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十六)(2 / 2)
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丫头,要是担心的话就去问?”坐在梨花木桌前的钟离溪,放下了手中的笔,慵懒的撑着用手撑住了自己的头,半个身子倚在了桌上含笑的望着我,“你这蹙眉担忧算是什么?”
“谁担心他了。”转过了身子,走到了桌前,“倒是你写完了没有?”
钟离溪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你都坐在这一整天了,几张纸都没有搞定?”我瞪大了眼睛瞧着一脸无辜模样的钟离溪。
“你也知道我坐在这里一整天了。”钟离溪伸了一个懒腰,耍起赖来,把手中蘸着墨汁的毛笔递到了我的面前,“本公子可是最讨厌写写画画舞文弄墨这些东西了,有这样的进度已经不错了,要不,丫头你自己来整理。”
“我只能认识一半,”我拿起了钟离溪已经整理好的文字,皱了皱眉头,“要是我都认识还用得着你翻译?”
说起来,这些事情还是得怪对面的苏漠,前两天说什么给我写下了口诀让我背熟,可这用繁体字写的也就算了,厚厚的一沓几十页的纸张上,还全部都是狂草体。
本姑娘原本就不一定能把繁体认全,你就在这卖弄你的字写的是多么的苍劲有力、多么的出神入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点。
“丫头,你悠着点,撕碎了我可不会帮你再誊一遍了。”钟离溪有些担忧的瞧着在我手中被拽的微微发皱的纸张,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从我手上抽走。
苏漠写下东西都很是奇怪,瞧着并不像是咒语,倒很像是指示,有一些甚是前言不搭后语不能组成一句完整的句子。
等钟离溪全部整理完毕,足足有二十几页之后,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我确是一张都没有瞧进去。瞧着对面紧闭着的屋门,知道只要找苏漠这些问题基本应该都能被解决,只是一想到他乃无所谓的态度,便咬紧牙关坚持怄气到底。
屋外那烦人的雨滴直到天黑的时候才完全停止了下来,用钟离溪的话来说,这是长安今天春天的第一场雨,下面的日子就要开始变暖了。
“丫头,快出来。”找了一个需要安静环境背熟这些资料的几口,把火赶出了屋子,没一会他便又出声开始干扰我了。
“狐狸大仙,你又怎么了?”无奈的打开了屋门,探出了半个身子。
院子里却不止钟离溪一个人,屋子中间小石桌,正对我坐着的是苏漠,石桌上他点燃了一支蜡烛,手中还握着和我揣在怀里造型一样的笔,听到了声音抬起了头,正巧对上了我的目光。
他的模样瞧起来没有刚回来时候的那般疲惫,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泛着寒光的眸子。
“丫头,你快来看这个。”火仰着头,伸出了左手高指着天空,“今个的月亮可是红色的。”
红色的?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走出了屋子,仰视着夜空。还真的,刚刚被雨水刷洗过的天空并不是十分的清澈,黑幕上没有星星,以后一轮微红的下弦月。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仰着头,脖子微微的有些发酸,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瞧着钟离溪。
“用我们那个年代话说,全月食的时候会出现红色的月亮,”钟离溪转过了头,瞧着我,“可是用这个年代的说法,将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事情。”
“自从见了你,我都快要不相信科学了。”听着钟离溪的话,我有些困扰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血月现,妖魔见。”埋头苦写的苏漠插了一句,“还好这轮月亮还不算太红。”
苏漠说的这句话,年幼住在乡下的时候我也听姥姥说过,这月亮一旦变成了红色便是不祥的预兆,预示着这一整年庄家的收成都不会,不是洪水就是大旱,有时候也会是战乱的象征。所以,村子里的人一旦瞧着这月亮变成了红色,就要开祭典让神灵息怒。
据姥姥说,这红月亮她就见过一次,那一年恰巧开始,全国开始了文-革。
我并不知道关于这些传说的真实度到底有多少,只是这微微发红独挂在天上的月亮,瞧着的确让人很不安,很不舒服。
“光靠死记硬背是记不住的。”苏漠瞄到了我手中的纸张,“明天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教给你。”
听着他这句话,恍惚的瞧见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一派掌门要把毕生所学全部教给自己的徒儿,从此这个徒儿便凭着凭借这一身功夫除恶扬善,称为了江湖上颇有盛誉的大侠。
“嗯。”
脑子里的思绪在游离着,不自觉的就应了一声,引得了钟离溪一声轻笑。
“呵~”
“怎么了?”我望着钟离溪,一脸的疑惑。
“没有,”钟离溪笑的灿烂,说的也极其隐晦,“只是突然觉得这里安逸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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