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倩女幽魂》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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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霞认得他,他与这个恣意洒然男子楼上楼有过一面之缘。

可他怎么会这里?莫非他是身居此处妖物?可他身上清正无比灵气又与妖物气息大相径庭。

一时之间,他也判断不出对方跟脚。

就这时,凉亭处男子声音再次响起,“不知大侠为何来此?”

燕赤霞并没有收回说中长剑,他向前走了几步,剑尖地面上划过一道痕迹。他语气平和地道:“我也有话想问兄台,兄台为何出现此处?”

乔安笑了笑,手拿折扇向身侧一指,“这是我家,我不这里还能哪里?”

燕赤霞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给出这样答复。他只好继续问道:“此处妖气弥漫,兄台为何这里安家?”

乔安不答,只是这样说道:“大侠还没回答我之前问题。大侠是为何而来?”

“我自然是为斩妖降魔而来。”燕赤霞声音不轻不重,不清不缓,既无紧张怯懦,又无初出茅庐道士惯有满腔热血。

乔安面上露出几分遗憾之色,“这里没有‘魔’,妖话,你面前就有一个。”

虽然他之前早有过这样猜测,但是燕赤霞完全没有想过对方真会这样承认。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什么时候妖物也可以身具如此纯净灵气了?这让他如何不惊疑。

千回百转念头燕赤霞脑海里一闪而过。

“妖物?”说着,他手中剑指向了男子。平举着剑身纹丝不动,不带丝毫颤抖,一看就知这也是一个御剑高手。

乔安毫不避讳地承认道:“我是。”

燕赤霞目光变冷厉。

“既如此——”话音未落,一道宛如白练剑光急射而来。

此时,乔安也将自己此世一直用着木剑唤了出来。

燕赤霞手中剑释放出了一直以来内敛气息,丝丝锋锐之气变成了浑厚杀伐之气。

也不知这柄剑究竟道门弟子手里流传了几世,传承多少年,斩杀了多少邪魔歪道,才使得剑身上浸染了如此浓郁杀伐气息。然而此剑虽具有浓烈凶煞之气,却并无一丝邪佞之感,反而显露出一种凛然正气,气势如虹。

不得不说对方这柄剑上附着煞气,让乔安感到有些不舒服。

两剑相击瞬间乔安就心道不好,火克金,金克木。

对方手里这柄剑金气浓重,品质也不知比自己手中剑高上多少。这柄剑或许比不上仙剑望舒,但也属凡间极品了。如此一来,自己这柄剑怕是要废了。

心里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乔安手中剑被燕赤霞一剑斩断。

不过,曾有过被望舒毁剑经历他,怎么可能不对此有所准备。

乔安抛下手中断剑,另一只拿着折扇手抵挡了一下对方剑,扇子理所当然被毁。趁着这刹那,乔安右手虚晃一下,又一柄一模一样木剑出现手中,这些木剑本就是取自原形树枝,要多少有多少。

乔安虽然一贯使剑,却并不是纯粹剑修。

一手握剑与之相击,一手掐法诀,晴空白日里,一道雷电突兀出现,向着剑客打扮道士当头劈下。

燕赤霞急忙将一沓符篆抛向了天空。雷诀被抵消了同时,所有符篆也化为飞灰。

他没有继续举剑刺向乔安,而是放下了手中剑。“此雷饱含灵气,堂堂正正,无疑是正宗道家法术。兄台既是同道中人,何必戏弄于我,说自己身为妖物?刀剑无眼,怎能于此开玩笑!”

乔安不禁笑出声,“那你眼中究竟什么样存才算做妖?莫非你认为所有妖,都一身奸邪之气,喜血腥,喜杀戮,气息斑驳庞杂?我当然是妖,不过有件事我要澄清一下,你虽被兰若寺外妖气吸引而来,但这些妖气大多来自附近其他妖物,与我可没有一点关联。”

乔安想起一件事,便接着道:“我为妖物不假,但修习却是再正宗不过道家功法。这样说来我与你勉勉强强也算是同门了,你硬要斩妖降魔,岂非是斩杀同门?”

燕赤霞自然不赞同乔安话,“我师承天师门,从未与妖身为同门。”

“这话说得真是可笑之极。天上真君传下道统,可从未有过只能由人类来修习道家功法规定,既然天下万物都可修习道法,那么只要有谁修习了道门功法,便可同归道门,怎么不算同门?还是说你们天师门要脱离道统自立门户了?”

燕赤霞哪听过这种强词夺理话,他想要反驳乔安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厉声道:“诡辩!”

虽是这样说着,他却没有再次举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何会会这样做。

乔安丢开了自己手中剑,“大侠,不放我们弃剑谈话。”

燕赤霞没有动作。

乔安故作失望怅然姿态,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这一生从未作恶,潜修道法,专心修行,化形前如此,化形后亦如此。一身妖气早已化作周正灵气,与人何异?我手下小妖,虽然修为稍差,但亦是行得端做得正。除去一身妖气未炼化外,也未曾害过任何一人性命。只因为我们身为妖物就该死吗?作恶是死,行善也是死,若真如此,今后哪还有妖物会一心向善?”

燕赤霞握剑手指已经攥得发白。

“若真如此,我还修什么仙,求什么道。”乔安拂袖离去。

借转身动作,乔安看了一眼不远处假山。假山后面躲藏着几只小妖讨好地一笑。地底下无声冒出几支根藤,几只小妖被根藤捂住嘴,可怜兮兮地被拖走了。

吓死人了好吗?!这种场合也敢偷看?根本是用生命凑热闹啊。霎时,乔安连揍他们心都有了。

燕赤霞看着男子轻拂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景色又是一阵变换。

亭台楼榭消失不见,葱翠竹林从有变无,潺潺溪流凭空消失,之前发生一切仿佛都像是一个荒唐梦境。

兰若寺仍旧伫立不远方,瓦楞飞檐阳光下泛着琉璃金色,他并没有再向前行走,他只是深深地遥视着这座凄凉寺庙,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是夜,客栈里住客们都已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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