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少年心事随风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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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娄欢不服冬漓,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娄欢说,我真是活该倒了八辈子霉,和你们两个做了发小。一个洛茗,明明就和我同一个年龄却老是喜欢把自己弄得一副臭酸酸牛哄哄的老头子模样,就好像你和我家老头子才是一个年龄的人,活该毛都没长齐的我天天被毛也没长齐的你管教。你丫的别给我抿唇笑,装深沉?装,装啊!我诅咒你将来天天笑得像朵杜鹃花,合也合不拢嘴。
再就是冬漓!你丫的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太子殿下,要不要这么阴晴不定,风月莫测得比大姨妈还大姨妈啊,前一会儿还是开开心心地撒泼打诨,后一秒就又马上变成一副高高在上的仙人模样,真要叫别人给你跪舔才要罢休。你丫的身上到底套了多少层皮啊,到底我娄欢是和你这个人做了兄弟,还是和你的那层皮做了兄弟啊!你这八面玲珑四处讨好还不会让自己降了身份低人一等——冬漓啊冬漓,你还真是个练成了精的马屁精!
忽而,又觉得自己似乎说了句病句,总之,就是说冬漓做人太假仙了,整就孔老夫子口中的那一套好好先生模样。
娄欢性子直,这话总是不吐不快。
他说,我们几个人也算是从小凑活了一条裤子拉扯长大的,哎,小汤圆,别插嘴!你是女的,穿的是裙子,我们几个爷们可不穿裙子!
我们什么事情没有一起干过,小时候撒泼打诨耍赖皮的本事我娄欢还比不上你们两个呢,怎么的你们两个就越长越歪了呢,还一个比一个歪得不像话!
我默然,忍住打岔的欲望,其实娄欢啊,不是他们长歪了,只是你还一直没长大而已......
而娄欢正唾沫满天飞,义愤填膺,捶胸顿足,声声指控,字字血泪地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那名据说是全京城所有画师中脾气最阴晴不定的张画师正在给我们上课......
《美人赏春图》——一群宫中丽人结伴春游,赏牡丹。
我是极喜欢这幅画的,原画的画师将这美人与牡丹画得极好,谁也不抢了谁的艳丽风采,谁也不挡住了谁的光辉,整幅画都透着浓浓的春日喜气,真教看画的人也心情舒畅——只是当娄欢口无遮拦地用血和着泪控诉的时候,点点唾液溅到了我的脸上,手一滑,生生的画歪了一笔,美人的嘴角怎么看都是在哭泣......
好一副《美人伤春图》。
还是冬漓反应快些,就要去将神情激动不已的娄欢拉到位子上坐好。娄欢不依,别扭的甩开袖子,继续委屈。张画师在前面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咳嗽不止。牛鼻子一张一合的,显然气得不轻,脸本就黑,现下更黑了几分。
哆嗦着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娄欢,另一只手捂住胸口:“黄口小儿,你!你......”一口气始终缓不过来,咽在了胸腔之中,闷得生疼。
“先生!”冬漓惊呼,洛茗也有些无措了,真真是有些生气了,连忙将娄欢摁回了位子坐好:“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再说,你莫不是又皮骨痒痒,想要娄老爷子给你上顿竹编排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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