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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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松说:“他的孩子读书很好,一直在镇上读书,现在放假在家里,每天帮忙干活,特别懂事!”他又指其他人,“他们的孩子都才两岁,啊,他的孩子都十八岁了!”

蒋逊笑着:“那再过两年你就不用做啦,让孩子养。”

“还不行啊。”

蒋逊说:“嗯?”

“不能停啊,要想过好生活,就不能停啊!”

次松点着头:“对啊,我们的马帮不能停啊,每天走每天走,就能把好日子走出来!”

藏族汉子豪爽,几杯酒下肚,又唱起了藏歌,说说笑笑的聊家常聊钱。贺川给他们分了一圈烟,回头见蒋逊走了出去,他看了一眼,继续跟他们说笑。

蒋逊没走远,就在牛棚外,抓了一把草喂起了骡子,屋子里笑声爽朗,听得出各个兴致都很高。

骡子矮矮的,很憨,胃口很大,吃完一把还要吃,蒋逊揉揉骡子的脑袋,学了它一声叫,骡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身后有人笑了声。

蒋逊没回头,喂着骡子说:“怎么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

蒋逊说:“你们十几个男人一起抽烟,想让我呛死?”

贺川笑了笑,走到她背后,把头凑过去:“闻闻我抽了没。”

蒋逊抖了下肩膀:“一股酒味。”

“那酒味道不错,你该尝一口。”

“我酒量不行。”

“一口就能醉?”

“又不是没醉过。”

贺川隔着蒋逊揉了揉那头骡子,骡子吃得正欢,烦躁地偏了下头,又接着吃。贺川问:“喜欢骡子?”

蒋逊说:“它挺可爱。”

贺川顿了会儿:“你喜好跟一般人不同。”

“是呀,是挺不同。”

这段对话似曾相识,只是变了几个字,贺川笑了笑,说:“早知道该租头骡子过来,骑着骡子赶路,脚程快得多。”

蒋逊问:“你会骑吗?”

“骡子不是马,不难。”

“哦。”

喂完了骡子,贺川问:“去溪边?”

“嗯。”

贺川回屋里拿包,顺手把包里的擦尔瓦抽了出来扔给蒋逊,蒋逊披到身上,暖和了不少,两人按照次松指的方向走。

山路斜坡陡,成片成片的草甸随风轻摆,夜间降温厉害,风吹在脸上一阵刺骨的疼。

没多久面前就出现一条溪,贺川举着手机照了照,溪水很清澈。

蒋逊说:“矿泉水还剩多少?”

“半瓶。”

“装水。”

包里有两个喝剩的空瓶子,贺川把水装满了。

蒋逊刷牙洗脸,溪水比来时碰上的那条溪要冷得多,她手都僵了,毛巾都拧不动,边上的人把她的毛巾拿走,用力拧了两把再扔给她,蒋逊抖开抹了两下脸。

抹完了,转头看贺川,贺川不怕冷,竟然还脱了鞋袜把脚泡到溪水里。

蒋逊看了会儿,说:“幸好水是提前装的。”

贺川笑着:“你当你装进去的水就是干净的?”

“看不见的就是干净的。”

贺川没吭声,蒋逊突然想起张妍溪那句话:

我见过更脏的……表面很清澈,其实里面都是毒。

蒋逊问:“水冷吗?”

“不冷。”

蒋逊把鞋子也脱了,贺川看向她:“想泡脚?”

“啊,你说不冷。”

贺川说:“刚才是谁连毛巾都拧不动?”

蒋逊说:“适应了就不冷了。”

她脱了袜子,脚底碰着水面,凉得她暗暗抽了口气,贺川在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蒋逊适应了一会儿,终于把脚浸了下去。

边上的人突然把她的腿往上一捞,水面哗啦一声响。

贺川把她的脚放自己腿上,低头看了会儿,摸了摸她的脚背。

蒋逊动了动脚趾,看着他的脑袋没吭声。贺川握住她双脚,说:“刚发现你脚挺小,几码?”

“36。”

“看不出,你这个子脚该再大点。”

“你不是还说我矮么?”

“是挺矮。”

蒋逊把脚抽了抽,贺川握紧了没放。

蒋逊说:“你想亲我脚啊?”

“我变态?”

“亲脚怎么变态了?”

贺川看向她:“怎么,谁还亲过你脚?”

“有啊。”

贺川看着她不说话。

蒋逊笑着:“我妈。”

贺川捏了下她的脚,说:“穿上,回去了。”

蒋逊说:“脚还湿。”

贺川用手给她擦了擦,蒋逊又在他裤腿上蹭了下,正要穿鞋,天空落下了绒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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