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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来了,是个进京赶考的学子,叫孙晋文,老家宁州,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这些年都是一个富商一直在资助他读书,后来宁州知州见他颇有前途,便将他收为义子,如今住在一家客栈的小院中温书。”
安逸陵此时坐在荣亲王书房内,将这几日调查所得说了一遍,“我的人跟了他几日,没发现什么异常。”
荣亲王斜靠在椅子上,这些日子的忙碌让他清瘦不少,但精神却是不错,此时闻言,也不看安逸陵,看着窗外飘落的雪,淡淡问道:“逸陵,你说……我们的法子管用吗?”
问的无头无脑,安逸陵却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不论管不管用,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我们不可能全国撒网去查找老忠勇侯留下的军队藏在哪里,就只能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
之前沈瑜说,他偷听到了戚月和明王的谈话,戚月说老忠勇侯留下了一支军队,这消息不知真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两人就着手开始调查,千丝万缕的痕迹都显示,确实有可能有这样一支军队,但不知道在哪里。
他们派人盯住了戚月,但很显然那是个聪明人,没让他们有任何发现,不过安逸陵猜测,戚月也只是知道它的存在,但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号令那支军队……
如此,他们就只能想办法引蛇出洞了。
“虽然不知道老忠勇侯留下那支军队是什么目的,但……若是为了保护忠勇侯府,那么今年忠勇侯府的动荡就足够让他们进京守护了,若是那支军队有反心,那么我弄出来的这番动静,正好够让他们趁虚而入,他们不会犯过这次机会,咱们只要盯好京城人流动向就好……”
荣亲王冷静地分析道,“而京城目前即将有一大批人涌入……这是个好时机。”
“春闱。”安逸陵淡淡说出两个字,“所以这些学子,是我们重点盯住的对象,他们可是有机会打入朝堂或者各大世家的。”
春闱过后,状元榜眼探花自然是香饽饽,但进士们也是各大世家眼里的女婿人选,其余落选的,也能取个家世清白的管家姑娘……
“你说的这孙晋文,还是继续盯着为好,据你所说,这人功课不错,这样家世贫寒又有前途的人,是各方争夺的焦点。”
“嗯。”安逸陵点点头,荣亲王不说,他也会盯好这个人,这世上没那么多巧合,他这一撞,可是很好地引起了阿瑾的注意的……
由不得他不这样想,阿瑾渐渐长大,即便不怎么出门交际,这上门打听的人可不少,人家没办法找到深居简出的长公主,就全都问道他面前了。
进京的这些学子,谁对这些高门贵女没个想法?哪次春闱不会发生点“佳话”?
“得了,我要去陪妻女了,你也滚吧。”荣亲王站起身,揉揉发痛的肩膀,挥手撵人。
安逸陵奇怪的一挑眉毛,“妻女?”
“是啊,过几个月我家闺女就要出生了,我得好好跟她说说话,不然到时候不认识我这个亲爹怎么办?”荣亲王得意地说道,“别急,你家也快了,虽然慢了我家一点。”
“你就知道是闺女?”
荣亲王听了浓眉一竖,怒指着安逸陵吼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一定是闺女!老子说是闺女就闺女!”
他都两儿子了,就想要闺女!
“真是服了你了……”安逸陵嫌弃地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
腊月十五,大雪纷飞,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住了大地,四处一片银装素裹。
“郡主,这样的天气,就别出去了吧?”寻云望着窗外的大雪,担忧的说道。
“是啊郡主,这天气又冷,路恐怕不好走。”觅柳也劝道。
安瑾却是坚定决心,摇摇头,“今日约了人去茶楼的,不好食言,这路也不远,一会儿就到。”
两人也就不再多说。
安瑾看过了沈瑜送来的画像,一眼就认出那就是楚松亭的表妹,后来做了他的宠妾。
这楚松亭在进京的学子当中名声不错,他经常把自己省下来的钱给路边的乞丐,所以得了个仁义心善的名头,但外人却是不知,这些钱都是通过乞丐之手给了他表妹。
安瑾想,这楚松亭如今虽然说有些心机,但到底未经过官场浸淫,这心底还是有一两分真情在的,只不过得看看这真情能否让他为这个表妹出头了。
泽香茶楼的雅间,沈瑜已经等候多时了,茶都喝了两盏,安瑾才姗姗而来。
她披了一件火红的狐裘,上面是精致的金线刺绣,她的秀发用银环束起,整个人活泼中带着秀美,沈瑜只觉得他的阿瑾越来越好看了。
再过几天她就十四了,再过一年就十五了,过了十五就可以成亲了……
沈瑜想的很长远,在他们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就想到了成亲。
“没有冻着吧?”沈瑜在她坐下后就要去握她的手,他想着眼前这人他亲也亲过抱也抱过了,嘘寒问暖这事就不再话下了,可安瑾却很快地缩回了手。
“没有。”
沈瑜经过前几次,也是明白了好女怕郎缠的道理,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罢休,便起身挪到她旁边,紧紧挨着她坐下,说道:“你不给我握手,是不是冻到了怕我心疼?”
安瑾不明白这人怎么会这样容易想歪,便把身子往一边挪了挪,“你想多了。”
“没想多,你知道我会心疼就好,以后可得照顾好自己,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着猛地握住安瑾双手,放在胸口处,“你看,这么冰,还说没冻着?我给你暖暖。”
“你放开!”安瑾手小,他的两只大掌完完全全包裹住了她的,她根本反抗不了。
沈瑜嘿嘿一笑,低头亲了她的手一下,“我给你捂着,不怕冷。”
男子体热,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感受到那热度和强有力的心跳。
这人,实在泼皮无赖,总是想尽办法占自己便宜,偏偏自己有求于他,不能对他视而不见,还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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