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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恩烨性情无常,手段毒辣,作为陈家的继承人他曾受过很多非议。但令人惊异的是,他的父亲陈景明对这个儿子表现出了出乎众人意料的看重,力排众议地开始对他进行培养。
按照陈家一直以来不成文的规定,在陈恩烨成婚之前,会在外历练以证明自己的才能——陈景明提供一百万现金,由他自行选择怎么使用。陈恩烨就带着这些现金,和某些人背地里不断的明枪暗箭,去创业开了一家公司。
他和其他所有白手起家的人一样,身无分文,每天朝五晚九,最潦倒的时候将自己所有财产抵押出去都没有人收,每天仗着自己身体强健,吃两块压缩饼干就闷头去拉投资,穿的是一套hugo_boss,吃的连垃圾食品都不如。
他没有在那时间重病缠身,或者也该归功于那枚魂石。
而帮助他度过难关的说来也很奇妙——是游少在拍卖会上买下了他从阁楼里翻出来的那收音机。
二十万买的并非是这个收音机,收音机本身也毫无艺术价值可言,这笔钱彼此心照不宣,乃是游子豪专为了陈恩烨可能的地位和回报而付——作为一种感情投资。
事实证明,他是个眼光很准的人。
在陈家的继承人争夺战当中,陈晨一败涂地,几乎失去立锥之地,而陈恩烨沉稳上位,很快稳固根基,成为陈家人人畏惧的一名狠角色。
此后十多年,游子豪是陈恩烨仅有的熟识之人,尽管算不上是朋友情谊,但陈恩烨偶然也回去游子豪所开的纯色消磨一点时间。
“这就是全部了。”陈恩烨淡淡说着,手上温柔地拍了拍鸣夜的背脊,“真的说起来,也就这么乏善可陈。走吧,这里太阳晒起来了。”
天色逐渐大亮了起来,陈恩烨从阳光处走回室内时,鸣夜看见他深陷的眼窝和轮廓凌厉的侧脸。
小朱雀忽然想道:难怪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不觉得小恩烨是个温柔的人……他太强大了,又坚固又有韧性,他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或者帮助……
想了这么一会儿,鸣夜忽然有些失落:那他也不需要我吗?一直只有我需要他吗……
鸣夜怔了一会儿,走在前面的陈恩烨若有所觉,回过头道:“在想什么呢?”
“没有,小恩烨,我刚才好像想起来了,那个收音机……那个拍卖掉二十万的收音机,是不是田兰之前偷掉的那一个?”鸣夜问道。
陈恩烨点了点头道:“是那个。”
鸣夜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推测,小心地问道:“那,小恩烨你故意让她拿走,是不是为了……”
“她入室抢劫,失主进行控告是天经地义,不是么?”陈恩烨叹了口气,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么多……肮脏的事情。不过既然你问了,应该也是想明白了。没有错,我确实是故意的,让田兰陷入两难的选择。”
两人在别墅内走过,陈恩烨将背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鸣夜没有想过,陈恩烨原来悄无声息地做过很多事情。他同时把控着逐渐步入正轨的公司,陈家继承人的位置,还有对陈晨毫不留情的施压,闲暇之余,还记得解决田兰和封骏母子的搅局。
鸣夜愈发地感觉到陈恩烨对自己的包容和宠溺了,这感觉仿佛是被强健无比的羽翼笼罩在身下,透过来的只能是鹅毛细雨,而外面的世界实际上鲜血淋漓。
“原来人类坏的时候,可以这么坏……”鸣夜想了想说道,接着连忙又补充道,“小恩烨,我不是在说你。嗯,我想知道……后来田兰和封骏怎么样啦?”
“田兰选择自己坐牢。”陈恩烨道,“我遵守约定,把封骏从牢里捞了出来,不过……他的腿萎缩得有点严重,现在估计还蹲在医院里。哼,以他的本事,不能敲诈勒索,往后的医药费还不知道从哪儿来,现在估计是忙着哭爹喊娘,绝望地嚎啕着吧。”
鸣夜有些意外,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触,说道:“田兰……还是很爱儿子的呀。她会偷东西,会来敲诈,说不定也是被逼无奈……虽然怎么都不该这样,但是我有点理解她对封骏的心意……”
陈恩烨脸上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揉了揉鸣夜的头发,说道:“只不过是个偷奸耍滑惯了的老女人。她一看封骏出了局子,立刻反悔——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乖乖坐牢,当天就收拾家当逃到邻市去了,估计过两天真的要溜个没影儿了……”
“呃……”鸣夜无言以对,低着头大大地叹了口气。
“她逃不出多远,这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观念还停留在五十年前,换身衣服换个名字就可以逍遥法外?”陈恩烨嘲弄地道,“特种兵说不定还可以,她么?过个几天也就捉回来了。”
“那她真的要坐牢啦……”鸣夜想了想,也就收回了对田兰的同情,“她偷东西就算了,还畏罪潜逃呢,这个要罪加一等……对啦,小恩烨,收音机呢?我的收音机呢?”
陈恩烨莞尔道:“别着急,这个收音机被她随手丢了,现在在警局里作为证物,等事情结束就可以还回来了……你那么喜欢这个玩意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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