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垣雍】(2 / 2)
不等张郃把话说完,夏侯离扬手便是一枚飞刀,直接朝着张郃的面门射了过去。
张郃见飞刀来势汹汹,急忙举剑格挡,刚拨开那枚飞刀,却见夏侯离的身影在空中转瞬即逝,一条薄如蝉翼。软如蛇腰的长剑犹如灵蛇吐信一般,朝着张郃的天灵盖便刺了下来。
“不好!”
张郃没有想到这夏侯离的剑法如此诡异,心中暗叫了一声。情急之下,急忙想出了一个绝招,不等夏侯离的剑尖逼来,他先是猫下腰,屈着腿,然后再用力一踩地面。整个人便朝空中蹿了出去,手中挥舞着的钢制的长剑立刻形成了一个剑网。和夏侯离的剑搅在了一起,而夏侯离的剑也被张郃的剑给牢牢的缠住。
这招寮步上刺被张郃使用的活灵活现,张郃缠住了夏侯离的那把腰力剑,身体上弹的力度已经达到了极限,他见夏侯离想挣脱开那把腰力剑,急忙将左手伸了上去,一把抓向了夏侯离的胸前,想抓着夏侯离的胸襟把夏侯离给拽下来。
夏侯离见到张郃的大手抓了上来,皱了一下眉头,二话不说,立刻松开了握着的腰力剑,同时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便飘了出去,最后落在了地上,双脚刚一站在着力点上,便大骂道:“下流!”
张郃也落了下去,刚一着地,便听见夏侯离如此骂他,让他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时此刻,张郃的部将潘翔在听到张郃的哨音之后,便带着部下开始向树林外面撤,有几名虎卫军的士兵追了过去,被潘翔当场砍翻了其中一人,燕军士兵则一起杀死了另外几个人,这才冲出了一个缺口,迅地逃离的树林。但是,两千名埋伏在树林里的士兵,如今却剩下一千五百多人,就这么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竟然阵亡了那么多的将士,让燕军对虎卫军的士兵都产生了一点点的畏惧。
垣雍城里吹响的长长号角声的余音尚未消失,张郃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浓烟随风涌现,北面树林中烈焰已冲霄而起。
“遭了,褚燕那里危险了。”张郃暗叫着,可他面前站着的夏侯离身手敏捷,在轻身功夫上远胜过他,而且剑法也诡异多变,用的兵器更是绝不重复,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压力。
此时,夏侯离冷漠的表情上一双炙热的眸子依然在注视着张郃,丢失了腰力剑的他,此时手里面握着两把细长的银色兵器,看起来极其古怪。
张郃注意了一下夏侯离双手中的兵器,见那兵器长约一尺,是头细中间粗的圆锥体,头略扁,呈菱形带尖。兵器的身体正中有一个小孔,上面铆上一个铁钉,钉子可以孔中灵活动,钉下有一铁环与之相连,正被夏侯离紧紧地握着。
只见夏侯离舞动时,将兵器上的圆环套在双手的中指上,运用抖腕和手指拨动,那兵器便快地旋转了起来,像是一根巨型活动的针。
“这是什么兵器?”张郃好奇地问道。
“峨眉刺!今日我就要用这峨眉刺,取你这个下流胚子的狗命!”夏侯离不知道为何,脸上竟然显现出来了极大的怒气,话音一落,朝着张郃便攻击了过去。
张郃对于夏侯离的诡异阴柔的武功路数很不了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物,以前交战的人都是以刚猛为主,可是他现在碰到的这个,却略微与众不同,使得他只能后制人。
夏侯离身体敏捷。跳跃力极好,手中带着峨眉刺,不停地朝张郃攻击了过去。
可是。张郃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初开始在树上被夏侯离逼迫的毫无还手之力,可一到了路上,他的下盘就稳当了许多,不用再担心踩不到树干而掉下去了。所以,他的遮挡躲闪一直让夏侯离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其余的虎卫军早已经追着潘翔离开了树林,偌大的树林里。只剩下张郃和夏侯离两个人,而垣雍城那边的喊声也越来越大了。第二次求救的号角再一次在张郃的耳边响了起来。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垣雍城不保。”张郃一边闪躲,一边观察着夏侯离的攻击路数,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十招过后。夏侯离没有在张郃身上讨到什么便宜,但是夏侯离依然不停的动着攻击,拼命的缠着张郃。因为,夏侯离的任务就是缠住张郃。
“嘿嘿,你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在树上或许我打不过你,可是到了地上,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加上你诡异的兵器以及刺杀的手法都用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我还击了。”张郃心里面担心垣雍城的安全,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当即予以反击。展开了攻势。
张郃除了枪术过人之外,剑术也有一定的造诣,他观看了夏侯离十招,见夏侯离的招式非常的奇特,如果不是他慧眼如炬的话,恐怕早已经死在夏侯离的手里了。
反击一开始。求胜心切的张郃便展开凌厉刚猛的攻势,剑招是最为普通的剑招。可是到了张郃的手里,就算再普通的剑招,也被他施展的虎虎生风,威猛异常。
“当当当……”
一连串的快攻之后,六招过后,张郃的长剑一挑,便拨开了夏侯离手中的峨眉刺,这一次,张郃不给夏侯离任何逃跑的机会,剑影飘荡,剑招层出不穷,一招招的将夏侯离全身罩住。
夏侯离被张郃逼得无法还手,手中兵器尽失,除了用敏捷的身手来避开对方的攻击外,已经别无他法了。这不由得让夏侯离吃了一惊,本以外自己能够完全将张郃压制住,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张郃的能力。
就在这时,剑网突然散开,一只大手直接向着夏侯离的胸前抓来,这一次,夏侯离措手不及,等到要进行躲闪时,已经被张郃抓住。
张郃一把抓住了夏侯离的胸襟,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猛地向前一扯,由于用力过猛,直接抓烂了夏侯离胸前的衣服,一片白花花的春光登时乍泄开来,在夏侯离的胸前,竟然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鸿沟。
“啊……”夏侯离急忙捂住了胸前,大声尖叫道,“下流!”
张郃登时傻眼,看了一下手中抓着的衣服的碎片,居然有一小半是红色的,那上面还有着一团绣花,像极了女人的肚兜,而且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直入心脾,他不禁失声道:“你是女的?怪不得刚才我感觉你的胸口会那么软……”
夏侯离见张郃占了便宜还卖乖,好不懊恼,冲张郃大声喊道:“张郃,我跟你没完!”
话音一落,夏侯离纵身一跃,便立刻跃上了树干,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张郃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肚兜,还一直不敢相信,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会是个女的?”
来不及多想,张郃从地上捡起腰力剑、峨眉刺,这才急急忙忙跑出了树林。
刚出了树林,他便看到大批魏军渡过了柳子河,夏侯渊正在垣雍城下指挥魏军强攻城池,已经挖好的陷马坑里,也被魏军的士兵塞满了,陈到站在城头上持剑指挥燕军士兵战斗,滚石、擂木、箭矢不断的砸下,而魏军却一如既往的扛着攻城用的云梯向上攀爬,而在城墙两翼,魏军的弓弩手也在向城墙上不断的射击,渐渐地压制住了城墙上的守兵。
与此同时,魏延、褚燕的两部军马也被魏军逼到了城中,而潘翔所带领的人也在向城中集结。
张郃看了以后,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急忙攀爬上了树枝,站在树干上眺望了过去,但见魏军只攻打垣雍城的东门。其余三个城门却没有人去攻打,他暗想道:“夏侯渊只攻打一个城门,留着其他三个城门不攻。也并不做包围之势,到底意欲何为?”
形势紧迫,北面的树林已经着起了大火,大火被大风这么一刮,很快向四周蔓延了出去,张郃看到大火的火苗不断的向垣雍城靠近,恍然大悟。急忙跳下了树干,以最快的度向前跑着。刚好看见十几名魏军的骑兵从柳子河那边淌了过来,他埋伏在路边,等到魏军的骑兵从身边经过时,急忙射出了那两枚捡来的峨眉刺。两个魏军骑兵顿时坠马。
其余骑兵见了,纷纷勒住了马匹,顺着峨眉刺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张郃举剑杀来。
张郃没有披甲,只是穿着一身劲装,加上魏军骑兵根本不认识张郃,只是把张郃当成普通士兵对待,纷纷驱马挺枪,向着张郃刺了过去。
张郃挥舞着手中的精钢长剑。一个接一个的砍翻了前来攻击他的骑兵,十几名骑兵只在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便被杀死。
他插剑入鞘。捡起一杆长枪,翻身骑上了一匹马,同时将那十几匹战马一起带走,朝着垣雍城奔驰了过去。
“放箭!”垣雍城上,陈到手持双刀,一边砍杀着接着云梯攀爬城墙的魏军士兵。一边在躲闪魏军箭矢的缝隙中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城墙上七百名连弩手不停的扣动着弩机的机括。成百上千支弩箭暴射激飞,透体而过!近距离弩射的威力决非常人可以想象,穿透力极强。刹那间在城墙下面的数百具血肉之躯好象被刺漏的水袋,软软地摊倒,粘稠的鲜红色液体从他们身上的小孔中狂喷涌而出。
这时,刚刚退到城中的魏延、褚燕上到了城楼上来,捂着兵刃便立即投入了战斗,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有无休止的杀戮。
魏军的云梯被架在了垣雍城的城墙上,但随即又被燕军的士兵给推了下去,两军的士兵就在这样反复的动作中比拼着较量,同时往来飞动的箭矢也在血拼。
战争一开始,许攸便躲在了门楼的门柱后面,紧紧地靠着门柱,嘴里不停地念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夏侯渊怎么可能会看破我的计策?”
喊杀声不断的响起,鼎沸的声音遮盖住了一切,鲜血染红了这片城头,不断倒下去又爬上来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像是源源不断的流水一样。
夏侯渊骑在马背上,略显得焦急的他有点不耐烦了,看到负责第一波攻城的三千士兵已经所剩无几了,城墙边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很快形成了一个令人作呕血色的泥沼。
天色逐渐的黯淡了下来,几道身影从远处不断的向夏侯渊处跳跃了过去,起起落落间,所有见到的人都主动让开了道路。
“咻!”
人影落在了夏侯渊的身边,单膝下跪,面朝黄土,向夏侯渊禀告道:“将军,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请将军责罚。”
随后,又有两道身影也同时落在了夏侯渊的身边,尽皆单膝下跪,面朝黄土,不敢抬头,并且愧疚的说道:“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夏侯渊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三个杰出的年轻人,见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有打斗时留下的痕迹,便说道:“夏侯离、曹真、夏侯恩,你们已经尽力了,本将不怪你们。张郃、魏延、褚燕尽皆燕军大将,你们能以一百人小队将其搅乱,并且逼回城中,已经是一种胜利了。虎卫军可有死伤?”
夏侯离、曹真、夏侯恩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请将军责罚!”
夏侯渊摆摆手,说道:“算了,如果真要责罚你们,连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你们带着各自的部下,散开到大军的两翼和后面,密切关注敌军的动向。这边的战斗已经打响了,我们必须争取为大王赢得时间,能否消灭燕军主力,全在今夜一战!散!”
话音一落,夏侯离、曹真、夏侯恩三个人“诺”了一声,随即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夏侯渊的身边。
“将军,张郃已经进入城里了。”夏侯渊的部将邓白策马跑了过来,抱拳道。
夏侯渊笑道:“很好。开始行动,围三缺一,一鼓作气,攻下垣雍城!”
“诺!”
命令一经下达,文稷、邓白便各自带领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步兵开始向城南、城北移动。
夏侯渊则静静地骑坐在马背上,抬起手便叫道:“让神行军随时做好准备,城破之后,便随我一同前进。”
“诺!”
夏侯渊看着为争夺城墙而浴血奋战的双方士兵,内心涌现出来了一种莫名的激动,暗想道:“大王和徐军师果然料事如神,不知道大王对我的表现有何评价?”
张郃从城外赶了进来,一进城便闻到了从西北方向飘过来的滚滚浓烟,而垣雍城的城西外面更是火光一片。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才在外面他站在树上看清了一切,见西北方大火烧起,夏侯渊只攻打东门,使得燕军所有兵力全部集结在了东门作战。他当时没有犹豫,斩杀了十几名魏军的骑兵后,便带着马匹奔回了城里。
他策马来到了东门,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而西北方向的大火也越来越旺了,让他担心的是,垣雍城的北门外的植被全是荒草,一旦大火借助风势刮了过来,大火很可能蔓延到城里来。
刚到东门的城门边,张郃便对等候在城门边准备上城头作战的士兵大声喊道:“让开!”
士兵们见张郃冲了过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张郃到了城门边,上了几步台阶,便转身指着其中在等待的两名军司马道:“你火带领部下增援南门,你立刻带领部下将粮草装车,全部集结在西门口,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诺!”
张郃转身上了城楼,一眼便看见许攸躲在门柱的后面,便上去说道:“军师,此地不宜久留,请军师下城楼,在西门等候。”
许攸道:“张将军,我的计策天衣无缝,为什么会被夏侯渊看破?是不是中间出现了什么纰漏?”
“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事已至此,还请军师赶快离开,否则大火蔓延到了城里,谁也别向活!”张郃急忙转身,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护送军师离开此地,在西门等候。”
几个士兵立刻带着许攸便下了城墙,朝西门赶去。
此时此刻,陈到、魏延、褚燕三个人各自率领着部下在城头奋战,张郃见状,也立刻参加了战斗,手里提着那把钢剑,立刻冲了过去,砍翻了一个登上了城墙的魏军士兵,同时抬起脚便将云梯给踹翻了。
“三位将军请离开此地,这里交给我,你们到西门集结,等到粮草一到,便立刻向卷县县城撤离,同时放出信鸽,飞鸽传书给驻扎在卷县县城的荀谌,让他准备迎战敌军,将粮草全部藏匿起来。”张郃一边杀敌,一边大声喊道。
陈到急忙问道:“张将军,出什么事情了?”
“别问那么多了,我们上当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是一个别人早就布好的局。”自从虎卫军出现的那一刻,张郃的心里便隐约感到了有着一丝不寻常,因为他听卞喜说过,虎卫军是用于保护曹孟德的神秘部队,一般情况下,都藏在暗处,只有当曹孟德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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