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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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王妃选秀之时是秀女中的三鼎甲,那时候迎春则窝在储秀宫养病躲灾,据说是因为失足跌落枯井受了惊吓。

这话徐玉燕是不信的,虽然皇后堂姐说的很模糊,徐玉燕仅凭片言只语则可以猜测也能猜到大慨情形,这贾迎春必定是受了某人的暗算了。

不过,徐玉燕那时候对迎春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她的眼睛并未盯着皇帝,她眼睛里从来只有英姿勃发的北静郡王。

虽然皇后堂姐希望她进宫,姐妹同心,坐稳后宫头一把交椅。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只可惜,她那时候早就得窥北静王天神一般雄姿,从此情根深种,无时无刻不再谋算嫁进北静王府。

天随人愿,她成功了。虽然堂姐说这其中有着太多的巧合,似乎是人为设置的圈套。

徐玉燕却不在乎,无论过程如何,她只要能够心想事成,嫁给如意郎君就好了,其余什么已经不在乎了。

虽然她设计把爬床庶妹嫁给了一起来下聘的表弟,惹得皇后十分不高兴,她也认了。

今日跟遭受她算计的贾迎春狭路相逢,此贾迎春已经今非昔比,再不是昔日懦弱卑贱得秀女,就连自己昔日高高在上之人,如今也要给她让道行礼。

徐玉燕虽然觉得造化弄人,却也并无什么嫉恨愤懑的情绪,因为她夫妻情深,余者什么都可以忽略。

徐玉燕依礼避在一边,目送迎春车架走远,这才吩咐顺轿。

徐玉燕的庶妹徐玉瑛却气红了眼睛,她自小仗恃美貌天生,徐王妃昔日在家也免不得受她排挤,因为徐家家风不正,徐王妃亲爹有宠妾灭妻之倾向。这个宠妾就是徐玉瑛美貌如花的生母姨娘。那是个夜半敢去主母屋里抢人的彪悍角色。

徐玉瑛其人,志向远大,她当初可不是想嫁给王府表亲,她的目标是北静郡王侧妃,只不过,她被徐王妃将计就计算计了,失节于北静王表弟,并被人当场撞破,不得不嫁给一个寄人篱下的秀才。

她自诩天生丽质难自弃,却只落得个富贵人家奶奶,心里有诸多不服气。且这德昭仪底细她曾经听皇后堂姐说漏了一字半句,因为自己被嫡姐算计,荣国府跟秦家的婚事搁浅,这是皇后跟荣府的承诺,皇后堂姐曾经因此很不高兴,私下责备过徐王妃。徐玉瑛当初还因此沾沾自喜一回,自己所嫁之人总算不是没人要的废柴点心。

熟料,贾迎春平步青云,竟然一跃而成九嫔之一,如今更是越居九嫔之首,乌鸦占了凤凰巢,竟然抖起来了,什么东西。

徐玉瑛当然不敢当面龇牙,候着迎春仪仗去得远了,方顿足啐骂:“小人得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庶女,比谁高见呢,当初咱们爷挑剩的,”

徐玉瑛话未说完,却被人丝绢子抽了眼睛:“闭嘴!”徐玉瑛被抽的眼睛生疼,一怒抬头,却见堂姐徐王妃怒目横生:“你敢多口,立马给我滚回去!”

徐玉瑛这才怕了,顿时惊醒,今非昔比,如今不是在家做姑娘,有姨娘挑唆,父亲护着,只得咬牙认了错:“姐姐息怒!”

徐王妃又是一瞪眼,徐玉燕忙着唯唯诺诺退后几步,躬身打起轿帘子:“王妃请!”

徐王妃这才鼻子一哼进了轿子。

迎春这里并不知道徐家姐妹管事,却在猜度徐王妃进宫目的,约莫是联合皇后联合宗室力量,支持她立嗣子吧。迎春不免失笑,皇后看着聪明绝顶之人,夺嫡手腕额如此笨拙,皇帝春秋正盛,一个奶娃子能顶什么?迎春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必定不会这般咄咄逼人,几天小人儿,只要你细心爱护,将来还怕他不巴结至高无上的嫡母么,何苦如此吃力不讨好呢?

众目睽睽,纵然改了玉碟,小皇子身份瞒得住么?

不及迎春思忖清楚,却在城门处碰见了贾琏宝玉二人,他兄弟二人一色骑着高头骏马,宝玉一般的白面如玉,贾琏因为最近练习骑射,肤色晒成了小麦色,越发现出些男儿气性,迎春的眼光,贾琏瞧着比从前帅气多了。

虽是出行在外,嫔妃不见外男,贾琏不过是买通了护送侍卫与城门将军,乘着仪仗出城瞬间停顿之际,在众人装聋作哑之下,宝玉上前跟迎春搭上了话,宝玉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情丰富,话未出口先落泪:“二姐姐,可见着你了,老太太们都说姐姐过得好,可是真的过得好呢?”

待迎春额首,又道:“这就好,我与二哥哥护送姐姐直到十里亭,老祖宗带着三妹妹、四妹妹、林妹妹,云妹妹,还有族里鸾囍妹妹,鸾凤妹妹一早赶往十里亭去了,凤姐姐身子不舒坦,这一没去,凤姐姐叫我给二二姐姐说句话,说是她如今身子不方便,再不回去碧云寺了,只怕要等年后才的见面,叫姐姐自己个要保重,她正月间必定去望姐姐,家里事情她会掌舵,叫二姐将诶只管安心,”

不等宝玉啰啰嗦嗦说完话,迎春銮驾再是缓慢也已经出了城门洞了,侍卫官将宝玉往外一拨,示意他离开,免得招人话柄。

宝玉重要之话还没说呢,因此冲着贾琏懊恼的直拍额首:“哎哟,糟了糟了,我想托付姐姐事情还没说完呢!”

贾琏哂笑:“我就知道你德行,放心吧,你凤姐姐早就把你的意思告诉三妹妹了,三妹妹写了字帖,夹杂在四妹妹文房四宝设计图画里面了。”

宝玉闻言只作揖:“多谢多谢,还是哥哥嫂子疼兄弟,回去我请酒!”

贾琏一哼:“谁稀罕,赶明儿你凤姐姐勒逼着我写策论的时候,你替我遮掩遮掩也就是了。”

宝玉嬉笑:“怎的了,凤姐姐如今做梦还叫你背策论呢?”

贾琏闻言顿时后槽牙疼的很:“哎哟,真没见过这种官迷女人,天天逼着我背书,写策论上瘾,夜半夜半做梦还要嘀咕,侯爵啊,侯爵啊,念得哥哥我头都大了,袭爵考核再延迟几月,我肯定要被她唠叨死了!”

宝玉挑眉嗤嗤笑:“当日我说禄蠹可怜可恨,二哥哥还要责骂我,今日可是尝到苦头了?”

贾琏闻言顿时恼羞成怒,用力一夹马肚子,奋蹄追赶迎春的车架去了。

宝玉如今万事顺遂,看着纨绔兄长贾琏受苦吃瘪,他觉得十分可乐,也一夹把马肚子跑起来:“二哥哥,别恼啊,大不了,今日我白送一篇策论与哥哥赔罪就是!”

宝玉这话并不避人,且闻风传送三十里,侍卫们或许听不懂,迎春却听懂了,抿嘴偷乐不已,没想到风流倜傥,五毒俱全的琏二爷,也有如今日夜向学这一日!

虽然迎春车驾优哉游哉的随行而行,十里亭眨眼功夫就到了。早有林之孝两口子带人拉起帷帐,这边侍卫是早就得了吩咐,一时停住车驾,原地待命,及至迎春进了亭子间,这便贾琏宝玉两个便将侍卫请去早已经摆下酒宴,送行酒古来有之,不过人之常情,侍卫们也不客气,一人捡个座位坐了,吃酒就这牛肉花生兰花豆,乐呵的很。

这边贾母合着黛玉探春惜春鸾凤鸾囍几个等候多时了,黛玉探春惜春几个跟迎春是见惯的,姐妹间额首之间便拉手亲热起来,却是鸾凤小姐妹两个十分拘谨,只把大礼做足了才敢起身,也不敢跟迎春说话,只是远远站的抿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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