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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恩烨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不久之前还在破口大骂的女人,冷冷道:“现在我就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想救你儿子,那就接受关于盗窃罪的控告,你可以放心,入室抢劫了二十万价值的东西,坐牢的时间不会比你儿子久;如果你不愿意坐,那也没关系,现在就滚,看着你儿子被告上法庭,看看他会被判多久吧。”
田兰抓着那张拍卖会专用发票,汗水将这纸张已经浸湿,听到他的话后恍惚不已,崩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陈恩烨嗤笑了一声,“你最好想清楚,贩毒勒索的是你儿子,入室抢劫的是你自己——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我不妨告诉你,我本来就无意帮你,只不过是看你的笑话: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选择你儿子去坐牢,还是你自己代替他?”
田兰双目赤红,脸色青白交加,仰头去看陈恩烨时已经精神恍惚,抓着那发票的手僵硬得发白。
——选儿子?选自己?封骏在牢里受了那么多苦,被那些犯人来回欺负,每次去看的时候都不停哭诉说双腿就要断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瘦得形销骨立……可是让自己去替代他?去受那种苦?
田兰浑身巨颤,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目失神:“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恩烨略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恶劣至极的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届时如果你不选,我就帮你选好了——田兰,下次要记住:既然敢犯罪,就要知道代价。”
……
陈恩烨拿起手机,捏在手中,向着来路走回去。
他走回炽烈的阳光下时,一时竟然有些恍然。他内心仍停留在一种轻蔑、憎恶和暴躁的心态当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些自我厌恶。
但这诸多负面情绪随着慢慢向内走去,就渐渐平息了下来。
——鸣夜在哪里?还躺在原地?
陈恩烨握着手机,脚步渐渐快了一些,他沿着小径走在如茵绿草当中,远远地看见后院里栽着的梧桐树上,若隐若现地显露出一片纯净无暇的白色。
鸣夜坐到树杈上,看见枝头有一只漂亮的喜鹊在偏着头看自己。
这喜鹊黑白分明,长得极是优雅,看得小朱雀忍不住想凑过去。
鸣夜张开自己的双翼,坐在树杈上,和喜鹊歪着头对视了两眼,小声说道:“你好呀,你是路过这里吗?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玩?”
喜鹊在树杈上蹦跶着来回,轻巧得像在跳舞,有时打开翅膀扑打两下,喳喳叫两声。
小朱雀看得很是有趣,跟着张开双翼拍打两下,炫耀似的展开自己长达三米长的雪白羽翼:“你看你看,我也有翅膀!”
那喜鹊吓了一跳,飞到半空中望着巨大的羽翼,好一会儿后喳喳叫着飞走了。
“你去哪儿?”小朱雀也跟着飞起来,追着那喜鹊在树杈间飞了两圈,因为体型比鸟类大得多,所以飞得不甚方便,只能气喘吁吁跟在后面,“不要走嘛……”
这喜鹊倒是极有尊严,就是不听他卖萌,一路在前面越飞越远。
鸣夜追之不及,闷闷地停了下来,站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看着那喜鹊钻进了不知哪里就找不见了。
小朱雀有些沮丧地低着头,好一会儿后,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朱雀人的鸣啼声,轻得像云,淡得像梦一样,却又美好得令人止不住想沉沦进去。
鸣夜打开雪白的双翅,站在梧桐树上,认真地进行鸣啼,在他的声音里都是温柔的诱哄。
——来吧来吧,到我怀里来吧,我会对你很好,每天逗你开心,陪你吃喝玩乐,跟你分享每一分快乐或者悲伤……
半分钟后,那喜鹊没有回来。
陈少爷回来了。
陈恩烨仰头看去,只见到宽阔的雪白羽翼被背在他身后,整齐的长翎垂落下来,随着他的哼唱偶尔轻轻抖动。
小朱雀在梧桐树上鸣啼。
陈恩烨伸手扶着树干,微微合上眼,嘴角带着一丝轻松的微笑。
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那鸣啼声忽然断了,便怅然地抬头看去。
鸣夜坐在枝头上,笑嘻嘻地向下望过来:“小恩烨,你回来啦!我有乖乖呆在这里等你哦!”
陈恩烨好笑地摇了摇头,张开双臂道:“下来吧。”
鸣夜欢乐地应了一声,纵身就跳了下来,正落进陈恩烨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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