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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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本宫再不痛快……”乐昌眯起眼,“也比如今的右相要痛快得多,不是么?”

不痛快?要真的只是不痛快,到轻松得多吧。如今的他,又何止是……不痛快。

酒盏放佛千斤,闵竺凡平静道,“哦?”

“表面越是平静的,内里就越是波澜,你这般,倒看得本宫有几分不忍了,只是……”乐昌起身,忽然嘲笑道,“闵竺凡,你不配。”

手指顿了一下,闵竺凡的视线仍然平静,却没有反驳。

静候片刻,乐昌收起笑,有些诧异道,“竟然不反驳?你……到底还是不是闵竺凡?”

广袖轻拂,闵竺凡动了动唇,一派淡然道,“长公主一字未错,何来驳却之词。”

“你……哈哈……你……”乐昌忽然笑出声来,低头却似有泪轻喟,“闵竺凡……你也有今天。我有时候,倒真小瞧了长期。”

*

“陛下这是何苦。”楚毓坐在车内,似闭目养神的轻叹。

车帘微荡起涟漪,君天姒将头靠在一角,垂眸不语,车辙忽然一震,君天姒眉头微动,忍不住低下头,双臂抱膝抵住额头,声音闷闷的,“楚毓,朕大概是病了。”

缓缓掀起眼,楚毓看向她道,“陛下的病症如何?”

“朕……”君天姒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道,“头疼,胸口也疼,嗓子也疼,还有……总之这是病了对不对?”

良久,楚毓叹了口气,轻声道,“是,陛下是病了。”

“那……还有没有治?”说完不禁一愣,君天姒苦笑道,“朕真是糊涂了,释垣又不是大夫,如何晓得这些。”

楚毓正要说些什么,马车却一顿,君天姒知道这是要入宫门,忽然抬起头道,“朕要下车。”

“好。”楚毓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说了一个字。

深秋的旁晚,有些凉,君天姒抬头望着这高墙久久,感到肩上被加了件披风,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或许,这宫墙里边的,才是朕的。”

“陛下错了。”楚毓道,“不止这宫墙里是陛下的,这宫墙外,这大君都是陛下的。”

“哦?都是朕的?”君天姒的声音有些轻。

“自然。”

“照释垣这么说,放佛全天下都是朕的,可为什么……他不是朕的?”

说完,又笑了一下,君天姒迈步走进高耸庄严的宫门,语调轻得放佛落羽般,“可见……这天下间,其实没什么是真正属于朕的。”

楚毓怔在原地,看着她越行越远的身影,眸色越发的浓郁。

这天下竟不及……一个人么?

哈,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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