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四一 许以厚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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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脉络,其中关系很是错综复杂。

因此对刘若宰,他一直也是照拂有加。

谢升这个人很谨慎,史载他始终是兢兢业业做事,从来不掺和在党争里面。而刘若宰是熊廷弼的弟子,而且是深受他器重几乎可以是传承其衣钵的弟子,是不折不扣的楚党,甚至还是现如今渐已式微的楚党的领军人物之一。照理谢升是应该不愿意掺和进去的,不过他这个人虽贪财好色,女色男色都喜欢,但有一:确实是忠厚。

是他还是冒着一定的风险在帮刘若宰。

当然,刘若宰也不是傻得,随着书信送给何瑞徽的乃是一张极为珍惜的古帖,而送给谢升的,则是一张面额不菲的汇票。这张汇票,济南北京临清等大城通兑,随时可以提现取出。刘若宰宦囊并不算是极丰厚的,这张汇票,几乎已经是他的半身家了。

由此也可见得,他对这一次招安林丹汗余部的差事,是下了何等大的心思。

除此之外,他还附了一封信言道,若是此时能成,则必回从塞外带回一批上等良马运送到北京城献给谢老大人,其中收益,分文不取。而且以后若是林丹汗余部内附,则和蒙古通商之利益,定然是有谢升的一份儿。

大明朝马价极贵,这一批马能卖不少钱,而跟后面这个许诺比起来的话,那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蒙古和大明都有许多对方稀缺的东西,若是能互通有无冲开互市,则其中贸易额是极为惊人的,尤其是蒙古运往内地的各种牲畜,毛皮,铜矿等等,若是能在这条贸易线上分一杯羹,那真真是金山银海一般的收益。

其实就算不给,谢升也会帮,但肯定不如这个尽心竭力就是。

因为刘若宰能不能成行,现如今已经是关乎了他的利益。

这也是刘若宰的策略。

毕竟人只有关乎自己利益的时候,给办事儿才最上心。

谢升沉吟片刻,心里却是微微摇头,暗叹道:“汝阳虽然做事有冲劲儿的,能干十足,但终归是年轻了儿,少了儿经验。怎生有这个大一个漏洞还没看破?”

他沉吟片刻,道:“汝阳,你照的这些人,都不是一个衙门的,级别也不算高,各个位置都有,但有一儿,却是不成。其间有四人乃是和你,和胤平一年的进士,另外一个,也是你们一年进士的爹,这一,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可是不妙。”

明朝素来党政不断,到了万历天启崇祯三朝,就更是越演越烈。但党争不断,并不意味着党争就能光明正大的存在。各个派别在天启朝着实是风光自在了一阵子,各有名号,各立山头,争斗不休。但到了崇祯朝,就少得多了,也没多少人公开提了。白了,是因为崇祯皇帝极其厌恶党争,他也算是个强势的皇帝,既然他厌恶,那党争便偃旗息鼓,消停多了。当然不是消失,只是转入私下而已。

再者,虽同年同乡同学这等关系在明朝官场上都是已经公认了的可以互相帮衬的关系,但真要公开拿在台面上来,也不好。而且崇祯皇帝也不喜欢这个,他希望的是,每个人都是他的孤臣。

你要当着他的面就,我是谁谁谁的同年,他有事儿我一定就要帮他,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帮,我要叫上我们的一大群同年来帮——那真就是找死了。

“你最多只能找两个崇祯元年出身的进士,而且你自己不能出手,不能参与。如此还算得过去。”

谢升提道:“宋鸣梧身为都御史,手下御史无数,都是唯他之命是从,你能找上这尊神,那这件事儿便是成了一半儿。只消得他一话,底下的御史们自然是风起而从,到时候老夫从旁附议,此事便可定下。剩下的,再随便找上两个人摇旗呐喊便是,不过是充数儿的,不用太过用心。”

“另外,还有一桩,你不能只找了这些逢迎的,赞同的,还得找一些反对的才是。若是大伙儿都齐声好,圣上不定反而是起了疑心,今上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他没出来的那些话何瑞徽自然是明白。

崇祯皇帝多疑刻薄,素来爱猜忌,而且和朝臣之间的关系怕是整个大明朝历代皇帝中最差的,估计比他爷爷万历皇帝还要差一些。他跟朝臣们,简直是势不两立,从来就没有真正互相信任过。于是崇祯对朝臣,动辄杀戮,而那些朝臣们对他也不含糊,素日里联手欺瞒于他,而等李自成打进来之后,一窝蜂降了的可不少,转手就把他给卖了。一直到死,崇祯都是认为自己没错儿,百姓无辜,这天下就败坏在这些臣子手中。这个想法本质上是没错儿的,不过如吸血虫一般把大明朝给败坏垮了的是一个阶层,而不仅仅是朝中这些人。崇祯皇帝酷爱跟朝臣对着干,若是大伙儿都赞同,他就一定要反对。若是大伙儿反对的,他也未必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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