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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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裳不在别墅,今天陈言灵过生日,别墅留给他们一群年轻人狂欢。

肖芊芹给她打了电话,华云裳报了一串地址,说宴会结束后会派司机去接她。

这次她们见面的地方是在一家茶馆,环境古雅悠韵,下午人少得清静。

古琴伴着琵琶弹奏的乐声,和浓郁的茶香味一起在室内飘散着。

肖芊芹的心却无法放松下来,她紧紧盯着坐在木桌对面的人,脑海里思绪万千,最后还是决定不要绕圈子了,有话直接问。

“你是不是对陈言墨做了什么?”

华云裳对着滚烫的茶水轻轻吹了口气,闻言只是掀起眼帘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你指什么?”

“他面色越来越差,是不是因为你给他吃的药?”

华云裳淡淡抿了口茶,神色如常:“什么药?”

“我听说你给他吃了会伤害大脑神经的药,是不是真的?”这下肖芊芹说的很清楚了。

华云裳放下茶杯,缓慢地点了点头:“嗯。”

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承认了,一个没有分量的“嗯”字带过所有。

肖芊芹下意识地握起了拳头,眼里凝着浓浓的不解:“你怎么狠得下心,他是你的儿子,你不是很爱他吗……为什么要害他?”

喂药这种事情,长年累月,并不是一时冲动,中间她哪怕是有一点点后悔,都可以及时停止。

“我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华云裳不经意勾起嘴角,声音带着丝丝凉意,“实话跟你说吧,他是我在陈信延的逼迫下怀上的孽种,要不是当时陈信延死的时候已经八个月了,我早就把他打掉了。”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反问肖芊芹:“你觉得我会爱他吗?”

“陈信延的孩子?”肖芊芹如遭雷劈,“……他不是陈言墨吗?”

她喃喃自语,“那他是谁?”

突然一个机灵,“他是阿五?”

华云裳不置可否:“我没有给他取过名字,不知道他原来叫什么,但他现在是陈言墨。”

肖芊芹愣愣地看着他:“那原来的陈言墨呢?”

华云裳言简意赅:“死了。”

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好像口中那个已逝的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肖芊芹目瞪口呆:“死了?怎么死的?”

华云裳用毫无起伏的音调说出令人震惊的内幕:“14年前在美国的那场车祸他就死了,不过我狸猫换太子,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陈言墨。”

肖芊芹嘴唇颤抖,她紧紧闭上,想到些什么,才又睁开:“那场车祸……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之前一直直言不讳的华云裳被问到这里却沉默了一阵子,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知应不应该告诉肖芊芹,可转念一想,这些事情早晚是要向她坦白的……

华云裳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清冷:“是”。

“陈言墨从娘胎里出来就患有遗传性心脏病,他的主治医生说即使换一颗心脏也未必能活得过十二岁。我提出让他安乐死,然后找人顶替他继承财产,他的医生不同意,还以此威胁我要告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所以就假装屈服,让他们去美国做手术,然后设计了那场车祸,一石二鸟。”

肖芊芹脸色煞白。

人命那么重要的东西,在她嘴里如同草菅,三言两语就轻易带过。

曾经她以为华云裳对陈言墨或对阿五,或多或少是有感情的,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对她来说都不过是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这些光是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光想到这里,肖芊芹的手就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幸好她手里没有拿杯子,不然茶水肯定都洒了出来。

华云裳定定看着她,眼神稍微柔软了一些:“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心狠手辣……可是是陈家人先害得我家破人亡,一想到你爸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不过分了。”

提起过往,她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狠厉:“最心爱的男人在你面前慢慢死去,你却完全无能为力的那种体会,你能懂吗?我本应该跟他一起死去,而不是苟且偷生,可我后来觉得自己不能死,如果我也一死了之?岂不是太便宜那帮人了?”

茶杯不知觉地在手中被捏紧,“所以我必须背负着仇恨继续活下去,而且我要过得很好,陈家的一切都让我厌恶,我要征服它然后毁掉它。”

肖芊芹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她无言地张着嘴巴,微微皱着眉头。

那副表情让华云裳感到不安。

她按住肖芊芹的手,声音尽量放得最轻,就像母亲抚摸亲爱的女儿:“琬儿,我只会对陈家人这样,你别怕我,你是我的宝贝,妈妈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肖芊芹如坐针毡。

半晌,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垂下眼睑,不解地问:“你既然这么厌恶陈家,为什么还要嫁给陈立旬,为什么还要为他生了个孩子?”

一壶开水烧好了,华云裳不紧不慢地提起来,将沸腾的热水倒进茶壶里,云雾缭绕后面的那张美丽的脸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为了钱。”

这个答案令肖芊芹微微一怔。

说话的人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当我看着陈信延轻而易举夺去徐叶的生命而不用付出丝毫代价的时候,还有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毁掉我的所有的时候,我才知道金钱在这世界上是无所不能的。”

华云裳倒满一杯砌好的茶,送到她面前,叹了口气:“琬儿,别怪妈妈,我一个女人孤军奋战,实在有太多无奈。我要自保,就不得不伤害太多人,这个社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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