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四七 冰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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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例外,疾病、生育、死丧都是可以通行的。像是后世《歧路灯》里就讲了一个故事,是有赌徒夜赌回家,正好碰到县官巡夜,他便谎称是取药,那县官儿要过方子,再看看他金银花,又问了他是给谁拿药,那人得的是什么病,一眼便是看穿了,不过为人宽厚,并未破而已。他花了五分银子买的一包子金银花,已经用了足足三遭了。

向西出了广化寺街,便是德胜门内大街。

这里是个近似于十字路口的格局,不过不太规则,南北向的这条大道,有儿偏东北西南走向,而往东去的那条广化寺街,则是非常明显的偏东南,往积水潭那边去的,则又是偏西北了。

夜色漆黑。

因着是路口,因此这会儿也是已经上了栅栏,栅栏足有一丈高,上头都是削尖了的木头,别一般人等闲是爬不上去,便是能爬上去,怕也是要心给扎一个透明窟窿。

栅栏上开的有一个三尺宽的门,这会儿门关着,还上了锁,一边的卡房里头有灯光透出来,里头还隐隐有人声传来,显然是有人在的。

谢升这一行人动静儿可是不,还没到栅栏那儿,卡房里头的人便是听见了,打着灯笼便出了来。

那打灯笼的名唤作张饱实,或许当初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是盼着自家孩子以后能饱食终日,家里也是仓廪丰实。却没想到张饱实却是人如其名,长的很是饱满结实,身材不高,矮壮敦实。

他正要开口话,打眼儿这么一瞧,顿时便是吓了一跳。

好家伙么,大晚上的,怎么一下子来了这许多人?又是舞刀又是弄棒的,还抬着轿子,这是要去干嘛?

他是顺天府的衙役,干这一行儿得有三十多年了,从十四岁上接了老爹的班儿,一直干到现在四十八!这三十多年来,倒是有一大半儿时间晚上是守在这德胜门桥北卡房的。三十多年,一个多个日夜,见识了不知道多少。句掏心窝子的实在话,别是人了,便是鬼,他也撞见过几次。

这北京城也是邪乎,靠着的什刹海和积水潭也都有儿邪乎,传当年元朝建造大都的时候,这整个北京城从高处往下看便是个八臂哪吒的造型,里头是有讲究的。

他一眼便是瞧出来,这定然是有大户人家大晚上的有事儿出去,能有胆气这会儿这么大阵仗出去的,定然是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富贵,这等阵仗,可是大富大贵才能摆得出来的。

他忽然心里打了个突,赶紧瞪大了眼睛往来的那些人脸上看去,借着灯笼的光,见来的那些人虽然面色严肃戒备,但一个个却并非是面容僵硬木然,眼珠子都不转一转的那等。而且胸口也是瞧得见起伏,看样子是能喘气儿的。

看清楚了,他才是轻轻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没法子,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不得他不心。

他记得很清楚,八年前的一个隆冬晚上,也是他和现在身边儿这位老伙计一块儿当值,结果来了一队人,也是抬着个轿子,大约有七八个。当初他没注意,事后想想才发现到处都是蹊跷。那些人一个个都带着斗篷兜帽,把面目遮的严严实实,看身形,一个个都特别的消瘦,除了打头儿那个之外,其它的那些,从头到尾没一句话。打头儿的那人,话也是声音嘶嘶的,似乎跟喉咙漏气儿也似。

而且他们打的竟然是白灯笼!

不过当时张饱实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全副心思都被手里那一块儿足有二两重的银锭子给吸引了。

那人告诉他们,他们是城南游家的,今日家里老太爷犯了执拗,非要去积水潭边儿上去寻个老友,这不,便是催着他们快些去了。张饱实当时给银子冲昏了头脑,对他来,这二两银子可是不的一笔钱款,闺女要出嫁了,正好打个银簪子,也是一份儿能打的出手的嫁妆。

寒门户人家嘛,哪里那许多讲究?

于是他便是放行,只不过等那些人一过去,他便是心里一哆嗦,猛然察觉到了不对。

积水潭边儿上偏僻得紧,除了稻田就是一处乱坟岗子,哪里有什么人家?

等他再要去询问的时候,却发现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方才那些人竟然都不见了。他察觉到了诡异,再也不敢多想,老老实实的在卡房里待到了天亮,准备等天亮之后再去探看。

结果天亮之后,摊开手一看,吓得他差儿一屁股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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