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东风起(1 / 2)
赫舍里在自己寝宫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翻烙饼了一夜,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宫人来报,说诸位大臣都已经在殿外等了,赫舍里这才起身,出来坐在龙坐上。
今天最重要的议题是为昨天“倾家荡产”的几个人加封。因此,赫舍里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让吏部尚书带着那几个人上来。等他们行礼如仪之后,她才开口:“你们的义举,本宫都已经如实向皇上做了汇报,龙心大悦。”
底下跪着的那几位连连磕头:“奴才等身为大清子民,理应为大清效命,少许银两不足挂齿。”废话,钱又不是他们出的,只不过挂了他们的名头,这便宜等于是白捡的。
赫舍里的眼神往边上捧着圣旨的太监一飘:“瞧见没,皇上亲笔写的圣旨,加封你们为一等云骑尉,并赏戴单眼花翎,来人,请圣旨!”
一声令下,边上太监忙把圣旨捧过来,赫舍里直接跪倒,恭迎圣旨。外面还在愣神的各位一见三卷明黄的绢布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
几位领赏的这会儿都已经被幸福的馅儿饼砸晕了。当了大半辈子小吏,其实一个云骑尉的头衔已经很拉风了,有了这个爵位就可以合法拥有田产奴仆做地主了,可以白吃不干活不受长官气了有木有?
更让他们幸福感爆棚的,是玄烨还赏了他们单眼花翎。没错,单眼花翎只是光环而已,不能吃不能喝也不省钱。
但是,关键是但是,但是,赏戴花翎,是皇帝对上三旗非皇亲国戚成员的奖赏。
皇亲国戚分黄带子和红带子,但不管是黄带子还是红带子,都是姓爱新觉罗的,都是可以享受宗室的那套奉上体系的就是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奉恩将军什么的。
这些人最然对着皇上自称奴才,实际却是皇上的家人,自己人。而外官,哪怕是一等公太子太傅,都是外人,是家奴。永远不能被当做自己人。
于是,爱新觉罗家的老祖宗就发明了花翎制度。单眼花翎,双眼花翎,三眼花翎,就是帽子后头插一根一到三根孔雀羽毛分别对应贝子,郡王,亲王。
当然,这不是真的头衔,只是象征意义,象征皇帝把你当自己人一样信任,所以才给你荣耀。在赫舍里看来,这就是皇权崇拜的象征和黄马褂,尚方宝剑什么的都是一个意思,骗骗奴才罢了。
她不屑底下人却是诚惶诚恐,她的目的达到了。仪式结束后,一众大臣纷纷开口表示自己昨天没说清楚,昨天认借的只是单份,其实自己认借多少多少。
可以说,除了心怀鬼胎的议政王大臣会议那帮人,剩下的官员们都心动不如行动了。赫舍里表情严肃,眉头紧皱,丝毫不见笑容。
钱,物资和人都凑齐了至少表面上是凑齐了,可是,使用这批资源的人选,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自己手上没人,或者说有也不想再拿出来填坑了。
自己已经尽力了,若是什么事都让我做干脆就让玄烨把皇位让给我算了。凭什么每次都是**心你们得实惠?没天理!
因此,接下去的两天,赫舍里偃旗息鼓,只让佟国维带着户部的人去认借的各家去收货,顺便打白条,因为是借给国家,言明是没有利息的,借时是多少,还时就是多少。
即便是这样,大家心里还是踏实了不少,原本以为借给朝廷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现在倒是可以抱一点儿希望了。
其实,赫舍里想的是,就算战争打完了,还要休养生息不?免税是肯定的,免了税,朝廷拿什么钱去还人家?哎,到时候再说吧!
这边厢积极筹措粮草,那边厢太皇太后得了消息之后,终于在畅春园会见了她心目中的人选,铁帽子郡王岳托家的小子,现改为平郡王的罗克铎。
这个人很是传奇,顺治时期,就是他带兵灭了南明的诸多将领,平定了云南。最后让吴三桂捡了个现成便宜。可以说,他是一个让汉人将领闻风丧胆的猛将。
按理说,这人应该放到南方战场,让他继续光辉事迹。然而,恰恰相反的是,这个人在建攻立业,被赐蟒袍之后,却因为朝廷需要稳住吴三桂和三藩势力,缓和满汉矛盾而被雪藏甚至被遗忘了。
玄烨不认识他,汉人官员对他犯怵,新冒出来的将领诸如岳乐和杰书等,都已经荣升亲王,更不可能找人来分一杯羹。最重要的是,他已经须发皆白,垂垂老矣,在别人眼里,他就是该是在家养老了。
谁知道太皇太后找的就是他,老将军星夜兼程来到畅春园,见过太皇太后和皇帝之后进宫,赫舍里在焦虑了两天之后,见到了曙光。
其实,她不需要知道来的是谁,曾经有多么辉煌的战绩,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皇太后那个老祖宗,终于不再拿她开涮了。来的这个人,就是那个化腐朽为神奇的人。
赫舍里在坤宁宫正殿接见了老将军给他讲明了目前朝廷可以提供的物资装备和兵员数量。提出自己的要求:限时半个月,朝廷要看见捷报。
老将军本就做好了迎难而上的准备,虽然来见皇后也没对所谓朝廷的支持抱有希望。不过,在听了皇后巨细明遗的叙述之后,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明悟:“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了,机会只有一次,请娘娘敬候佳音吧!”
“你是祖母推荐的人,皇上和祖母对你信任有加,本宫当然也对你抱有巨大的希望。你是战场老将,应当眄白破釜沉舟在提升士气的同时也会带来巨大的压力,这是一锤子买卖,将军当慎之又慎。”赫舍里面色凝重,忍不住多叮咛了一句。
“奴才明白,奴才此来,就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奴才已经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请娘娘放心奴才必定凯旋而归。”老将军最后一抱拳,大踏步地走出了坤宁宫。
赫舍里却原地不动,藏在袖中的手握紧了袖中的匕首:我当然知道你们会赢,而且还是一场大胜。问题是这大胜的时机。那帮旗主们正在日夜兼程赶来,我分分钟都在担心他们现在到哪儿了,还有几天就到了。
他们一来,不用说,立马就红眉毛绿眼睛,上纲上线,哪里会给你机会等你的捷报。太皇太后老佛爷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在畅春园里死扛着。结果当然是我和玄烨两个夹在当中挤扁了脑袋。
想到这里,赫舍里笑出了声。恐怕玄烨这会儿正和美人儿风花雪月,他会在意什么,只怕再不过多久,那边就会传出好消息了吧?
相比自己在这边使尽浑身解数,勉力周旋,到最后还是做了别人的牵线木偶,他却是正儿八经地享受着少年轻狂幸福时光。
笑容渐渐收敛,赫舍里抬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人倒下去。我累了真的。太累了。以前即便也是这么神经紧绷好几天,日夜颠倒,却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份工作。自己只不过是想对得起所拿的工资罢了。
现在呢?没工资就算了,自己身上肩负的,居然是一个国家的命运,是要保证现有的执政团体不被另一个执政团体取代。尼玛这是杀人不见血的政治斗争有木有?这种压力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能相提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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