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脑袋被猪踢了(2 / 2)
爱新觉罗博修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了,眼睛却眯起来了。
闻人定立时激动一把抓住陈峰的手臂:“你怎么看出他走投无路了?”
“我可能领悟不到位,就不说了。”这时,陈烽反而不想说了,这幅画给人满腹心酸绝望。画魂却让自己收了。
画魂说让自己收了,显然这幅画悲伤绝望的气息浓郁,吸收走的话,画魂之力肯定不少。还有自己总觉得这幅画和扫地老伯有关系。
“有要求你尽管说?”爱新觉罗博修那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手交叠在一起,笑问道。
“这幅画能不能让我观摩一段时间?”陈烽直接提要求。
“这!”爱新觉罗博修犹豫了,毕竟这是美院馆藏珍品,虽然不是名家作品,但很有纪念价值,自然不能随意外借。
“死老头就是矫情。”闻人定对爱新觉罗博修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那好,不过此画作不能出美院。等会画展完了就会收回精品馆藏区,那里一般没人,你可以在那里慢慢观摩。”最后爱新觉罗博修眉头皱了下后,拍板同意了。
蒋文翰英俊脸庞笑容僵硬,眉间笼罩上一层阴翳,看着镇定自若的陈烽,心中不由生出那么一点点心慌。心慌,他暗暗冷笑了一声,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心慌过。
可蒋文翰不知道,他不知不觉把陈烽当成了对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隐藏在展览馆墙外隐秘的树荫下的扫地老伯,一双枯槁的手正紧紧的扒拉着窗台,踮起双脚,尽力贴近窗户,聆听着陈烽的点评。
那只好眼正透过窗帘的缝隙,使劲的看着里面的情形,那样子显得异常迫切着急。
“你看这人头顶重重山峦,暴风骤雨劈头盖脸的倾泻而下,这些山峦,暴雨,如同一把把利剑悬在此人的头上,说明他的处境非常艰难,那片竹林也稀稀拉拉的没几根,说不出的凄苦悲凉,这表明了他绝望。”
“可能画作者故意为之,衬托他的孤高清冷也说不定。”蒋文翰愣怔了一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烽。
“这也只能算作你的臆测,还是不能让人信服。那你提的要求,就有点过分了。”
步步紧逼,陈烽洒然一笑,要是自己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估计要被美院师生贴上狂妄自大的标签了。
咱要以德服人,想要理由,我给你理由。
“你看马上之人歪斜着身体,并不是他坐不稳,而是这马,虽然作画者寥寥几笔,但马的腿骨画得很精准,你们看这只提起马腿是否和其他三只不一样,它腿骨断了,瘸了,马上的人才会摇摇欲坠。”陈烽抬指点向画上马腿,朗声说道。
众人顺着陈烽手指看向画上的马,有些学生也许看不出来,可老师们看得一清二楚,马腿结构不对,断腿了。
“真是这样,你们要好好跟人家学学,不要老钻研人~体学,动物解剖学也要学学。”老师感叹后,耳提面命要学生们跟陈烽好好学习。
“嗯,好好学,好好学……”学生们面红耳赤赶紧打太极。
“怎么蒋老师没看出来……”随后有学生质疑起蒋文翰来。
“可能没注意吧。”喜欢帅哥的女生迅速找理由。
看着画上马,蒋文翰表情僵硬了一下,因为陈烽所说的句句属实。有道理是有道理,可还不能让人足够信服。
蒋文翰表情放松下来,毫不在意师生们的质疑,只要不让陈烽点评理由成立,他就没输。
“陈助教点评相当精彩,不过骑在瘸腿马上恣意狂饮,也不是不可以,不是更加显得马上之人孤高豪放。”
听着蒋文翰微带点胡搅蛮缠味道的话语,陈烽笑了声,脸色一正,手指指着画上那大雨下的酒肆:“酒肆残破得只剩下几片瓦,屋漏偏逢连夜雨,骑马又遇打头雨,好一个孤高豪放。你在狂风暴雨里裸~奔试试。”
“你……”蒋文翰气得张大嘴巴,想反驳,可已经来不及了,突然又听见陈烽的声音,犹若九苍之上,突然炸响的惊雷,炸在自己耳朵里。
“孤高豪放个屁!”
粗话一出,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陈烽遥指画面上那酒壶底部一条浅浅的墨线,声音朗朗。
“一只破酒壶,没酒如何恣意狂饮,哪来的孤高豪放,除非他的脑袋被母猪踢了。
一时间,整个展览馆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注视着陈烽。
蒋文翰眼珠子发直,都忘记了转动。
陈烽说完话,心中那个爽啊,可看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糟糕,自己刚才,好像,貌似,爆粗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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