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五四 八十家丁六百军(2 / 2)
“这段时日事儿还挺多……”董策笑了笑:“第一桩是上报属下你磐石堡的兵员和家丁花名册,还希望能早日领到钱粮,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
董策脸上挤出一个苦巴巴的笑容。
“真有这么简单?”刘若宰撇了他一眼,董策赶紧头,道:“属下岂敢欺瞒大人。”
“倒不是你敢欺瞒老夫……”刘若宰想了想,沉吟片刻,道:“你确实是要比别人艰难许多的,终归是白手起家,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天然就比别人弱了一截。其间耗用,自然是大的。”
董策赶紧附和道:“谁不是……属下手底下并无多少户百姓,基本上都是招募的流民。这些流民终归也是我大明的子民,既然信得过来,来到我磐石堡,属下怎能对他们弃之不管?每家每户都分了耕地,要开垦耕地,只有人手还不够用,还要有耕牛,农具,种子,光是这些,便是一笔极大的开销,这年头儿,耕牛价格都是飞涨,八两多银子才能买到一头。只是耕地便是开垦出来,也得今年夏收的时候才能有些收成,而且天公这般不作美,到时候也不知道能打下多少粮食来……这些日子,流民们便是属下干养着,一日日的粮食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可恨奸商趁此机会囤积居奇,粮价也是极高,让人闻之色变。”
他越越苦,到最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董策也是不由得心里暗暗佩服自己,这做戏的本事,是越来越足了。在官场上呆的时间越久,这个本事便是越厉害。
刘若宰不疑有他,听完他的话,已经是有些动容。
“你能有这份对百姓的怜悯之心,便是极好的。”刘若宰叹了口气,想什么,终归是没出来。
有些东西,他也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归知道,又能有何办法?粮商们背后的势力极其庞大,深不可测,便是他也是招惹不起的。
坐回椅子上,刘若宰冲着董策伸了伸手:“把花名册拿来老夫瞧瞧。”
“是。”董策应了声是,从怀里取出那花名册来,递给刘若宰。
花名册一共两份儿,一份儿是家丁的,一份儿是磐石堡军兵的。起来,前者乃是他的私军,而后者则是朝廷的武力。当然,在实际操作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家丁的那份儿花名册就要薄了许多,毕竟他上报的家丁数目不过是“区区”八十人而已,花名册上只是写的姓名年纪,并无其他的详细信息,因此自然是占不了多大的空间。
实际上,磐石堡军兵的那一份儿花名册也不厚,就是二十来页,放在手中看来不过是薄薄的,一本轻飘飘的册子而已。但就是这么两个轻飘飘的册子,却是关乎每个月上千两的银钱,以及大宗的各项物资。
这一次,董策一共上报了兵丁六百,家丁八十。
他实际上只有军兵三百,家丁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五十而已,这花名册的名字,倒是有一半儿都是胡乱捏造的。
前者的数字,不算是非常夸张,毕竟磐石堡也算是和镇羌堡,镇鲁堡之类的军堡一个级别的,而董策的官职也是实打实的守备,还高配了指挥佥事的衔儿,手下的军兵自然是不能太少了。
和别的道比起来,由于冀北道在大同镇内部的地理形势非常重要,军堡也多占据要害地区,因此军堡规模普遍是比别的道要大,士卒的数量也要更多一些。
像是阳和道所辖东路,下辖六守备、三操守,分边沿长九十六里四分。这阳和道东路下面的六个守备三个操守的兵力分别是:永嘉堡,内驻操守、坐堡、把总各一员,骑军三百零七名,马十八匹;瓦窑口堡,守备、坐堡、把总各一员,旗兵四百五十二名,马二十一匹;镇宁堡,内驻操守一员,旗军三百零二名,马十六匹;镇口堡,内驻操守、坐堡各一员,旗军三百一十名,马十七匹;镇门堡,内驻守备、坐堡各一员,旗军四百九十三名,马四十五匹;守口堡,内驻守备一员,旗军四百六十六名,马四十五匹;靖鲁堡,内驻守备一员,旗军五百一十三名,马八十六匹。
而冀北道所辖的这些军堡,镇边堡,内驻守备一员,官军六百九十九员名,马骡八十二匹头。镇川堡,内驻守备一员,官军六百七十四员名,马骡七十匹头。弘赐堡,内驻守备一员,官军六百零八员名,马骡九十二匹头。镇羌堡,内驻守备一员,官军一千零五十三员名,马骡二百六十八匹头。拒墙堡,内驻守备一员,官军四百二十员名,马骡三十四匹头。镇鲁堡,内驻守备一员,官军二百六十六员名,马骡四十七匹头。
阳和道东路驻军最多的一个军堡,靖鲁堡,才不过是有官兵五百一十三名而已,而冀北道大部分的军堡驻军规模都超过了六百,最多的镇羌堡甚至已经超过了一千,规模可是极大。
虽然有个镇鲁堡拖了后腿儿,只有官兵二百六十六,只不过那是因为镇鲁堡并不分边,只有火路墩七座而已,因此根本不用多少驻军。
由此也可以看出,冀北道内部的军堡规模普遍较大驻军人数较多。当然,这只是纸面上的数字,真实人数有多少,那就只有当地的将官自己知道了。但是这花名册的人数,就是朝廷认可的人数,就是上官认定的人数,就是发军饷的时候依据的人数。操心真实人数的也不是没有,但没几个,大部分人都是想着怎么着通过这个来给自己捞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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