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挖坑,兜风(2 / 2)

加入书签

今天观看余九志开天眼,夏芍所得结论匪浅。

首先,不提余九志的天眼制约是否多,他的元气浓郁程度很是惊人。他今天一次性给李家六人开了天眼,消耗元气之巨,即便是师父来了也得吐一口血!仅以元气判断,余九志的元气跟师父的只怕不相上下!将来如果两人遇上,师父腿脚不便,年纪比余九志大,只怕要吃亏。

再者,开天眼和斗法还不一样,对余九志来说,开天眼之时耗费心神和元气的事,而斗法比的则是奇门术法的杀伐制克,仅仅只是看他开了天眼,只能计算出他在斗法时能坚持多久,而无法知道他对玄门术法掌握了多少,到了什么程度。

余九志并非玄门的掌门,有些嫡传术法他是没有传承的。所以,真正斗起法来,师父还是有优势的。

但十年未见,师父对余九志的了解只停留在当年。十年的时间,他不是也遇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际遇,连天眼都修炼出来了么?那他除了师父了解的那些术法外,这些年还有没有习得别的手段?

这件事必须要查一查。

看来,是时候会会玄门的一些人了。

夏芍垂着眸,掩了眸底的光芒,唇角却勾起颇深的笑意,抬眸看了眼已经关上的屏幕。仿佛那里面仍能看见颓然吐血的仇人。

她的唇角缓缓勾起讥诮的弧度——只能开三次天眼?那这次可又损失了一次。

还剩一次。

……

余九志在李家客房里一直休息到晚上,才由余薇陪着离开了。他元气消耗那么重,竟当天就能站起来,实在是高手。而且,李伯元回到书房的时候,脸色尚有悲戚之色,夏芍问过之后,果然余九志告诉他的与夏芍说的一致。

三个人,都是李伯元的亲儿孙。

老人一脸悲戚,颓然坐倒在沙发上,眼神发直,“家门不幸……”

他此时此刻,就算是心底对那天夏芍说的话有那么点不相信,现在也由不得不信了。但悲戚之余,李伯元心中尚有惊骇之情。

他今天亲眼见到余九志是怎么推演预测的,虽然瞧着挺邪门,但总归是亲眼所见。可他至今不知道夏芍用什么方法推算出来的!她那天就是跟着自己在楼下开了场家庭会议,他什么也没见她做过。

余九志今天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能下地走路,而她那天可是悠哉悠闲,与平时没有一点不同!

不愧是唐大师的高徒!

如果,连她都能在这方面胜过余九志的话,那么唐大师来了之后,他们师徒联手,说不能真能铲除余九志。

“唉!世侄女啊,伯父是按着你的话做了,余家你可一定要处理了。伯父可是一点也不想让那位余小姐嫁进李家啊……”李伯元闭了闭眼,叹气。

那天,夏芍跟他提出这件事来的时候,当真把他惊了个不轻!

她竟然请他答应余家联姻的要求,让余九志为李卿宇开一次天眼。并让李家用借口将订婚之期推迟到三个月后,她答应以三个月为期,铲除余家!这次是联姻只是设套,绝不会将李卿宇的婚姻幸福搭进去。

李伯元犹豫过,毕竟事关孙子的一生幸福。这孩子,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他这个爷爷再宠他,也无法替代父母才能给他的家庭温暖。他指望着他将来成家,能遇到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温柔贤惠,两个人一起组建温馨的家庭。哪怕是联姻的政商两界千金里找不到合适的孙媳妇,他都不介意他找个平民女孩子。只要他喜欢。李家事到如今不缺钱,他到了这个年纪,只希望儿孙幸福。

但李家今天的一切,都源于当年唐宗伯对他的知遇指点,没有他的指点,李氏集团的基业就起不来,也就没有今天的豪门巨富,世界金融巨头。

这是恩,必须要报。

李伯元几乎三天没合眼,反复思量琢磨,最终痛下了决定——应!不应余薇也是要缠着卿宇!余家不倒,他们手段莫测,谁知道会用什么法子缠上李家?只有除了余家,李家才会高枕无忧。就算是三个月之后,唐大师和芍丫头不能顺利把余家除了,他李伯元也会拼尽大半生在华人世界的影响力,拼上悔婚,也要跟余家干到底!

余九志是唐大师的死仇,李家尽一份心,就算是帮唐大师报仇了!

“李伯父,您放心。我发重誓,为期三月,余家必除!李伯父的相助我会铭记在心。”夏芍再次保证。

师父和师兄还有一个半月来港,这段时间给她挖坑布局,而他们来后,用一个多月的时间收网,时间上足够了!

只是这一个半月,她要抓紧。自从来了香港,这半个月来,夏芍还没跟马克西姆和莫非联系过。她打算今晚就联系,让他们帮忙她做点事情。

夏芍看了李伯元一眼,目光有些悲悯,这位在商界呼风唤雨的老人,在儿孙问题上还是狠不下心来。他们毕竟是他的子孙后代,既然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置,不如她来帮把手吧。而且,在为李卿宇化劫的这段时间里,她不能时刻跟在他身边,她还要布局,会会玄门的人。她不在的时候,免不了要劳烦马克西姆和莫非帮忙盯梢。

当然,她会先用天眼帮他预测吉凶,然后挑没事的时间外出办事的。

夏芍打算,今晚就趁夜深,出门一趟!

但晚上用过晚餐之后,夏芍惯例先用浴室,出来之后本想开天眼预知吉凶,再回屋休息一会儿,等夜深李卿宇睡着了,她就偷偷溜出去。

没想到天眼还没开,李卿宇就开口了,“我想开车出去兜兜风,有兴趣一起么?”

夏芍一愣,一看外头天色,“这个时辰?”

李卿宇挑眉,看她的目光又有点深究,“时辰?”

夏芍一咬唇,她知道现在用这种词汇的人不多,不过也没多解释,只问:“除了开车兜风,还要去做别的事么?”

李卿宇想了想,“或许还去酒吧喝点酒,怎么?”

他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女子,镜片底下透出审视探究的光,果见她轻轻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似乎有点纠结。

夏芍确实是有点纠结,因为按照奇门术数来讲,今天的日子在出行上没有太好的局象,尤其在这个时辰,出去容易遇上点事。

至于是什么事,夏芍也不好说。她要跟李卿宇一起出去的话,她就身在局里,用天眼也看不出事来。只能根据局象,知道许不是太大的事,但肯定有点麻烦。

虽然她可以提议李卿宇过了这个时辰再出去,可是晚两个小时的话,夜就深了。她还打算今晚联系马克西姆和莫非……

夏芍很想说,明天。但当她看向李卿宇的时候,发现他立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风景,庭院漂亮的灯光洒进来,映亮了男人英俊里带点奢华的脸庞,但他的气质却是深沉寂寥的。

深沉,这是她在他身边半个月以来一直能体会到的气质。除了深沉,这个男人仿佛没有别的。他的情绪都被掩饰了起来,包括在得知李伯元让他与余家联姻的时候,他还是这张深沉的脸。

事关他的婚姻,他一生的情感生活,但他却能将情感藏得很深。事关自己,也分毫不露。他甚至想也没想地就点了头,对方是余薇,夏芍不觉得李卿宇会喜欢余薇那种女人,但他点了头,仿佛决定的不是自己的婚姻。

那是一生,不是一天!

夏芍无法想象,李卿宇在得知他要跟余薇共度一生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情绪。但她对于这件事,却是有些内疚的。虽然一切都是她跟李伯元的谋划,也没真想着把他的婚姻搭进去,但他被蒙在鼓里倒是真的。

除非他没有感情,否则,怎么会真的愿意呢?

他只是将感情藏得很深,不表露出来,不代表心里不难受。否则,一个沉敛自制的男人,连听到自己活不过百日时都能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为什么今晚会想出去开车兜风喝酒呢?

他是想要发泄一下吧……

夏芍垂了眼,心里很是内疚。几番思量,终是点了头。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大事,她也舍命陪君子了!

“要化装么?你现在可是全港少女眼中的一块鲜肉。”出门前,夏芍眼里带起笑意,打趣道。

没想到,李卿宇仍旧一副深沉的脸,但在开门出去的时候,居然回了她一句,“即将售出。”

“……”夏芍在后面愣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点不可思议。

李卿宇居然有幽默细胞?

而她不知道的是,男人走在前头,走廊柔和的灯光里,额角有点突突跳动。

……

香港的夜色很美,华丽里不失沉静,看得见美景,也静得下心。

李卿宇并未改装,他似乎不在意八卦杂志无所不在的狗仔队,连出门的车都是开着劳斯莱斯,不避人,但也并不让人觉得招摇。

李卿宇开着车,车速缓慢,车窗开着,在路上绕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车子停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半山腰上。

车上有饮品区,红酒香槟都有。李卿宇取了两只酒杯,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夏芍,一杯自己拿着,下车倚在车身上,便吹着山风遥望山下霓虹。

夏芍端着酒杯下车,一挑眉,“你不是要去酒吧?”

李卿宇唇边噙起浅淡的笑意,“这儿环境不比酒吧好?”

夏芍一翻白眼,好吧,这里环境好。不去酒吧也好,那地方人多眼杂的,什么人都有,容易惹麻烦。

李卿宇轻啜红酒,喝得很慢,眼眸望着山下风景,也不说话,气氛很沉。夏芍也不是闹腾的性子,要是徐天胤在,她许会活泼点,闹闹他,给自己找点乐子,但是身旁的人是李卿宇,她实在拿不出那种心态来。

但今晚她还真的有话想说。

“余薇的事,你就这么答应了?”夏芍看向李卿宇,问道。

男人果然转过头来,目光有些深,夏芍怕他误会自己想过问他的私生活,于是便淡淡笑了笑,又问:“联姻,或许是豪门子弟的命运。但人都是有感情的,跟没有感情的人共度一生,换成是我的话,应该不好受。”

夏芍转头看着李卿宇,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唐不唐突。没想到,她却看见男人目光略柔和,浅淡的笑了笑。笑容虽浅,却很奢华。

“怎么,你们公司的保镖还兼顾心理疏导?”

夏芍一愣,无语一笑。这男人拐弯抹角地骂人,以为她听不出来?上回说她抢风水师的生意,这回不就是在拐弯抹角地说她抢起心理治疗师的生意么?

她一翻白眼,索性认了,“对,捆绑销售,收费的。”

“呵呵。”李卿宇低头,竟少见地沉沉笑出声来,抬眸时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柔和,甚至带点缱绻,“这么说,你们公司对员工的培训倒是全方位。下回我要是再请保镖,会记得再找你们公司的。不过……”李卿宇的眸色又深了,“下回不会再找你了。”

夏芍一愣,“为什么?我很优秀的。”

对于她的自卖自夸,男人只是笑意深沉,“再优秀,也是女人。”

夏芍一听这话,轻轻皱眉。怎么?这小子还有沙文主义?

却没想到,李卿宇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愣了,“女人,总要嫁人的。保镖的职业太危险,你已经二十岁了,不想退出这一行么?你这么会抢别人生意的人,在其他行业也会很优秀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