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查案(2 / 2)

加入书签

陆息彻声音忽地低了下来,眼眸里满是笑意:“咱们不是约好了比赛查案,我们二人无论是谁单独行动,都不大公平,干脆一同行动,且看最后鹿死谁手。”

陆息彻早已经摸清楚她的性子,知她不会轻易服输于人,便拿出这套歪理搪塞她。

此理说来也牵强,可偏生对卫鱼有用,果然,卫鱼脸色好了些许,再也不见被放鸽子的郁闷,她神情略有松动,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板着脸,故作冷酷道:“带路。”

“好勒,夫人,属下遵命!”

还不等卫鱼发怒,他便自顾推开房间,人直接跳了进去。

那稀奇古怪的一声“夫人”,让卫鱼心脏一颤,脸颊开始微微发烫。

“你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半天气不过去,三下两下撩起自己袖子,气势汹汹冲进门,想要将他当场拿下,再狠狠地抽上一顿。

谁料陆息彻却猴精得很,人已经跑到观景阳台,悠悠闲闲往雕栏上一靠,对着横冲直撞进来的她指指点点道:“慢点慢点,可别破坏了房间布置,到时弄乱了东西,最后查不出来结果,你可别赖在我的头上。”

卫鱼差点踩中瓷片,她赶紧收起悬在半空的脚,跳出地面的碎片范围,再小心翼翼地绕至观景阳台。

她鼓着眼睛,正抬起手准备揍人,陆息彻扬眉一笑,偏过头示意:“你看,此地景色甚好。”

“喂,你别想转移……”卫鱼红着脸道,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背后。

只一眼,卫鱼便呆住了。

这间雅间的观景阳台是望江楼最为开阔的一间,它不仅方便客人饮宴,还能观看外面的景象。

此时恰逢午间,太阳高高悬在穹顶,金光普洒人间,那波光粼粼的乌川河,携着七彩的银带子,从遥远的天边流向人间。在乌川河岸边建着一座小桥,桥旁的东市一如往常,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半是琐碎而平凡的人间日常,一半是与天边壮丽的景观,一动一静,遥相呼应,令人心旷神怡。

坐在这样一处清静之地,举杯换盏,把酒临风,欣赏乌川县的气象万千,实属人间妙事。

卫鱼看得竟痴了,陆息彻双手撑在雕栏上,转头笑道:“我没骗你罢?”

“唔。”她应声侧头,恰好与他的视线对上。

他神色平静,表情淡淡,这和煦的光晕映在他的侧脸,柔化了他的脸部线条,就连平日那双犀利的眼睛,也不见嘲讽的嬉笑,只留下一池的温柔和静谧。

卫鱼脑子“嗡”的一响,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觉得他比身后的背景还要好看,再如何瑰丽、壮阔的景象,也不及他周身的气质,它们,天生便是用来衬托他的。

见她没有再寻自己的麻烦,陆息彻小人得志,赶紧重返雅间,站在圆桌旁道:“当晚,我们便在此桌上饮酒。”

卫鱼回身往前走,使劲地揉了揉眉心,好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回来。

她默默低下头,从包袱里拿出手套,穿戴妥当后,往饮宴的桌子旁而去。

在红木浮雕吉祥图案八仙桌上,剩饭剩菜已经明显倒掉,唯有东倒西歪的酒杯和酒壶,地上瓷片散乱,旁侧的长条凳更是歪歪扭扭,还有一条竟翻在了地上,可见当晚动静之大。

“饭菜已经验过,其内无毒,未免散发臭味,我便命人将它倒了。这酒之前我也喝过几杯,并未觉得有事,我推测,应该是我和大人走后,才被下的药。”陆息彻绕着桌子,走至她身边,用足尖在旁边的空地点了点,“迷药,是下在这坛酒里,可惜酒坛已经碎了。”

卫鱼看向地上的碎片,用绢子沾了边角一点,在鼻端闻了闻,神情郁闷:“现场被破坏得干净,看不出什么端倪。”

陆息彻颔首道:“是了。卫大公子喝完酒后,因醉行走不便,便去了屏风后的榻上休息,你可要去后头瞧瞧?”

“好。”陆息彻不提客栈小二之事,卫鱼心里门儿清,应该是没问出什么。

绕过一架沾着零星血点的塞外边景的屏风,后面是一处悬挂大红纱幔的三面架子床,床上锦被凌乱,枕头塞在角落。

陆息彻抬手抵唇,悄悄看向她:“大公子被发现时,人是躺在榻上的,他身下的锦被是次日早晨弄乱的。卫大公子的衣裳已被仵作脱下来,如今放在床头。”

这证明卫新当时已经醉晕了过去,睡觉前连被子都忘记盖。

眼看着哥哥事发之地,卫鱼脸色难看,心中忍不住泛酸。哥哥受此冤枉,当真令她难以接受。

方才她还气势汹汹如同河东狮,转眼间又变成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陆息彻心中好笑,却又一阵心疼。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他扯了扯她的袖子,指向另处:“次日小二进门,发现阮竹姑娘时,她便是躺在那处。”

在床榻不远处的地毯上,有一块触目惊心的血印子,卫鱼走近,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陆息彻还在继续介绍:“阮竹姑娘住隔壁,这便是将卫大公子暂时关押原因之一。”

因为在真相大白之前,没有办法排除卫新强抢民女的嫌疑。

卫鱼蹲在地上,又将四周检查了一遍,忽地抬起头:“小二发现阮竹姑娘时,她的肢体可有与哥哥接触?”

“并没有。”

她不禁露出惑色。

奇了怪了,阮竹离哥哥那么近,可是,为何哥哥的衣裳上没有血迹呢?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