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三四 国子监祭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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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人是时常来府中走动的,大伙儿都知道,这位装的是听孤傲的,实际上却是个心胸很狭隘的主儿,睚眦必报。你只要是得罪了他,他定然是要在老爷面前提上两句的。只要是他一,老爷自然就不能容忍了——虽办错事儿的是下人,但那丢的可是主人家的面子。

前些时日便有个下人因着怠慢了他,他甚至都没跟谢升,跟梁管事轻描淡写的了两句,之后那个下人大户儿便是再没见过。

这俩,就等着挨发落吧!

两个家丁想起方才梁管事的吩咐,赶紧下了台阶,看也不看刚才还很亲近的那两个同伴,当他们是空气一般。两人来到马车前头,很是有些殷勤的向那车夫招呼道:“老哥,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大冷的天儿,喝,邪风只往骨头缝儿里钻。”

这车夫大约四十来岁,脸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脸上的线条很是刚硬,就像是刀砍斧削一般。唇上颌下胡子不多,却是根根坚硬,如同钢针也似扎进肉里。他显然身量极高,便是蜷着身子坐在马车上,也是一眼都能瞧得出来。若是站着的话,怕不得有六尺半!两只握着缰绳的大手表面,皮肤很粗糙,但却是骨节粗大,青筋浮现,一看便是充满了力量。

那两个家丁话,他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看也不看他们,他把头的毡帽摘下来,又伸手从身后摸出一个铁酒壶来,对着嘴灌了一大口,舒坦的哈了一口酒气。然后便是歪着脑袋斜着眼看着什刹海,一边看一边喝酒。

就像是他旁边根本没站着那俩人。

态度极为蔑视,极为不屑,极为嚣张!几乎跟他主子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个家丁脸色涨得跟猪肝也似,一时间羞恼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们心里一阵怒骂,怒火升腾,恨不能用哨棒把这厮当场给打死!

只是终归是想想罢了,两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讪讪笑道:“那成,您要是渴了,就跟咱们言语儿一声,咱们把茶给您端来。”

完便是讪讪退到一边,一转过身来便是脸色铁青,难看之极,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还是得忍。

盖因那位何大人,实在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人物啊!

这位一表人才的何大人,名为何瑞徽,乃是崇祯元年,进士一甲第二名。

崇祯元年的状元,便是刘若宰。

何瑞徽和刘若宰一样,都是初授翰林院编修,这也是大明朝进士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的特殊待遇。

但是不长时间之后,他便是给调到了国子监。

自从元朝开始,国子监便是国家的最高教育机关及学府。

洪武帝初定金陵之时,即改应天府学为国子学。后太祖建都南京,重建校舍于鸡鸣山下,改学为监,故称国子监。永乐十八年,大明迁都北京,改北京国子监为京师国子监,于是明代国学有南北两监之分。

大明国子监学习《四书》《五簿一人,为从八品,掌国子监典簿厅。有典籍一人,为从九品,掌国子监典籍厅。

有掌馔二人,乃是未入流之职差,掌国子监掌馔厅。有教授,乃是从九品,属于教授司,分别由孔、颜、曾、孟四氏出人担当。

另外还有一个地位极为超然的衍圣公,乃是正二品,这个就不在国子监的序列之中了。只不过素来国子监的所在便是相当于孔庙的所在——国子监和孔庙奉行的乃是左庙右学,国子监和孔庙紧挨着,而且学生也时不时的要在祭酒的带领下去大成殿祭拜。理所当然的,孔子的后代衍圣公便也和这国子监有了关系。

何瑞徽一进国子监便是正六品的司业——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翰林院编修就已经是正七品了,而且他是堂堂崇祯元年的榜眼,出了翰林院,只能是高升,不可能再压的。

在国子监足足呆了四年,就在去年,前任国子监祭酒致仕,何瑞徽顺理成章的当了祭酒。

从此一步迈入四品大员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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