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宋晚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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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闵宗年真是被气昏了头,他方才决定不背叛崖儿的,即便她不喜他,即便她不愿理他,他还是想保留一丝念想。如今他的妹妹,亲手断了这个念想。他心如绞痛!

薛氏听到闵津的哭声,赶了过来。“年儿,她是你妹妹,有什么错处,你说她便是,何故动手?”

闵宗年红着眼,也不理闵津如何与薛氏说的,满心都是那个温婉地女子,从此真正的是无缘了。

薛氏亦是知晓这个儿子的心事,如今又听得事情始末,少不得又把崖儿骂了一回。

“何事如此吵吵闹闹?”闵老大才回到家,就听到闵津在哭泣,薛氏在叫骂,又瞧见闵宗年失魂落魄地模样,甚是奇怪。

遂薛氏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闵津把委屈表现得淋漓尽致。

闵老大不似闵老三木讷,任由子女胡闹,无力管教。对于闵宗年,他还是颇为了解的。闵宗年的心病,他亦是察觉。他曾感慨,他逃不脱联姻,为何儿子也逃不脱?如今他为情所困,一如当年的他。一样彷徨、一样的痛苦、一样的没结局。

闵老大说了几句安抚的话,便让各人回房了。

闵宗年在书房呆了会儿,又起身出去喝酒了。直至夜深人静,酩酊大醉之时,一俏丽妇人行至闵宗年跟前,笑道:“相公,该归家了。”他抬头,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来人,模糊渐渐清晰,竟是崖儿!他猛地起身,抓住她的手,高兴道:“是你。”

妇人答道:“相公,是我。”

“你唤我相公?”

“是啊,我既嫁与你,你自是我相公。”

“太好了,我终是娶你为妻了。”他说完便靠在妇人肩上睡了。

尤氏奋力地扶着他回去了。她为他宽衣,一边在他心口涂着药膏,一边呢喃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你不知么?不过也无事,涂了药,明儿便不会疼了。”

“夫人,我有一问。”容珍瞧崖儿正在记帐,本不忍不打扰的,可那事放在心头,实是难受。

崖儿早就有所察觉,只等她开口呢,她笑道:“说吧。”

“记得夫人曾说过,若汤种秘方泄了出去,便索性公布出去,叫那些偷秘方的人一场空。”

崖儿放下笔,说道:“我本是那么想的,可是如今却是有些私心了。”她出了柜台,拉了容珍坐下,“这秘方虽是泄了,但他们也不会到处说的。如此,秘方还是秘方,只是被他们分了一杯羹而已。你和维珍快要嫁人了,没有嫁妆怎么行?有间铺子总好过没有。虽有蛋糕不容易学去,可它花的心思大、时间多、价钱也贵些,不如面包来得快、还便宜。你们的店可能不大,主卖面包是最好了。”

容珍听得已是红了眼眶,“夫人......”

“好了,我们能相识,不管是主仆还是姐妹,都是一种缘份,我能帮的自然会帮。我的话也说与你姐姐听,定一下心。”

容珍乖巧地点头。

此时,二人才注意到铺子里已乱哄哄一片。李五一人忙得焦头乱额!他一边称量,一边收钱,还时不时地注意到这边,看她们是否谈完了,好去搭把手。

瞧见他那焦急的模样,崖儿容珍噗嗤一笑,赶紧起身去帮忙了。

李五眼角抽了抽,女人的话可真多!

孙小花收到了人生的第一封信,兴奋不已。待她看完后,又是无奈可叹。她从箱底找出金丝楠木梳......

他说他正在接手家族的生意,待他功成名就之时,就是他归来之日!

“等我,切记!”

她一下一下地梳着秀发,等他么?

记得崖儿从江宁回来后,与她说了一番话。如今想来,是她该做抉择地时候了。

她放下木梳,提笔写了数字,封好,便去了驿站。出来后又径直去了锦秀庄。梁锦娘正放好一件绣品,见孙小花有异样,便取笑道:“面若桃花、笑比河清,倾城、倾城!”

孙小花脸一红,别扭道:“锦娘子尽取笑我。”

梁锦娘拉她进了绣房,“何事如此高兴?”

她低着头,手搓着衣襟,“他来信了。”

梁锦娘不是迂腐之人,孙小花有时会与她讲些心里话,自然也告诉了苏流尘之事。对于苏流尘,梁锦娘是存有警惕的。但凡世家子弟,哪个没有些乌七八糟地事?故而她不大中意他,又问道:“他如何说?”

“他说待他功成名就之时,便来娶我。”

“功成名就?要几年?一年?还是十年?”

孙小花抬眼瞧她,这个她倒是未想过。“嫂子与我说过:世间之事皆因争才得之,不争则不得。争与不争,只看你觉得是否值。结果如何,不管,争了才不悔。我想,我想争一回。哪怕输了,也不枉我来走一遭。”

梁锦娘似是看到当年了自己,哪怕是万丈深渊,也要去试上一试。好似如此才不负这美妙的一生。“你说的嫂子就是那个美味情缘的东家季崖儿?”

孙小花点头。

梁锦娘想起那个妙曼的妇人,闻其言、观其度,怕又是一个奇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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