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两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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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弈含此刻不比辛述好到哪里去,表情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若是在家里,他大概已经关门赶父亲了。

孙清沐哪顾得上他们想什么,见周围不少人因为张亭道的离开凑过来,急忙带着两人向自己寝宫走去。所幸男女宫分开,皇后和千叶公主居住的琼林殿距离他们的宫殿很远,当初这样居住就是为了方便彼此之间宴请朋友,想不到真用到了。

孙康德看着儿子近乎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知该为他如今地位超然欣慰,还是为他肩上担负的责任不敢轻易与人相交伤怀。

另一边,苏义也好不到哪里去,身边围绕了一群问礼的新人,其中还有昔年他主持的那届科考的门人,如果是以前,苏义就算不用这些人也得得瑟一下,让别人看看他苏义的能力。

但以苏义如今的地位,他发现以前自己的那点行为就像欲盖弥彰,现在的他,是握有实权、替皇上行事的一品大员,完全不需要外力不需要谄媚的实打实官员。[

苏义见人群有越围越多的趋势,首次毫不可惜的避了。

段敬宸也奈的跟着要避,但看见段良案带着段敬槿在一群所谓的‘肱骨之臣’中谈笑自若,心里骤然升起一股名火,脚步不受控制的想迈过去。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段敬宸恍然清醒的看眼去而复返的苏哥。

苏义直接拉了他离开,身边只带着王平的门生,说话也不避讳这位已过而立的男人:“你傻了,这时候出了差错,你我颜面是小,皇上的颜面是大!”

男人闻言让自己的脚慢了几步,避开他们谈话的内容,不管苏大人名声如何,王平把自己交给苏义,而苏义也没驳了王先生的面子,他就不该逾越。

段敬宸心里明白,当着新人的面,他与段良案闹开不好看,以他的身份,难免让人觉的他在仗势欺人,让皇上蒙尘:“算他这次走运!”但想到段敬槿被段良案护着,段敬宸心里便异常难受,他是位慈父,可惜,只对段敬槿如此。

苏义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别想了,不要说他现在还不是状元,就算是也是从基层做起,而你现在已经是正二品,别掉了身价,刑部可能世袭,你急什么!”

段敬宸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但谁人不知段家百年家风,上至老翁下至待哺幼儿,都能背几条焰国律例,段家族人更是蝉联过七届刑部尚书,这样的渊源,说什么不是世袭都让他面上有愧:“再说。”不管怎样,今天是不能动他们了!

说着两人带着后面的举人向未央宫走去,以他们的身份实在不适合留在那里制造结党营私、拉低皇上水平的嫌疑。

苏义和孙清沐的离开让有心人对皇上男宫有了另一番认识,谁人不知皇上昏庸,宠爱弄臣、好大喜功,滥杀辜。这样的皇上宠着的男人们能好到哪里去,非也是一群甘愿躲在人后享清福的人。

可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似乎那些恭维的话语和示好,降低了他们的品味,众新人别有深意的互看一眼,心里不禁有了另一番认知。

避嫌,说来容易,能抵住诱『惑』的有几人,可他们不单走了,而且走的如此及时。

望着巍峨的宫廷楼阁,看着威风凛凛的铠甲精兵,墙体折『射』的阳光祥和的洒在宫道的台阶上,不免感概。

到底不一样了,如今的焰国屹立于南大陆,受鹰国庇护,享众国资源,他们持有的那点傲骨,从不屑也终于被考验证实,尚且入不得皇家三甲之眼。

白袍男子与宋丞相走在一起,形中隔开了与众人的距离。奇怪的是也人对他们投以‘关怀’的目光,丞相身边因为有此人,反而清净不少。

王平带着众多依的新人向占星苑走去,唏嘘中不免想起自己参与盛宴的情况,那时虽然人少了些,但演武院的雄风也让他们热血沸腾,此刻他可以毫不掩骄傲的对错过那次机会的人笑,因为再多的状元和榜眼也比不过当年响应皇上而参与秋闱的人。

宋岩尰背着手,慢慢的走着,雪白的眉宇间有几分郑重:“听说前段时间星家有女在道天问法?”

白袍男子神情淡然,有别于宋丞相的在意,他说来轻描淡写,表情平静甚至呆板:“恩,两天前离开了。”

宋岩尰惋惜的叹口气:“星家天资之家,不入世可惜了。”说完不禁看向低头行走的宋霜。[

宋天师仿佛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不觉的有什么可惜,对于小时候被宋丞相所救,一岁便拜师前道天教主的他,除了诵经勘天机外,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宋岩尰见他不懂也不强求,这孩子的心『性』他知道,大『奸』大恶都不适合他,便收了试探的心随他去占星苑:“想不到你这次入世能赶上春殿,上次你是什么时候入世来着?”

“三年前。”那年师父还活着,算到他有一劫让他下山避祸,让他未满三十以前,每三年出来修行一个月。

宋岩感慨:“已经三年了……”他记得那时候皇上突然从河继县回来,吓的他们特意让他归山,免得皇上想起来又去抢人,总算皇上还顾忌道天教的影响,没有兵临山下。

出了集英殿,三五成群的队伍陆陆续续地向占星苑走去,人群中的新面孔大多低眉顺目,规矩守礼。

占星苑早已备好宴席,添上茶水,宫女太监伺候其中,只等时间到了皇上来后,设宴款待众学士,占星苑虽然是宴请之地,但精致同样出众,真山流水、花草植被,堪比小型御花园,加上占地广阔,不失为宴请好去处。

……

苏义刚回未央宫,正客气的与王平的门生说着什么,突然顾公公激动的跑进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激动莫名的跑了。

苏义纳闷的看眼门口,与段敬宸对视一眼,神经病!

一会功夫,一身黑紫相间,却不是朝服的男子门进来,边关门边抱怨:“哎,若不是留着手牌都要进不来了,苏哥,你这里也太……”来人猛然看到有陌生人在此,嘴边的话瞬间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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