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洪陶士的“旧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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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绮一家得知消息后又惊又喜。因为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能与当今天子联姻,并受到这样的恩宠。

但令崇绮始料未及的是,他们全家的噩梦,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了。

女儿被立为皇后不久,宫里便传出消息,皇后和慈禧太后不合,屡有龃龉。崇绮闻知消息后大惊失色,他不止一次的借进宫探望的机会劝诫女儿,要孝敬婆婆,搞好两宫皇太后和诸位嫔妃的关系,无奈女儿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过后仍然我行我素。宫中仍不时有人透消息给他,皇后只给“东边儿”请安,从不“西边儿”那里,崇绮听后忧心如焚,但拿这个女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今天,当他得知女儿竟然向皇太后赔礼认错,婆媳重归于好,心中之震惊,可以无法形容。正当他忐忑不安的进宫递牌子,想要觐见慈禧太后,打探下消息,但慈禧太后因为身子困倦,没有见他,而是让内监传了一些体己的话给他,崇绮的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领旨谢恩,而传旨的内监临走时的一句“您要谢就谢林义哲林大人吧!”却让他着实愣了好半天。

崇绮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又打探相熟的内监,这些人见面便给他道喜,和他讲了详情,他这才恍然大悟。从宫里出来之后,他便直奔贤良寺,来见林义哲当面道谢。

林义哲将崇绮让到屋里,和洪钧也见礼,分宾主落座。林义哲听了崇绮明来意,才知道自己对阿鲁特氏的“深度催眠”仍在发挥良好效用,心里也是一块大石头落地。

“林大人,您不知道。这个女儿我自小便管教甚严,女儿也一向知书达礼,礼貌贤淑,谁曾想入宫之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崇绮摇头叹息道,“自从他入宫以后,我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事来。惹皇太后不高兴,连觉都睡不安稳!唉!”

听了崇绮的话,洪钧对皇后入宫前后会有这样大的反差也感到吃惊不已,但林义哲却明白,崇绮并不是在这里推卸自己教导无方的责任。他的这些情况,恰恰印证了自己对阿鲁特氏之所以会如此的猜测。

作为一名业务精熟的心理咨询师,林义哲知道,这是皇后在青春期所特有过渡反应。因为青春期是少年身心变化最为迅速而明显的时期,在这个时期,少年男女从儿童的身体、外貌、行为模式、自我意识、交往与情绪特点、人生观等,都脱离了儿童的特征而逐渐成熟起来。更为接近成人。这些迅速的变化,会使少年男女们产生困扰,自卑,不安。焦虑等心理卫生问题,甚至产生不良行为。在这个时期中,人从儿童向成人发展是可预测的,但是在发展过程中会出现什么情况或问题则不可预测。

由于身心的逐渐发展和成熟。个人在这个时期往往对生活采取消极反抗的态度,否定以前发展起来的一些良好质。这种反抗倾向。会引起少年男女对父母、周围环境以及社会生活的其他要求、规范的抗拒态度和行为,从而会引起一些不利于他们的社会适应的心理卫生问题。

阿鲁特氏和当年康熙皇帝早早夭折的妻妹赫舍里氏一样,很早便名声在外,甚至外间有“淑静端慧,每自课之,读书十行俱下。容德甚茂,一时满洲、蒙古各族,皆知选婚时必正位中宫”的传言。而这些盛名的背后,潜藏着巨大的压力,令年少的她不堪重负,只是她慑于父母的威严,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而当她真的成了中宫皇后,成为后宫之主以后,环境的巨大变化和青春期的叛逆,便集中的爆发出来,是以才会有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的表现。

“今天多亏了林大人您的悉心开导,才让她转了性子,要不然哪,我这条老命,早晚得断送在她里!”崇绮感叹道。

“崇公过誉了。晚辈只是碰巧赶上皇上垂询西洋诸国与我华夏在孝道上的见解,多了几句,皇后有悔意,适时心有所感,是以如此。”林义哲当然不能告诉崇绮这是因为自己被他这个傲娇女儿激怒对她施以催眠重的结果,含糊应道,“此是皇后天性善孝,崇公教导有方,非是晚辈的功劳。”

听到林义哲言谈谦和得体,毫无浮躁之气,崇绮心下甚是欢喜,而洪钧则适时的又告诉他林义哲已经升任船政提调,护理福建巡抚,崇绮更加吃惊,知道此人有太后恩宠,他日必然飞黄腾达,便有心想要和他结交。

“大恩不言谢,林大人若是哪些日子方便,一定请来舍下,做长夜之谈!”崇绮道。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义哲笑答。

送走了崇绮之后,洪钧也告辞而。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林义哲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皇后和慧妃的反应,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皇后阿鲁特氏都已经这样了,那个慧妃富察氏,怕是也好不到哪吧……

看样子以后这催眠,得更谨慎的用才行!

作为一名催眠师,林义哲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可以被催眠的,而且催眠的程度也会有所不同,这主要两方面的条件,一是催眠师的素质和技能要高,二是被催眠者的具体情况。被催眠者如果受暗示性较强,对催眠术持信任态度,催眠即可顺利进行。但如果催眠者较为执着,受暗示性较弱,便不容易施实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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