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百一十章 汗王放心 有德定来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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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步,代善如何不知道汉官们八成是和自己那四弟设计好了,目的就是一箭双雕,一来撤下莽古尔泰的座位,二来顺便再治他大罪,彻底将莽古尔泰打垮,让他永不翻身。<-》

老四,你终是还要对莽古尔泰下手,一点也不念着兄弟之情啊!唉,你这四哥不念情,我这二哥如何能不念!

代善缓缓起身,对范文程道:“莽古尔泰脾气暴躁,人所共知,范大人不要计较。”

范文程却毫不客气地将要做和事佬的代善顶了回去,他道:“大贝勒不要为其开脱,奴才之所以来投大金,是因为奴才亲见汗王之仁德,八旗之雄武。然大金建国已十余年,朝堂上毫无规矩,简直就像打家劫舍的山寨,奴才身为汗王臣子,不能不感到羞耻。”

一听范文程将大金国的议政大殿比做山寨,殿上众贝勒顿时大怒,代善长子岳托第一个骂道:“范文程,你个混帐东西,竟敢侮辱主子为土匪草寇,你活得不耐烦了吧?”总裁深度爱http:://

范文程毫无惧色,迎着岳托的目光反驳道:“不是吗?朝堂之上,君臣不分,未经汗王允许便狂呼乱喊,甚至要动手杀人,哪里看得到一点点王法,不是草寇又是什么?”

领镶白旗的多铎最是年轻气盛,虽对莽古尔泰没什么好感,但看着他被汉人奴才欺负,心下也早是不岔。但见多尔衮和阿济格没有动静,他便强按心头怒火。但是范文程将他们大金国的贝勒比做土匪草寇,他一下就怒不可遏,上前一步喝道:“来人啊,把这奴才推出去!”

先汗和大汗最疼爱的十四贝勒发话,比起那几个不掌旗的阿哥份量要足得多,顿时就有几个侍卫冲了过来。

范文程却是仰天大笑:“如此朝堂,不居也罢!”转身朝侍卫喝道:“不劳你们众位大驾,我自己会走。”

那几个侍卫朝殿上看去,发现汗王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说。

侍卫们不得明示,只好押着范文程往殿外走。岂料刚走出大政殿,范文程突然猛地一头撞向边上的盘龙金柱,血当时便流了出来。

范文程死谏了!

佟养性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范文程身边用手一试,见还在喘气,连忙喊道:“快抬下去,快叫御医,这是个忠臣,不能死了!”

侍卫们也慌了,忙一齐上前,将范文程抬了下去。

殿上,宁完我和一众汉官人人激愤,宁完我更是气得直哆嗦。却不知是在气多铎和岳托,还是在气范文程又抢了自己风头。

殿上诸贝勒知道这下不好了,他们可没想到范文程竟然会来个血溅大殿,多驿当时脸就白了,岳托也是后悔起来,求助的看着自己的阿玛代善。

佟养性返回大殿,环视着众贝勒,尤其是看多铎和岳托时,眼光中满是责备。他是西屋里额驸,是众贝勒的长辈,因此岳托和多铎不敢正视他,但心下都觉得范文程这事做得有些过份了。

佟养性叹了口气,向前朝皇太极行礼,说道:“汗王,各位贝勒阿哥,关于三大贝勒与汗王同肩并坐一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是汗王主动提出来的吧,这是汗王对兄长的尊敬。但如今大金国国势日益强盛,汉人归附日众,国事越来越繁杂,完善国体,理顺朝纲,已成为当务之急,所以才有去年成立六部之举。

养性入金之前,生活在汉人中间,汉人讲,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一说法有没有道理?我看有,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佟家有人丁千口,主事者唯养性一人尔。吾与先汗少年相交,先汗主张参汉酌金。

养性以为,二位贝勒与汗王并肩同坐之状况,已不合时宜。养性掌管汉军旗,汉官及汉人士兵对同坐一事议论纷纷,以为不伦不类,不成体统,不合朝纲。我们既然真心拥护汗王,就应以汗王为尊。

宁完我和范文程的话说得重了些,但仔细琢磨却不无道理,我们这是大金国,不是山寨,汗王不是山大王,众贝勒也不是小头领,一切都应合法度。宁完我今天提出了一个人人想提,人人又都不敢提的大问题,养性以为,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此朝纲之要旨也。所以,同肩并坐一事,我看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请大贝勒及五贝勒三思!”

殿中众人听了佟养性这番话,均是沉默不语。莽古尔泰也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这会,却谁也没有注意,坐在御座上的皇太极眼中喜色一闪而过。

范文程血溅大殿时,代善就知道今日这局面怕已成定局,撤座之事已是谁也挡不住。既然老四一心不想让两位哥哥与他并肩坐,那索性就成全他,自己这个大贝勒也不坐了,省得老是有人以为自己贪恋权势。大金,确是只需要一个发号施令的君王,不需要第二个。若是自己仍要坚持坐在这里,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是第二个莽古尔泰吧。

当年连汗位都可以让出的代善拿定主意后,不再犹豫,当即站起,缓缓说道:“额驸所言,正是我意,有关并坐之事,我早已与汗王在私下议过。汗王以为,既已并坐,何必拆分。否则,让臣子们看了,还以为我们哥几个不合呢。今天,既然宁完我将这一问题提了出来,我看就按额驸说得办。”言毕,朝殿后挥了挥手:“来人,将我的座椅与五贝勒的一同搬到下面去。”总裁深度爱http:://

皇太极却忙站起劝道:“二哥,这如何使得?二位是兄,朕是弟,兄居弟下,同样不成体统。”

“君是君,臣是臣,焉有君臣并坐之理。为咱这大金国,今日说什么也要把这位子撤了下去,免得叫外人说我们大金国不懂礼法。”代善浑不理会长子岳托和次子硕托的眼神,坚持撤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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