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此生只得一人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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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娇裤子都没提好,急急忙忙,一脸惶色跑出净房,伸着脖子张望,四下里安安静静,却见一人悠悠转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心中怒道:贼人,偷看的贼人!看我不打你!

可当他一走近,温娇傻了眼,竟是唐君意,且亦一身白袍,与那影子仿佛恍惚重合。

唐君意问道:“你在这愣着做甚么?”

温娇支支吾吾:“九少爷方才可见一人在这边鬼鬼祟祟。”

“鬼鬼祟祟?”唐君意皱皱眉,“你可说的是本少爷?”

“你?”

唐君意挑嘴角笑:“……乔儿昨晚睡的不好么?怎恍恍惚惚的样子?这筑玉阁是本少爷的,本少爷何必要鬼鬼祟祟?”

随后“哼”了一声,径直走掉。

温娇留在原地苦思冥想,难道真是她眼花了?还是……看一眼那人背影,难道就是他?

不对不对……若是九少爷因有那癖好而故意为之,那既已发现她尿尿“姿势”不对,早已大发雷霆,为何如此消停?

到了去书院的时辰,温娇磨磨蹭蹭,不愿出门,最后索性坐在地上嚎叫起来。

环儿忙过来扶她,担心道:“乔哥哥,你怎了?”

温娇捂着肚子,呲牙咧嘴,演的十分逼真:“我肚子痛,痛死了……哎呀呀,起不来了……”

唐君意放下手中东西,俯身过来瞧她:“哪里痛?”

一边问一边摸。

温娇一激灵,拨开他的手,眼神乱飘:“小的,小的,肚子痛……九少爷,小的今儿不能服侍你了……”

唐君意蹙眉,扣住她手腕:“别乱动!唐越,去叫郎中来!”

“不,不,不用!”温娇连忙坐起来,“小的吃坏东西而已,九少爷不必叫郎中……”

她声音喏喏,面上有做贼心虚之色,别人知她平日老实乖顺,大抵能被瞒得过,唐君意却一眼便将她看穿。

眼见九少爷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站起身,拍了拍手,歪头瞧她半天,瞧的她心直突突,温娇腹诽,不是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罢!

“好。”唐君意笑了一笑,抬眉毛,若无其事,对唐越道,“唐越,你今儿跟本少爷和穆小姐进书院。让温乔儿在筑玉阁里好生歇着,养病。”

唐越连连应声,还将温娇送上了三楼的书房。温娇寻思,既然做戏了,就要做的更逼真,躺上榻,仍就哼哼唧唧的没完,唐越被她哼的牙都疼了,随便敷衍了句:“乔哥儿好好顾着自己。”便颠颠地走了。

温娇停下来,呆愣着看那头顶高耸的屋脊,她在九少爷身边的位置迟早都会被人取代,穆小姐也好,唐越也罢,她不过小小书童一个,何必再庸人自扰……不过,她今儿装肚子痛且可蒙混过去,明儿要装甚么呢?

那一行人走了之后,筑玉阁十分清净,连钱嬷嬷也偷闲回了老夫人院里,便只剩下她一人,温娇偷偷摸摸将自己藏的赏银拿出来数一数,每个月,主子给她的赏赐都会被她送回萧氏那里,手中只留了很小块的碎银和铜板。

温娇将布包里的“家当”通通到在软榻上,一个个拨弄,居然还有记不得多少年前九少爷给她的毛笔、砚台和墨锭,他说过,既已当了他的书童,定要回习字做文章的,温娇当时兴高采烈地收了东西,但握着那毛笔就像不会写字了似的,一会儿便睡着了……再拨弄拨弄,都是七七八八的小玩意儿,数下来,每个都有一小段故事,她抽了抽鼻子,用九少爷赏的东西来赎身,虽然有些不厚道,但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温娇归拢完宝贝,想趁机出府回家一趟,便按照老法子,从卿素院的后门溜走。

哪知她正埋头走,路过卿素院,被唐三姐唐晚亭的丫头叫住了。

“温乔儿……”晚亭道,“这不是前几日给卿素院搬花儿的温乔儿吗?正想个九儿借下人呢,你倒自己来了。”

温娇顿时傻眼,把包裹向身后一藏,扔进花丛里,躬身道:“小的也算了下那几株美人娇的花期,正寻思来问三小姐可需小的来搭把手?”

晚亭掩唇笑:“跟在九儿身边的,就是机灵……”

说着便把唤她进院,瞧一瞧那几株美人蕉,心里有事,惦记“宝贝家当”,自然说得一塌糊涂,好在三小姐和小丫鬟似乎并不在行,听着听着,便让她做活。

温娇让小丫头去拿把剪刀,挑底下干枯的叶子剪断,将顶芽也切除,晚亭急道:“这长的好好的,为何剪了?”

温娇道:“三小姐且听小的道来,这花儿只有剪了这长的最快的顶芽,旁边的枝杈才能长的更好,它霸道着呢。”

晚亭将信将疑,小丫头细着声儿,在一旁掐腰道:“温乔儿,若是被你剪死了,你可要给我家少夫人再搬两盆来!”

晚亭笑,点着小丫头脑壳:“跟温乔儿这么亲,喜欢人家不成?”

温娇一愣,动作停下,瞧那面色绯红的小丫头,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唐三姐身边的丫头再不是十年前那个,听说那当年给唐三姐和柳护院传纸条的丫头已经到年岁出府了,现在这个是唐三姐过门时,婆家送来差使的。

小丫头垂头道:“少夫人……”

晚亭道:“告诉你多少遍要叫三小姐。”

丫头赶紧改口:“小的一时忘记了。”

若不是小丫头的一时失言,温娇差点忘记唐三小姐在唐府中尴尬的身份,幸好她不是晚上出去,否则又撞见不该看的事情就遭了……

晚亭让温娇继续修剪,顺道将卿素院里别的花儿都弄上一弄,温娇心急火燎,又怕被唐三小姐看出端倪来,唐晚亭虽是庶出,地位姿自是不及嫡出,可那举手投足的气质和尖锐的眼神很却与这唐府中姓唐的一个样。

晚亭在一旁的亭子里闲闲地扇着扇子,眼神不是瞟着温娇做活,和小丫头说着话。

“馥雅苑里的丫头说的那事,你打听了么?”

小丫头叫竹儿,低声道:“听说昨个晚上闹的天翻地覆,三少爷把房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还有人听到三少奶奶说三少爷禽兽不如。”

温娇背后一僵,连忙背着身子,竖起耳朵听。

晚亭摇头道:“这是要闹大发啊。”

“可不是,不过,诡异的事儿来了呢,大伙都说,不定今儿一早三少爷就去跟老夫人说要与三少奶奶和离,好早日娶了那紫庭坞的绣女,可过了早饭时辰,院里还没动静,反倒有人看到三少爷与三少奶奶一起吃过早饭,在馥雅苑中散步了,道上不似往日冷若冰霜不说,还十足亲密呢。”

晚亭停下摆弄手中的扇子,也不禁讶然:“哦?真是稀奇。”

竹儿道:“若汀姐姐说,她从未见过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如此过。”

晚亭挑着笑:“别说她一个丫头,就连我,也未见过如此情景,真真稀奇,明儿个倒要好好瞧瞧去。”瞥眼蹲在美人蕉下的温娇,“温乔儿,想甚么呢?别把本小姐花儿剪错了。”

温娇应了两声,继续修剪,三少爷和三少奶奶那边……当真峰回路转了?

——仍琅《藏朵美人娇》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

再过些日子便是端午,紫庭坞里接了几笔大生意,其中便有一笔是来自唐府的。

有绣女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笑紫玉:“你这可是自己绣嫁衣呢,可要细致些,别让婆家挑咱不是。”

紫玉听罢,淡淡地抿了个笑,手中银针却恰好扎了食指一下,她疼得皱眉,低头吸允血珠,忽然心中惶惶然,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唐君铭已有三四天没来看她过,不知是不是金行有事务缠身,还是知她怀着孩儿不能伺候他尽兴,他便去找别的姑娘,或是,唐府中……大抵不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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