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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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青瑜登基之初,石家里头几个较有野心的人还以为她无法生育,惦记着那皇嗣之位,另外还有些明家残余子弟想着扶持明峻成为皇嗣。但当石青瑜将玉容定为皇夫,并有了身孕后,那些人的痴心妄想才暂时停歇。

石青瑜有孕之时,对外是宣称得神医调养医治才得以受孕,旁人也无法不信。待石青瑜的腹部微隆起,明峻参与谋反的罪名也定了下来。无论明峻如何高呼冤枉,可石青瑜做了一场为明峻之举痛心疾首的戏后,依旧下令将明峻处死。

明峻处死当天,石青瑜心中烦乱了一整日。等听到明峻身亡消息传来,她呼吸微微一窒,随即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下她的双手,似看到年幼的明峻一边哭着一边牵着她的手上朝的情形。而后,石青瑜轻轻摇头,自嘲一笑,就命人葬了明峻,自此再不念及明峻此人。

朝堂之上政事渐稳,石青瑜也接近临产。此时正值暑天,天热烦躁,石青瑜挺着个肚子,夜晚里睡不好,白天吃不下,她又不能如旁的孕妇那样万事不管,可使些小性子。她心中再烦躁,也需稳住心性,处理国事。虽然石青瑜每日吃了不少汤水贴补,她也日渐消瘦,只余个肚子挺得老大。

可此事只能靠她辛劳,旁人无法替代,石青瑜也只强耐着。石青瑜有孕之后,一日比一日辛苦,也就一日比一日更恨石勇,恨这个杀了她生母的父亲。待生产当日,阵痛袭来,石青瑜一面忍着阵痛一面下旨命亲信私下将石勇处死,下令让石勇活埋在她生母坟墓旁殉葬。

此弑父之令太过狠辣,即便石青瑜亲信,也不敢在她临产之时造此杀孽,进谏多次不允后,才领命前去。亲信一去,石青瑜的阵痛愈加狠烈,产婆御医均屏息侯在一旁。玉容守在殿外,手中攥着石青瑜给他的密旨,微微颤抖。

密旨的内容是若石青瑜生产时遇难,尽量保存胎儿。胎儿若存活,不论男女,均立为皇太子,由玉容暂为摄政,另立闵清为太傅,并设辅政大臣八名,分管朝事,以求皇子继承皇位之前能够各方势力制衡。

这便是女子为帝的艰难之处,仅生子一项就可损了半条命,惹朝堂震荡。石青瑜直疼了一日,等到深夜才生下一女,比众人想得都要顺遂许多。这般顺遂让许多人松了口气,也不少期盼着石青瑜母女二人能损在这一难里的人暗中惋惜。

玉容是松了口气,先烧了手中密旨,才进到殿内。见到殿中就见石青瑜无力的倒在一旁,一边还有个丑兮兮的粉红肉团儿张着嘴嚎哭。玉容从未看过初生的婴孩,即便是他的侄儿,也是过了几天变得有些人样了,才被他看见。如今玉容猛然瞧见她这亲生女儿,竟比看到个凶恶刺客更加惊惧,不由得指着那肉团皱眉说道:“这,这,这是何物?”

惹得已耗尽气力的石青瑜也忍不住笑着多看了那肉团一眼,笑道:“这小肉儿就是你我的女儿,你抱来给我看看。”

玉容从产婆手中接过他的女儿,小心翼翼的连口粗气儿都不敢喘,慢慢的送到石青瑜面前,屏息说道:“这孩子怎地越看越丑呢?”

石青瑜瞧了眼那婴孩,看着那孩子的眉眼,虽也觉得这初生孩子模样过于难看了,但她的心还是因为这个孩子软成一团。她上辈子从未有过孩子,只瞧着旁的母亲为了孩子舍生忘死,即便是何氏也为了自家孩子舍尽所有。她原以为她不会,可还是为了这个肉团下了弃母保子的密旨,为了这个孩子心头软成一团。

可她只敢看看这个孩子,不敢伸手抱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未出生,她就能甘愿舍弃自己,写下那个可能动荡朝堂的密令,若是过分亲近,她怕是要将这孩子捧在手心宠过了头。旁人家的孩子,即便多了些宠爱,也不过做个富贵闲人罢了。

可出身皇族,这小孩子又是她这个女皇的长女,为稳定局势,她必然要将这个孩子立为皇太女,将来这个孩子怎么可能做个闲人?这个孩子注定要为了权势搏杀一生,她的过度疼宠只会误了这个孩子,她对于她的孩子,只能是女皇,很难做个慈母了。

石青瑜看过一眼这个孩子,就又倒在榻上,再不敢多看,只命早挑选好的几个乳娘将孩子抱走。略歇了一会儿,石青瑜就听得亲信回报,说石勇已死。原本疲惫不堪的石青瑜心头大喜,立时疲乏全无,她遣走玉容,细细的听了石勇的死状,方解了压在她心头多年的恨意。

因石青瑜生的是女儿,一些人的心思还未灭。石青瑜在立其女为皇太女的召书中同下更改姓氏的旨意,弃石姓改姓睿,宁国其他再有睿姓子民一律改为瑞姓,至此“睿”为皇家独姓。

之后十余年,已更改了姓氏的睿青瑜推新法、改户制、减赋税、重武科。至她眼疾初犯之时,天下尚且算得上国泰民安,那过往的明氏王朝已渐渐远去。

至三十五岁后,睿青瑜就患上眼疾。到四十岁,白日里借着烛光才能看清奏折。此时她已与玉容生育两女两男,长女睿纪身为皇太女已开始辅佐睿青瑜处理政事,看似忠厚仁义,处事果断狠辣,却不招人怨恨。原本许多因睿纪身为女子,且又有两个有才干的弟弟,而对她继承帝位多有顾虑的臣子,也渐渐归顺于她。

长子睿纩小睿纪三岁,却因身为长男而野心勃勃,他的样貌最像玉容,心思却更像睿青瑜,只是狠戾太过,锋芒过露,令人胆寒。二子睿绍看起来醉心田园,却也暗中结交朝堂官员。幼女睿纯,不过十岁,她自知无法继承皇位,却依仗她年纪小,多在睿青瑜与玉容能借着童言童语多说些旁人不敢说的话,并以此为筹码,在兄长姐姐处换得些权势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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