多人心情不好起来,难免说话口气就重了些。
这时,有旁人就提醒此人不要闹事,且不说这酒楼东家是福慧县主,就是此时头上雅间里坐得可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而且明显都是来给福慧县主撑腰的,在这里闹事,不就是找死。
很快,即便心有不满大家也都不吭声了,能进来凉快凉快已经不错了,再说待会儿还有免费的烤鸡烤鸭吃。
“楼下没什么事情吧?”钟怀邵听到楼下有闹哄哄的声音,对屋外头守门的侍卫问道。
“回王爷,无事,只是一些进门的客人吵嚷着要喝酒吃菜而已!”侍卫回说道。
“嗯,知道了,告诉他们不要在这里闹事!”钟怀邵冷冷地说道。
“是,王爷!”门外侍卫再次回说道。
“呵呵,也难怪他们会吵嚷起来,像这样一桌子美味佳肴,光能闻不能吃,换做朕也是要大吵大闹起来的!”齐佑一直都知道秦澜心厨艺厉害,以前在知趣园的时候就尝过她的手艺,在宫中的时候也吃过她做的饭菜,但是到了今日才发现,她还藏着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在这桌上的每一道菜都令他回味无穷,根本不用猜,一旦百味酒楼正式开业,到时候必是门庭若市,财源广进,泊渔巷将再也不是泰禾酒楼一家独大。
此刻坐在雅间面对一桌子酒菜的齐冰也是如此想法,她每一道菜都尝了尝,不得不说无论是菜的卖相还是口味,泰禾酒楼都与秦澜心的酒楼不能比。
事实上就算她现在请个御厨到自家酒楼,做出来的东西也未必有秦澜心的好吃。
就在齐冰思来想去的时候,秦澜心敲响了她雅间的房门,然后得到应答之后走了进来。
“公主,吃的如何?”秦澜心看了一下桌子,满满一桌子菜并不是原封不动,看来齐冰都尝了尝。
“还好,福慧县主手艺的确了得,宫中御厨怕也是比不上!”齐冰笑着看了她一下。
原本,她并无意与秦澜心为敌,只是希望能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可是她太不识趣了,不但不帮助自己,还要和自己作对。
现在文渊国那边急件频传,说是燕家新开的铺子把生意都给抢了,而且那些果酒、点心更是在文渊国卖的火热,短短的时间内就为燕家积累了不少的财富。
不仅如此,听说代表秦澜心去文渊国的竟然是欧阳世家的公子欧阳正平和楚家堡的少堡主楚云初,这两个人与钟逸关系本就极为亲密,也就是说这次与燕家合作,钟逸也是参与其中的。
那么钟逸此举究竟是为何怕是不言而喻,这背后定也是有齐佑的主意的,虽然不知道现在齐佑对自己和康王怀疑多少,但至少说明他们已经对自己有了戒心,否则秦澜心开酒楼哪里不选为何偏偏选择在泊渔巷呢。
“都说同行是冤家,我在泊渔巷开酒楼,三公主心中怕是要恼恨我了吧?”秦澜心拿起桌上的酒壶,先是给齐冰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福慧县主说笑了,这做生意哪能不遇到自己的同行,再说泊渔巷大得很,这每家酒楼能坐下来的客人也有限,总是有生意做的!”齐冰端起了秦澜心给她倒的那杯酒,但是并没有送到唇边饮下,而是意味不明地笑着说道。
“三公主说的对,古人言:‘人之心胸,多欲则窄,寡欲则宽’,更言:‘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我这个人虽出身乡野,但一向是不爱徒惹是非,人不犯我,我又何必自找麻烦犯人,只是有些时候,我也有无法忍受的事情,做人嘛,都是有自己的底限的!”秦澜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是果酒,不醉人。
“福慧县主,这是何意?”齐冰的脸色渐渐冷下来,也许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也不用多么完美地伪装自己,忍了这么多年,她也是忍够了。
“公主不清楚?”秦澜心笑着反问道,“我家祖上几辈人都是猎户,在我们那里有这样一句谚语,叫‘狐狸愈遭到诅咒,它的日子就越好过’,我这个人不惧怕什么诅咒,我只是厌恶邪恶的人心,这一点是我无法容忍的。”
“福慧县主说什么,本宫一点儿也不明白,难道说你把自己比成狐狸不成?不过,狐狸再狡猾又如何,迟早不也是逃不过猎人的手心!”齐冰话中有话地笑着说道。
“呵呵,公主所言甚是,不过这深山野林里总有些畜生自作聪明,比如那些阴沟里的老鼠,比如那些自视甚高的毒蛇,总以为再大的猛兽它们也是能对付得了,结果还不是尸骨无存。做人也好,做禽兽也罢,心肠坏掉了,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公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秦澜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天气炎热这冰冻的果酒让人也倍感舒爽起来。
齐冰自然明白秦澜心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脸色也黑沉了下来,心中更是气得不行,秦澜心这根本就是借着话在骂她。
能让秦澜心如此生气的原因怕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初送的红玉首饰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怪不得会单独请她过来,根本是要撕破脸的意思。
想到秦澜心可能已经知道了血玉的事情,齐冰觉得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冷哼一声说道:“这菜也试完了,本宫还有事情先离开了,福慧县主不会不允许吧?!”
“澜心不敢,三公主请!”秦澜心让人给齐冰打开了房门。
等到齐冰带着怒气离开之后,秦澜心脸色也沉了下来,并且吩咐伙计将齐冰这一桌子菜都送给了码头附近的乞丐,就说今日试菜请他们的。
齐冰这边一离开,钟逸就走了进来,他看到秦澜心面无表情沉思的样子,知道自从成婚之后,那块带有诅咒恶意的血玉就成了她一块心病。
进来之后反手关上门,钟逸走到了她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秦澜心的心中藏着很重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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