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三个地方——(1 / 2)
【第二十五章】
没有比白泽更清楚祭坛上的人是何身份,因此,她比任何人都要来的震惊。一个死了七百年的人一朝活了过来,这是传说里都不可能有的事情。她站在原地,震惊到不能挪动一步。
祭坛上的人突然动了,袖袍一震,提起手中长剑朝着白泽杀了过来。一道烈艳如火的身影破风而来,在漆黑的剑刃劈落在白泽身前时拦住了那道墨色的身影。是云开,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替白泽挡住了黑色帝王的杀戮。
“锵!”双剑相击,云开的身子微微下沉,双脚踏在的地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痕。她举着剑,扛住黑色帝王的劈砍,咬紧了牙齿抬头对上了来人的眼睛。她在那双赤红的双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明明是沉静如水的眼眸,可是却好像有什么魔鬼被锁在里面一般,只要再看一眼,就会撕开外表的沉静露出狠厉的爪牙。
冰冷的绯色眼眸凝视着她,云开咬牙,踏前一步,反客为主的进攻。她借势,一剑刺向黑色帝王的肩膀。
原玳见状,顾不得其他,提刀加入战局,其余对峙的人也二话不说的出了手,一时间,场面逆转,四大高手全都开始围攻黑色帝王。
相对于这些能够估测到战力的人,这具突然活过来的尸体隐含的深不可测的力量,实在是让人害怕。
黑色的帝王被四大高手包围在中间,仍旧手持长剑一往无前。她身上的气势是那么的吓人,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一般,手起剑落,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攻击。杀戮,杀戮,再杀戮,所有人都在那双赤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这样的信息。
仿若一个不知疲倦的杀戮之神,她面色苍白。瞳孔冰凉,朝着这些人一步一步的进攻。
正如那句冷冰冰的话语,“杀”!那就真的君无戏言,除了杀,再无其他。
纵然四人武功高强,也难以抵挡,白泽听得越来越剧烈的刀剑争鸣之音,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兵戈交接之音,响侧一片。同样被排在战局外的钟离岱也在凝眸思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她望着那道漆黑的身影,渐渐的睁大了瞳孔,失声说道,“引魂术!这是引魂术!先祖身上被人下了锁魂咒,魂魄锁在身躯骨血里,现在有人召唤她,所以……”
“她活过来了……”她望着那道疯魔的身影,喃喃的说道。乱发的帝王提着长剑,刺向了灰衣男人,一道,划破肩膀,大片的鲜血涌了出来。鲜血沾上漆黑的剑,深黑与鲜红混在一起,完全分辨不出颜色了。
白泽闻言,心下一惊,当下一抚袖袍,捏着印诀道,“不,活过来的不是先祖……”而是,原本活在孤鸿剑里的剑魂。
孤鸿剑原本是钟离家的至宝,只要握着这把剑,每个钟离家的家主就一定是他们那个时代里叱咤风云的一个人。而钟离家族谱上,最出色的一个人便是一统九州的大楚开国皇帝钟离瑾。她也就是,那一代钟离家的家主。
纵观钟离家的族谱,倾华皇帝钟离瑾以前,每个家主几乎都是英年早逝。只要握过这柄剑的人,命都不会长,倾华皇帝也是如此。
这里的缘由,是钟离一族的秘密。钟离家铸这柄剑的时候,杀了太多的人,冤魂缠上这柄剑,这柄神兵就成了妖兵。虽然请了当时有名的阴阳师去掉冤魂,可是这柄剑自身带着的妖邪之气却留下来。只要这柄剑杀了人,冤魂就会缠上这柄剑,生出强大的剑魂,和钟离一族的后人世世代代不死不休。
这柄剑是神兵,也是妖兵。从铸剑到传到倾华皇帝手里,已经有四百多年的时间。剑魂已生,妖邪必临。皇帝一统九州的时候,用这柄剑杀了不少人,因此缠绕在这柄剑上的冤魂更加的多。
为了不让后人遭受自己与先祖的命运,钟离皇帝故去之前,偷偷给华茗国师下旨,让她把这柄剑的剑魂提炼出来,封印在自己身上,与自己的魂魄缠绕,借着前夏的龙脉镇压嗜血的剑魂,也将冤魂的怨气消掉。
因此,倾华皇帝的墓地才会在这里,葬在皇陵的不过是衣冠冢而已。
这是白家代代家主才能知道的秘密,作为这一代的家主,白泽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白泽捏着印诀,抬手,轻声吟唱,五芒星升起,万道铁索准确的朝着黑色的皇帝锁去。“三公主,还得劳烦你出手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那就让它不要再出现!”她虚望前方,语气森然。
钟离岱点头,一同出手,锁住了那道黑色的身影。清亮的吟唱从二人口中传出,一声又一声,在黑色的帝王耳边震动。
铁索困住她挣扎的身躯,一头散开的黑发狂乱的甩动,她抬头发出了一句凄厉的嘶吼,就连手里的长剑,也轻鸣了一声。
封在钟离瑾身躯里的身躯剑魂本来就只剩残力,此刻听得两大阴阳师的灭魂咒语抵挡很难,虽则这两人的功力比前人不知道弱了多少,但对付区区残魂还是可以的。
原玳看着原本不可一世的帝王被人困在铁索里,只能发出挣扎的哀鸣,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她的肩膀受了一剑,此刻血流了半肩,疼的几乎没有知觉。可她看着那个身穿黑色大金龙袍的人,更是疼的厉害。
若是此刻,她还没有猜出这原本躺在棺中的人是谁,那她就太傻了。这是倾华帝啊……流传了七百年的开国皇帝,千古一帝……一个死了好几百的年了。此刻,却用这么一种方式站在她们面前,保持着身前的面貌,声嘶力竭的嘶吼。
不知她一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梗,莫名的很不是滋味。
灭魂咒吟唱到最后的时候,钟离瑾仰头,发出了最后一句的嘶吼。仿若一道闪电,在最末尾的时候闪了一下,便消散与世间。她仰头,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望着穹顶一动不动。瞳孔之中的赤红慢慢褪去,所有人都注视到这个变化,紧绷起了神经,看向了皇帝手里的墨色长剑。
白泽明显的察觉到周围的变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又警惕起来。这里的人,想要的是什么,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钟离岱率先出手,风变幻出来的铁索直直的朝着皇帝手里的长剑缠过去。还未等铁索触到剑身,钟离岱就感到身后一股诡异的风传来。下一刻,一股大力拍向她的后背,震得她五脏六腑一荡,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站在她身边的白泽也颤抖了身子,喷出了一口鲜血。大片的血迹喷在自己的衣袖上,宛若在上面开了一朵艳丽的花。云开看着原本站的笔直的白泽缓缓的软下了身子,倒了下去,她盯着对方嘴角的血沫,急忙踩着踏云步冲了上去。
将白泽抱在怀里,掌心抚向她的面颊,沾到了一掌的鲜血。“白泽……”她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第一次知道怕是什么感觉。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完全不像那双平时能把剑握的稳稳的双手。
白泽伸手,凭着知觉摸到了云开的手臂,扯了扯对方的袖子摇了摇头,但下一刻却开始剧烈的咳嗽,一次一次的咳出血来。
云开只顾着查看白泽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她身后飘了过来。是的,飘……
原玳站在哪里,看着一个身穿白衣带着面纱的女人,赤足走过云开的身边。她的身影若隐若现,仿若飘渺得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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