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长相安,既独占(1 / 1)
对于宋思淳能成功把郁霭给带来,宋良辰并不觉得意外,郁霭是个特别大气的姑娘,嗯,这话还可以这么理解,郁霭是个特别不把人当外人的姑娘,也特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哪怕才见一回,也跟认识八辈子一样。这种技能既是天生,也是后天辗转于每个片场时,慢慢积累经验后更臻成熟,并已经成为本能。
郁霭要成心想讨谁的好,必定能讨得行云流水坦率漂亮,宋叔叔宋婶婶并没有像他们跟宋思淳打探时那样过于热情,足见他们很喜欢郁霭,不想把人给吓跑。吃完饭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宋思淳要送郁霭回去,他们便早早告辞。宋叔叔宋婶婶被老爷子热情无比地邀请在琴山小住几天,宋叔叔宋婶婶也不多作推辞,约好第二天和老爷子一起去钓鱼后,就把宋良辰和叶峋扔在客厅里各自回房休息。
婴儿监护器很合时宜地响起来,宋良辰长出一口气:“我去看看叶泽。”
看着宋良辰那副落荒而逃的样,叶峋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她难道以为上个楼就能避开他。叶峋倒没追着上去,而是回房洗澡换了衣服,才进婴儿房去。他进去的时候,宋良辰正在给叶泽讲故事,说到讲故事就不得不说说宋良辰编故事的能耐,至少编童话故事的能耐是一等一的,她纯粹顺口瞎编,想到哪里是哪里,这还是有叶泽后才新发现的。
这会正在讲的是一只不爱吃饭的乌龟逃学去游乐园吃棉花糖,然后长满嘴蛀牙,并被带到医院拔牙的凄惨故事。唔,别以为故事的教育意义在于不能吃糖会长蛀牙,长蛀牙要拔牙之类的。更不是逃学,事实真相是,宋良辰讲的“童话故事”从来没有任何教育意义,她纯粹是无动机无目的式瞎编。
宋良辰才编到大半,乌龟还在医院拔牙,叶泽就已经睡着了。宋良辰轻手轻脚把叶泽放回婴儿床,再抬头时。叶峋已经走到婴儿床边:“现在晚上已经可以定时定量喂了吧。是不是可以开始吃主食?”
“主食已经在吃了,上午和下午芳姑都会喂他吃一点米糊,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吃水果蔬菜泥和鱼泥。”宋良辰现在唯一愿意跟叶峋讨论的就是关于叶泽的话题。既安全,又省心。
“嗯,你去睡吧,我看他一会。”叶峋本来是有话说。也想把宋良辰拐到床上去,但想起陈昭阳那番话。叶峋把所有的冲动都忍下来,至少,要用她能痛快接受的方式。
对叶峋这么轻飘飘放过她,宋良辰没有半点探究的意思。沿着门边一晃,人就已经在婴儿房外边了。往浴室去洗澡出来,见婴儿房里主灯还亮着。宋良辰就往里边看了一眼,叶峋还坐在婴儿床边看着。慢慢变换着的七彩柔光在叶峋身上交织出一片光晕来,画面很动人,叶峋的声音更是温柔动人,如四月的柔软鲜花打在人额头上,柔软而盎然:“我在时候会想,会不会就像影视作品那样,一夜之间,就是十几年后,你长大了,我和你妈妈老了。我们一起看着你一个劲想往外边飞,跟你妈一样的脾气。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还真有一天梦到你长大后的情形,可着劲的气我,气得我扬起手来就要抽你,结果你眼睛一眨就开始哭,万分可怜地说‘怪不得我妈不要你,也不要我’,等我要问为什么也不要你时,梦就醒了。”
“后来醒过来时,我想了想,叶泽,也许不是她不要你,是我不能容忍她带你离开。如果这个梦是在昭示着什么,那肯定是你在告诉我,我最终也没能留住她。叶泽,不要怪她……当然,也不准怪我,要是留她不住,那么我们父子俩就得相依为命,要再怪来怪去,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叶峋碰一下叶泽的脸蛋,也许是手指略粗糙的缘故,叶泽把脸一撇,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看看,从这时候就看得出来,你不耐烦我。还是你觉得我这样想太消极,那我们商量商量,到底是该再强硬一些,还是……还是真正地放开她。至少把她留在这个城市,想见就能见得到,也不至于让你说出‘也不要我’这样的话来。但是叶泽,近二十年的执着,可能需要一辈子放下,可要是强硬一些,她会受伤。”
“我不想伤她,又有些担心,万一她真的离开,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她回来。真到那天,我肯定控制不住,她弱点那么多,那么好拿捏,她都不知道剪断她的翅膀,把她关起来,是件多容易做到的事。”叶峋说完笑了两声,他是真没发现身后的门打开过,然后又轻轻关了起来。
宋良辰是用婴儿监护听的壁角,而且她现在正在自己房间里的被窝里,但是,要相信一个出色的演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只要他愿意,分分钟都是戏。叶峋的话固然是真的,但威胁也真,宋良辰如果再不逃,这就只是威胁,如果敢逃这就是真的,他真的会把她翅膀给剪掉,永远地关起来。
“还是要再试试,不过,什么才是她会欣然接受,并且享受的方式?除了不许她离开,要她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并没有强求她什么。”
宋良辰:这还不叫强求!
“那么,是该许她离开,并且不要求她一辈子留在我向身边?这算爱吗,爱既独占……”叶峋说到这里停了很久,在宋良辰昏昏欲睡时,才忽然开口:“也许,以她身边不许有其他男人为交换,让她离开,让她不远不近地,按她喜欢并觉得安全的距离留下来?”
又过许久,婴儿监护器里传来一句:“她会同意吗?”
宋良辰想了想,她还是会同意的,辗转经年,她已不会再去期待还有谁令她心动到想要一生相守,曾经让她愿相守一生的人,在岁月长河流过后,也已有相守一生的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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