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六章 卷土又重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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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苍凉的大地,萋萋荒草随之剧烈摇摆,和着风的呜咽发出簌簌的声响。如被浸了浓墨的苍穹低低地倾压下来,笼罩在一片萧索之中,更加重了这寒冬里那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氛围。而这份凝重与压抑,也愈发地突显出荒野中这场厮杀的凛然肃冷之气。“幻影,你先突围,快点带着主上走!”幻夜对着身旁一道快速腾挪的暗银色身影低吼道。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斩下一个士兵的头颅,而后一路斩杀,闪身来到幻夜身边,一面抵挡敌人的进攻,一面趁着打斗的间隙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下他们人多势众,增援又尚未赶到。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伤,想要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什么?!主上受伤了?你这影卫是怎么当的?!”“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一身暗银色劲装的幻影紧锁着冷峻的眉头,满是懊恼的脸上蒙了一层慑人的寒霜,“眼下最紧要的,是在爝火骑的增援到来前,护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么纰漏。”“这我自然明白,”幻夜侧身闪过一个士兵的偷袭,又顺势挥出一剑,脸色冷沉了几分,“你快回到主上那里去,幻字组的那几大高手虽然身手了得,但此刻也恐寡不敌众。”“那你自己小心。”幻影抬手一个横扫,竭力撕开一个缺口向着另一侧腾跃而去。而在他转身之际,隐约听到幻夜低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懂主上了”。他的眉头不由又皱紧几分。的确,他也搞不懂主上此次的用意何在。主上的想法,他也越发得猜不透了。幻影一路砍倒了一片又一片蝗虫一样涌上来的士兵,终于腾挪至战阵西北角的一隅。那里的战况尤为激烈。到处都是喷散的血雾,到处都是残缺的断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戾气逼人的刀剑在残月的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发出瘆人的嗡鸣声,在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冬夜里饮尽悲凉。砭骨的寒风疯狂的肆虐,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声。成片的士兵堵住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渐渐呈现出合围之势。并且,还不断有更多的士兵潮水一样涌上来。那群黑衣人则有意识地围成一个保护圈,但是由于敌人人数众多,双方对阵极其激烈,那个圈子就变得有些松散。一个少年被护在那个散圈内。他着一身镶着银丝暗纹的纯黑色夜行衣,却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蒙面。不过,由于夜色极为昏暗,他的面容隐于其中,使人看得不分明。少年手执一柄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于纷乱的战阵中。他身法诡谲多变,招式明快利落,剑势运转之间,挥洒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酣畅淋漓。不过,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动作流畅中偶尔会显露出一丝略显不自然的迟滞,出招的力道也不如何狠厉霸道,而且渐渐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只是由于他出招神准,出手极为精到,每一挥每一斫都能正中敌手软肋,打在“七寸”上,且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损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所以即使他已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倏忽之间从黑魆魆的密林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漪乔是被冻醒的。当她慢慢地张开眼帘,一丛枯草便赫然映入视线。她的心下一惊,瞬间涌上一丝恐慌。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本能地用手去撑着昏涨的头部。勉强忍住不适,她的视线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这时,漪乔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躺在一堆枯草丛里,周围一片萧索凋敝。碎石朽木杂在萎死的草叶之中,嶙峋兀立,陪衬在呼啸的寒风里,愈发的狰狞森然,生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漪乔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不是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吗,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漪乔是被冻醒的。当她慢慢地张开眼帘,一丛枯草便赫然映入视线。她的心下一惊,瞬间涌上一丝恐慌。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本能地用手去撑着昏涨的头部。勉强忍住不适,她的视线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这时,漪乔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躺在一堆枯草丛里,周围一片萧索凋敝。碎石朽木杂在萎死的草叶之中,嶙峋兀立,陪衬在呼啸的寒风里,愈发的狰狞森然,生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漪乔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不是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吗,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漪乔是被冻醒的。当她慢慢地张开眼帘,一丛枯草便赫然映入视线。她的心下一惊,瞬间涌上一丝恐慌。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本能地用手去撑着昏涨的头部。勉强忍住不适,她的视线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这时,漪乔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躺在一堆枯草丛里,周围一片萧索凋敝。碎石朽木杂在萎死的草叶之中,嶙峋兀立,陪衬在呼啸的寒风里,愈发的狰狞森然,生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漪乔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不是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吗,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漪乔是被冻醒的。当她慢慢地张开眼帘,一丛枯草便赫然映入视线。她的心下一惊,瞬间涌上一丝恐慌。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本能地用手去撑着昏涨的头部。勉强忍住不适,她的视线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这时,漪乔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躺在一堆枯草丛里,周围一片萧索凋敝。碎石朽木杂在萎死的草叶之中,嶙峋兀立,陪衬在呼啸的寒风里,愈发的狰狞森然,生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漪乔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不是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吗,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了一个十分荒唐的事实——她的身上,居然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装。外面是一件绯红色的软毛织锦披风,里面则是白色的云缎裙衫,襟口上面还用浅银色的丝线绣了一朵精致的梨花。她刚才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局促之中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身着装。反而是刚才低下头去的动作,让她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事实。漪乔顿时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一响,一股怵人的寒意从足底往上涌,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脊背,直瘆得她头皮发麻。若不是苦苦压制心中的惊惧,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的事实——她的身上,居然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装。外面是一件绯红色的软毛织锦披风,里面则是白色的云缎裙衫,襟口上面还用浅银色的丝线绣了一朵精致的梨花。她刚才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局促之中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身着装。反而是刚才低下头去的动作,让她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事实。漪乔顿时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一响,一股怵人的寒意从足底往上涌,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脊背,直瘆得她头皮发麻。若不是苦苦压制心中的惊惧,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的认知来解释目前的荒谬处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压制那一浪胜过一浪的恐慌,以足底往上涌,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脊背,直瘆得她头皮发麻。若不是苦苦压制心中的惊惧,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的认知来解释目前的荒谬处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压制那一浪胜过一浪的恐慌,以免在解决问题前就先疯掉。这绝对不是谁搞的恶作剧,更加不会是有心人操纵的恶*件,因为漪乔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么,难道……穿越?自己穿越时空了?而且,还是灵魂穿?!漪乔那已近乎迟滞的脑子里缓缓地生成这样一种判断。她不由觉得好笑,这种流行于小说和影视剧中的荒唐活动,居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偏巧落在自己头上?漪乔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经质了。但就目前来看,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释。她有些喘不过气,强自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事情才能有个理头。这样想着,她正欲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意外地踢到了一样东西。漪乔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褐色的绸布包袱。她刚刚惊疑不定太过紧张,又加上这包袱的颜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在身边,也没有注意到。这……想必是这身体原主人的。漪乔甩了甩头,不愿意想太多,便顺手拎起来,掸掸灰尘,挎上了肩膀。这包袱并不很大,但却沉甸甸的,想来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也不少。漪乔自然不认识路,兼且没有多少在野外行走的经验,所以尽管是想赶快逃离,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折腾了半天,面前还是一片荒凉的乱石枯木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她有些累也有些泄气,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远处是重叠的山峦,黛青色的山脉起起伏伏不知前后绵延了多长。夕阳此时已经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点,缀在光秃的一茎枝桠上,更加显出它的无力与困乏。几声归巢之鸟的鸣叫自灰蒙蒙的天幕下传出,昭示着夜晚的降临。漪乔担忧地看着天色,想到天黑之后露宿野外将是一件更加麻烦的事,便加紧了寻找的脚步。不过,这回她找的不是出路,而是可以让她栖身一宿的所在。这里并非山中,而是距山脚有些路程的荒野。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山洞让她避身。但是总不能露宿在开阔地带,因此漪乔走进了前面的小树林。其时林中的大多数木已经枯掉了,光秃的树枝上只剩几片干巴巴的黄叶在风中颤颤巍巍地赖着不肯走。而这其中的异类,就成了几株满身墨玉针的松树。漪乔走到其中一棵的面前,感叹着这一片萧索中的绿色,不由想起孔老夫子的话:“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她拽了拽包袱的褡裢,唏嘘间打算撑着疲惫接着寻找安身之所,却不意在偏头之时,瞥见了立在稀拉树丛中的一间木屋。就像是沙漠中干渴了许久的旅人骤然得见丰饶的绿洲一样,漪乔顿时欣喜万分,兴冲冲的就朝着木屋跑去。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她被地上的一样东西狠狠地绊了一下。若不是她反应得够快,及时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一定会结结实实地摔一个狗啃泥。她自醒来精神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之中,这“不看路”也不是第一回了。惊悸未定间,她俯身去查看那个罪魁祸首,却被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彼时,暮色开始四合,天光已经暗淡不少。寒风伴着几声奇奇怪怪的鸟叫呼呼地从耳边掠过,像是山中精怪阴惨惨的嘶吼。如果要问在这样的情境中还有什么是最恐怖的,那么此时地上的景象就是很好的回答。地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男子。漪乔刚刚就是被他脚旁的石块绊了一下。那人全身着纯色的黑衣,看起来好像是一件镶着银丝暗纹的夜行衣,却是没有像武侠剧里一样蒙着面孔。头虽偏向一侧,但是依稀可以看见他苍白的面色。右胸上一处明显的伤口,似乎说明了他倒在这里的原因。漪乔保持着抚心口的姿势打量着面前的人,呼吸也变得有些艰涩。倒不完全是受了惊吓,她还有一种被震慑到的感觉。仿佛,眼前人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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