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柔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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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说:“我喜欢热闹,这是老了的一种表现。”

是,因为把力量祭祀,这一辈子她会和霍去病同步老去。但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呢,现在她还不是十**岁的样子,貌美如花。霍去病好笑,他也觉得热闹好,成亲当然要人多,不然哪有喜气。

人客都走了,他们在灯下准备送给左邻右舍的礼物。每家每户一对五两的银锭、两坛女儿红,一对鸡、两尾鱼、一方肉,九对荔枝,用朱漆大红盘子装着,盘子里还放着桂圆、莲子、白糖包,样样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只需要明天让小婈她们派出去,唯独豆沙馒头还没蒸出来,要等明天早上点胭脂。

阿娇穿一身大红的衣裳,也不知是衣服衬的还是怎么,脸上带着薄薄一层晕红,流光溢彩的美。霍去病用绢帕将银元宝擦亮了,阿娇提笔写个“喜”字。有几十户人家,于是写了近百个喜,窗纱是红的,乌木屏风上蒙着红绸,床上的被褥枕头俱是大红,红烛照出绯色的光晕,真是喜气盈盈。

两人笑意深深,偶尔四目交接,柔情蜜意几乎要流淌而出,那种欢喜无尽的感觉从未有过。

我们还有一生的幸福时光。

阿娇和霍去病办的这婚礼不中不西不洋不土,根本没什么典范规矩可言,只是想到什么就弄什么。午后,阿娇上花轿,被人抬着绕村寨走了一整圈,接着又回到竹楼拜天地,可是送入洞房之后反而无事可做,族里的男男女女兴奋过度不肯回去,在楼下唱歌跳舞地闹起来,最后生拉硬扯着把新郎新娘也弄下去跳舞。

无可奈何,霍去病和阿娇当众跳一曲探戈算数,跳完一曲又来一曲,众人又笑又叫,霍去病脸黑黑,阿娇小声在他耳边说:“要是过了午夜他们还不走,咱俩就私奔吧。”

霍去病板着脸看着他娇美的新娘子,嘴角上扬,先是闷笑,最后终于大笑起来。

已经从长安跑来这里,还私奔?

最后他们也不知道观礼的人是何时散的,两人都喝得半醺,摇摇晃晃倒在婚床上,小婈偷笑着为他们掩上门扉,把闲杂人等统统赶走。阿娇仰视着红色的精致帐幕,突然冒出一句:“结过这么多次婚,就这次最开心。”

霍去病气得翻身坐起:“你说什么?”

“我没说错啊。”阿娇喝得脸颊绯红,相当放松地躺在床上,还无辜地说,“像上次和刘彻成亲的时候,为了防止被侍女发现企图,我一直把剑藏在褥子下面,自己坐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脖子都僵了。”

霍去病扑过去压在她身上,近距离威胁地逼视新娘:“在洞房花烛夜谈论过往婚史,你确定真的没问题?”

阿娇摊手:“过了今天就是大爷你的人了,不敢再怀念旧情人,现在当然要抓紧时间缅怀一下。”

霍去病停片刻,回味她话语中的意思,慢慢将脸埋在她颈窝里。这种感觉很复杂,一半感动,一半发酸,还有气急败坏和恼羞成怒——

她完全已甄化境,几句话就能把大司马大将军霍去病的情绪撩拨得忽高忽低。根本他的心他的灵魂都在她手中。

霍去病直接堵住阿娇的嘴,以吻封缄。阿娇身上的宝石腰扣繁复得紧,霍去病生平没解过旁人衣裳,吻了两三遍手上还没成功,阿娇推开他的头,喘息之余,哧一声笑出来。

霍去病发狠,手上一用力,只听“嗤啦”一声布帛破裂声,阿娇露出半边香肩,她用手掩着锁骨吃惊地瞪他。霍去病调笑:“夫人何必这么吃惊?”他一派镇定自若,心里其实有些忐忑,这时候索性用手捂住阿娇双眼,解开她内衣系带,犹疑地轻轻抚摸她软玉般酥胸。

阿娇在黑暗中眨动双眼,睫毛一下下刷过霍去病手心。霍去病再没想到阿娇会这么乖,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和阿娇的外衣都解下扔出去,这时颇为踌躇满志。他声音虽然早已完全哑透了,却仍克制着柔声对阿娇道:“你别害怕,我一定很轻,不弄痛你……”

他从阿娇的脖颈一直抚摸下去,这时明显感到阿娇微微颤抖。霍去病心里惦记着小意温柔几个字,奈何今晚才接触到的新天地让他激动难耐,渐渐把理智丢开。他轻轻吻在她肩头,只觉得又香又暖又滑,她发丝扑在他脸上,带来春风一样的柔情。

他一直吻到软玉上一点嫣红才停驻,这时胆子也大了,伸手去解阿娇的裙裳,阿娇却抖得越来越厉害,霍去病犹疑,他松开手,低低地问:“怎么了?”

他突然害怕起来,担心她会哭,又怕她会说后悔。霍去病也知道自己的生涩,因此几乎自惭起来——也不想想,这本是不该羞愧的,这本是他爱阿娇的证明之一。

霍去病抬头一看,谁知阿娇偏着头,努力把脸埋在枕头里,可是笑得眼角弯起,忍俊不禁的样子。

霍去病满脸黑线:“笑什么?”

“咳……”阿娇像拍小狗一样拍拍他的头,“抱歉抱歉,不过去病啊,你这样、其实是恋母情节的一种吧?”

霍去病真是要给她气死了。他眼睛都快红了,这时候也不讲什么温柔,毫不客气地扯下她裙子,怒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恋母,我可不是你儿子!”他一口咬在阿娇脖子上,阿娇“哎哟”一声,苦笑,“年轻人火气真大……”

可她反手轻轻抱住他,霍去病的动作就又缓下来。他凝视她的眼睛,启开她的唇,辗转吸吮,还需要什么多余的言语,他的爱情从澄清的眼眸中就可以看出来。

阿娇回吻过去,她抬起手来,在亲吻的空隙为他拆开发冠。她眼睛半开半闭地望过去,红色屏风上有金线织就的双鸳鸯,窗外的月色想必正好。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两个人都相当沉醉。这本来才是肌肤之亲的意义,因为相爱,因为渴望与对方有进一步的接触,因为想一个人想到心脏和皮肤都发疼,因为绝对的无可替代,所以才会这样手足相缠、耳鬓厮磨、肌肤相贴,所以才会分享快乐与喜悦。

痛楚来临的时候,阿娇抓紧霍去病的肩膀,低低“唔”了一声。霍去病立刻停下来,他也不知怎么安抚阿娇,只能使出仅有的一招:一遍又一遍地吻她。

技巧不够,只好拿情意来补。人都说爱情磨人,或许是真的,曾经那么霸道的一个公子哥儿少年郎,被磨成最温柔贴心的情人。

按霍去病的说法,这简直就是世上最完美的一夜,几乎超出他二十四年所能想象到的全部旖旎和快乐。

少年人当然贪欢无度,可是阿娇觉得累,疼是免不了的。霍去病也就乖乖放弃,他把阿娇抱在怀里,阿娇靠在他左肩上睡着,霍去病一直贪恋地凝视她的睡颜,实在忍不住,嘴角满足地扬起来。

真的是……太好了。

真正的完满,和灵魂回到家乡一样的安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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