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壶关(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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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河水一方,或是能保险一些吧……”于则惊魂稍定,目光四下寻看了一眼,事急关头,也容不得他去多想什么,连声而道:“或许,能有缝隙,再说,即便是没有,涉水而过,也是脱得危险,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如今,怕是也只有如此了!”方盛微一斟酌,点头说到。如今,他方寸已乱,几乎,于则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全凭于将军之意!”李任也点头称道。

“事不宜迟,你我速走!驾!”于则狠狠拿枪攥一抽战马的后胯,只见这匹战马,撒开四蹄,亡命一般向北方跑去。

“驾!”方盛二将,也不敢多有耽搁,拍马直追而去。

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军令的事了,至于劫营一事……罢罢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已是尽力了。

短暂失神,黄忠变已缓过神来,见敌将要逃,老将军不干了,连忙喝道:“于则,鼠辈,尔望哪里逃!”

拍马就欲追之。可无奈于则也是善射之人,回身擎弓连射向黄忠数箭,不得以,黄忠只能舞宝刀荡开箭支,等再追出去,却为时已晚,于则三人,早扎进人群中,逃之夭夭。直恨得黄忠咬牙切齿不已。

于则也不答言,偕同着方盛、李任,埋头只顾逃命,打马直行,须顷间便来到了河岸边处。见“黑山贼”的铁甲军只是倚河向前推进,三人也不多说。催马奔进河水中,所幸岸边水浅,一个个连连抽动胯下的战马。活动兵器拨打着一支支的雕翎,逼过“破阵营”的锋芒,艰难的绕过里许开外,复上得岸上,绝尘而去。

……

“于则已逃,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降者免死!”

眼见着于则三将逃走,成宜战死。张杨军再无战心,听到黄忠这一声大吼,互相看了看。手一松,兵器丢到了地面上,登时,叮当声不绝于耳。

喊杀声。很快的弱将了下去。

不知道大营那边情况如何!

黄忠带着一点的担忧。望向了大营的方向所在。

……

“公孝,想不到,你一手带出的‘破军’竟是这般厉害,以前敌人实力都不如何,今日遇到蝇茬,才看出‘破军’之锋芒来,实无愧‘破军’二字!”

整顿俘虏,查点伤亡战损。很快,天放亮了。大军蜿蜒,押解着俘虏,向大营归去。

路上,各将领众说纷纭,而张郃却是与高顺在攀谈着。听到张郃这话,黄忠、任峻等众将也纷纷将目光望了过来,“破军”的锋芒,他们也看在眼里,对于“破军”一营的战斗力,无不表示侧目。

死在破军营枪下的敌军,竟是五倍于己!

要知道,这可是在敌军的包围之下。相形的,虽然“乞活”一军也是战绩斐然,但是比起“破军”来,就有那么一点的相形见拙了。

迎着众将的目光,一向严谨著称的高顺,脸上也有了那么一丝的笑意。

虽然笑的不甚好看。

今天,最高兴的,就是他高顺,虽然他极力的板着面孔,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面皮下,那隐隐的笑意。今天,“破军营”可以说是大放异彩,而一手带出“破军营”的高顺,虽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赞叹,但是,当听到,同僚们对“破军营”的赞可,看到敌军对“破军营”的畏惧,高顺,俨然就好像是一个看到儿女出人头地的父亲一般,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满足感。

打败“陷阵营”……打败吕布……

或许,那一天,也不会很远了…..虽然失去了“陷阵营”,但吾亦有“破军”在手!

一路打趣,笑声不断。

这是只属于胜利者的凯歌。

“诸位,前面有人!好象是敌军!”

众将正谈笑间,突然,一直没什么话的高顺一声低沉的喝声,打断了众将的话语。众将在纷纷谈笑,唯有高顺,虽然也在听,但更多的却是在仔细的注视着四方的动静。似乎,欢乐的气氛,与他格格不入一般。

顺着高顺所指,借着清晨的阳光,隐约间,众将远远的看到一人,正深一脚,浅一脚的望这边跑来。

敌方溃军?顿时,众将领心中,闪过一如此字眼。大营,胜了?

“上去看看,仔细盘问!”黄忠年岁最长,经验也是最为丰富不过,这时候,显然以他为主。老将军双眼为之一凝,低沉着声音说道

……

怎么办?

这下子……我要怎么办才好?

看到“黑山贼”大军直奔自己而来,裴喜心中,生出一丝丝的无力之感,这可当如何是好?要说黑山贼军中无人认识自己的话,尚有一线生机,毕竟,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对一个小人物动干戈,杀俘,那还是黄巾之时。时下,多是选择招降,而不愿从军者,尽数任其自便,绝不强留。

但是,关键是,自己的面孔,在黑山贼中认识的,绝对不在少数!谁让对抗黑山贼的战阵中自己经常抛头露面来着。

莫非,我裴喜就难逃今日了不成?

看看身上的将袍、盔甲,是那样的显眼,即便是无人认得自己,那,就凭这一身的装扮,贼人也断无放自己离开的理由啊!毕竟,单看自己的衣甲,最低,那也是一大将的衣着,贼人能轻易的放过一士兵,但绝无轻易放过一大将的理由!

苍天呐,莫非,我裴喜来助张翻守这壶关,当决于此处不成?!

悔不听刘伯检之言……

……

“你是何人?”

当兵丁将裴喜带到众将近前,看着面前这个如同乞丐一般、蓬头垢面的人。黄忠不禁一皱眉,要说眼前这人,是个士兵。黄忠都有一种恨不得杀掉他的冲动!身为一名士兵,竟浑身抖若筛糠,却哪还有一点军人的觉悟,更不要说军人的血性了!

黄忠治军严格,在冀州那也是出了名的,不在高顺之下。

至少,在他的麾下。若有这样的士兵,即便是黄忠不将其杀掉以正军规,也一定将其赶出军队。这样的士兵,只会令他颜面上无光!是以,当他看到面前站立的裴喜时,黄忠实在是难拿出什么好的语气。言语间。甚是冰冷!

裴喜根本生不出半点的反抗之心,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迈得是哪条腿,只感觉,自己这一双腿,如同灌铅了一般,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哆嗦成一团。

或许。这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吧!

如果,裴喜知道黄忠此刻心中所想。他又会不会郁闷至死呢?

“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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