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谁残忍?(2 / 2)
这样想着,却控制不住的头晕目眩,陆子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终于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季苏菲松开手,陆子豪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子豪躺在地上,脸色因为被吸血而苍白的毫无半点血色,季苏菲擦拭着嘴角的血渍,血红的瞳孔慢慢回到了黝黑色,却是森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正在这时,陆子豪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季苏菲正在扎头发,听到手机铃声后,顿了一下,还是弯腰从他口袋里取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唐燚”。
季苏菲眯起眼眸,沉思了一会儿,才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唐燚在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便是阴森的声音传来:“季苏菲!”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唤出这三个字。
“是!”季苏菲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和子豪在一起?他人呢?”
季苏菲垂眸看了一眼昏迷倒在地上陆子豪,淡淡的回答:“他睡了!”
唐燚的头皮一阵发怵,“叫醒他,接电话,我有事找他!”
“他很累,恐怕暂时不会醒,明天吧!”
“季苏菲,你答应我什么,你说你不会碰他的!”
唐燚频临火山爆发,季苏菲的话听来,任谁都会想入非非,什么叫很累?累的不愿意接电话了?而且一个女人接了一个男人的电话,说男人很累,在睡觉,这是什么逻辑?
“如果没事,我挂了!”季苏菲不愿意搭理唐燚。
“季苏菲,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可我也记得,在陆子豪出事的时候,你在车上曾经对我说,那个交易,你想要作废,而我也说过,那个交易,我不想进行了!”
陆子豪受过一次伤害了,如果在这时候再将他推入唐燚的床上,季苏菲肯定,陆子豪会崩溃,即便唐燚是他最尊敬的表哥,他也不会接受的。
唐燚沉默了,没错,那日……他忽然觉得,只要陆子豪好好的,平安的,就足够了,他不想强迫得到他了,可是……人就是这么贪心,他阻止不了心底对陆子豪的渴望。
尤其是,有时候,他们一起泡澡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的心猿意马,他知道,那是对他身体的渴望。
“季苏菲,你不想对付何家了吗?你知道,如果有我帮忙,事半功倍!”唐燚开始用条件诱惑季苏菲。
季苏菲嘴角微微上扬,“唐燚,你不想知道那天陆子豪被绑架后发生了什么吗?”
唐燚的眼皮突然跳的很厉害,他不说话,等着季苏菲说话。
季苏菲残忍的笑了,“那天,陆子豪的身体已经被很多男人玩过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他……早就脏了,你觉得我会碰他吗?”
“季苏菲……”唐燚双眼赤红,如困兽一般,双拳紧握,最终一拳砸在墙壁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手背也破了皮,鲜血流淌着,而唐燚却麻木了。
“呵呵呵……”电话那头传来季苏菲轻蔑的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惊悚,如死神降临,“唐燚,你很心痛?那你觉得,如果现在,我帮你得到了他,是你太残忍,还是我太残忍?我肯定,这样做,一定会逼死他,你也不想得到一具尸体吧?”
“闭嘴、你闭嘴……”唐燚狠狠的甩出手机,整个人都频临奔溃。
季苏菲听到手机被摔倒地上的声音,正打算挂电话,电话那头却再次传来一个冰冷沉稳内敛的声音,“季苏菲,他明天要执行任务,你说这些,不觉得很残忍?”
言胤宸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内容,唐燚喜欢自己表弟陆子豪的事,他也知道一些,但他不会去多管闲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可能因为自己选择的是女人,就要求别人也选择女人。
唐燚要执行任务,算是一个危险的任务,每一次在执行任务之前,他都会有个习惯,打电话给陆子豪,希望可以听听他的声音,和他聊一聊,然而这一次,接电话的是季苏菲,还告诉了他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
就在他的身边,他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没有能保护的了,连救陆子豪的人最后也是季苏菲。
季苏菲说的没错,这种时候,如果他还对陆子豪存着那种想法,那不只是残忍了,更是禽兽不如,和那群凌辱他的男人一样。
如果不是押送那些毒贩过程中,那群人渣遭到R组织的灭口,唐燚恨不得现在就将那群王八蛋揪出来千刀万剐了。
季苏菲想了想,对言胤宸说道:“残忍总比让他继续胡思乱想的好,免得有一天,他脑子不清醒的做出伤害陆子豪的事!”
“你就这么在乎陆子豪!”言胤宸不爽了,脑海中突然的浮现出季苏菲妙曼的背影,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那般大胆的在他面前换衣服,她是不是也在别的男人面前做过这种事,甚至更过分的事。
“晚安!”季苏菲没有理会言胤宸,直接挂了电话。
言胤宸握着手机,只觉得糟心透了,却没发现,那只手机已经在他手中被握的变形了。
秦天傲睡不着,就去了白羽扬的房间,白羽扬恰好刚洗完澡,腰间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看到秦天傲来了,顿了一下,随即扬起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三更半夜,你跑到我房间,孤男寡男的,也不怕瓜田李下?”
秦天傲走到滑轮软椅上坐下,“少跟我咬文嚼字!”
脱下执事的“外套”,白羽扬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至少在面对自己的兄弟时,要比平日里亲切自然一些。
“你来这边,白家那边有什么反应吗?”秦天傲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白羽扬身世的人之一。
“当然会有,贪婪的蛇怎么会放弃口中的食物呢?”白羽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一边换上睡袍,转身为秦天傲倒了一杯红酒。
秦天傲看着杯子里的红酒,“你在这边,过得很惬意!”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白羽扬举起杯子,两人杯口稍稍碰了一下,就算是干杯了。
“白家盯上了你的动作,你打算怎么办?也让季苏菲帮你解决吗?我不认为她现在会为你和白家争锋相对,毕竟白家还没有注意到她。”
“我说了,贪婪的蛇不肯放弃口中的食物,那我就送给它更多的食物,比如……大象!”白羽扬的镜片下闪过一抹精光。
“大象?”秦天傲想起了一句古话,贪心不足蛇吞象。
白羽扬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提交了一份关于建校的企划案,不过这份企划案被白家截下来了,自此白家与我的情分就算是结束了,他们夺走我的心血,拿去为白羽航铺路,你觉得我还需要顾念什么?”
“这么说,白家想要办学校?”秦天傲觉得,白羽航作为白家的长子嫡孙,是白家倾心培养的未来家主,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常务秘书长位置,已经很厉害了,若是在这时候,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例如建校,成功之后,就是他事业上的一个突破,对他以后的步步高升会有很大的影响。
白家的确是很会打算,舍弃白羽扬这个棋子,也要将白羽航捧上去,不得不说,作为兄弟,他为白羽扬不平,作为旁观者,他为白羽扬悲凉。
白羽扬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办校,你要弄清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以白家的贪心,绝对不会是办个幼儿园这么简单,这需要很大一笔投资,据我所知,白家的明账上,拿不出这么多钱!”
明账拿不出……那就是暗帐!
这年头有钱的人没几个是干净的,当官的,更是没有一个是不占腥的。
白家要建校,每一步都要步步为营,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若有人存了心要设陷阱对付他们,白家如果没有动这个贪心也就罢了,可如今白家动了这个贪念,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这样大的一个项目,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若是有一样出了问题,你猜白家会出现什么状况?以我在白家这么多年的了解,一定会天下大乱,最后狗咬狗,一发不可收拾!”
白羽扬的嘴角扬起一抹怨毒的笑容,似乎只要摧毁了白家,他就会很高兴。
“对付白家,你有多少把握?”
“我不需要把握!”白羽扬看着秦天傲,“就如你大哥秦天野和刑天帮现在出了事一样,你有多少把握?”
秦天傲沉默了,白羽扬继续说道:“我们都一样,根本不需要什么把握,这场赌局,不是生就是死,谈什么把握?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不做,只是在等死而已,所以后果是什么,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要么生要么死,就这么简单!”
秦天傲在听过白羽扬的话,突然觉得很多事都想明白了,他一直在问自己、问季苏菲、问秦天野,这件事有多少把握,无论是谁都回答不了,因为这种事根本不存在其他结果,几成把握的考虑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
秦天野根本就是打着必死的心态去面对整件事,所以想要将他送出国外。
“虽然,你总是不服气你大哥,不过……兄弟,你还是很爱你大哥的,我羡慕你们,真正的兄友弟恭!”
白羽扬拍了拍秦天傲的肩膀,自嘲的笑了,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秦天傲在听过白羽扬的话后,终于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随后转移了话题,这是一个男人觉得正常,女人觉得猥琐的话题。
“羽扬,天天和苏菲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你对她就没有一点别的感觉?”
白羽扬邪肆的笑了,“这么漂亮性感的女人,说没感觉,你信吗?”
秦天傲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白羽扬却在这时候褪下玩世不恭的面具,很严肃的说道:“但是我不会忘记,她是我的大小姐,我只是一个执事!”
“你甘心?”
“我觉得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甚至以后,白羽扬这三个字,我都会舍弃,和白家再无一点关系。”
白羽扬看着秦天傲,幽幽道:“听我一句,她是一个魔女,别沾染她!”
秦天傲以为白羽扬口中“魔女”的意思,只是形容季苏菲很有魅惑男人的魔力,可以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放弃一切的意思。
却不知道,白羽扬何其精明,他口中的“魔女”就是单纯的恶魔的意思,这么多个日夜的相处,他能感觉到季苏菲的诡异,她走路可以轻的没有脚步声,鬼魅一般。
秦天傲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子豪还在她屋子里吗?”
“他们什么也不会发生!”白羽扬却接了这么一句话。
秦天傲有些尴尬,沉声道:“我也没说会发生什么!”
“可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不是吗?你在吃醋!”白羽扬轻笑。
房间里的座机响了,白羽扬回眸看了一眼电话,他的房间座机回响,只有一个人会用,就是季苏菲,应该是有事要吩咐了。
白羽扬起身接通电话,“大小姐……”
“过来一下!”
“好!”白羽扬挂了电话,便是对秦天傲笑道,“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过去一下!”
白羽扬有时候都觉得,在晚上接到这种让他过去一下的电话时,好像是一个被女王临幸的男宠。
白羽扬走到之前那个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陆子豪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白羽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将陆子豪扶起来。
“送他去房间吧!”季苏菲说的房间,自然是客房,她不会真的让陆子豪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是,大小姐!”白羽扬低头看着陆子豪,再看季苏菲,她只是背对着自己静静的站在窗口。
白羽扬不知道陆子豪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整个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只是这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白羽扬扶着陆子豪离开房间后,便是直接安排他躺在另一个房间的床上,直到一切妥当后,才熄了灯,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白羽扬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秦天傲还没有离开,正坐在软椅上喝酒,看到白羽扬回来了,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事儿办好了?”
白羽扬点头,“好了,我们喝酒吧!”
“白羽扬,季苏菲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些枪械,绝对不是谁都能拥有的,那几乎是一个军火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该知道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好奇,在这个别墅里,好奇会要了你的命!”白羽扬品味着美酒,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季苏菲坐在房间里,看着花瓶里的玫瑰,手指轻轻拂过花瓣,最后握在手心里揉碎,再松手的时候,那些玫瑰花已然枯萎了……
“殿下!”千叶和千凡出现在季苏菲的身后。
“这个人,在佛山,明天顾齐禹会去佛山找他,你们也一起跟过去,若是顾齐禹能说得动他,是最好;若是顾齐禹说不动他,直接带回来!”
季苏菲将余成山的照片丢在地上,千叶看了一眼,沉声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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