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人心，总是隔着一层肚皮（2 / 2）

苏夫人听苏千凌提起苏千月，面上神情也有些激动，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朝着苏千凌摇了摇头：“母子平安，是你救了你大姐姐的命啊，孩子！”

苏夫人的手拖着苏千凌脸，眼神闪烁，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苏千凌一顿，母子？不是女儿吗？怎么成了儿子了？难怪四皇子会选择留小的！

“三小姐醒了，奴婢先去给皇子妃传信！”

锦绣在一边站着，看到苏千凌醒过来的瞬间，面上带出几分喜色，朝着苏千凌和苏夫人行一礼，得了应允转身便转身朝外跑去。

想着心事，苏千凌并没有在意锦绣，眼底依旧带了几分阴沉，或许是担心，也或许是大姐姐幽怨。

苏夫人看着苏千凌，那双清澈眸子之中幽深纯净，只是看着，便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这样的孩子，怎么能不爱？

万妈妈将苏千凌腹中救子的事情跟苏夫人说了，虽然刻意隐瞒了四皇子保小弃大的事情，可其他的全都是确确实实的，苏夫人听着，震惊之余，心里也流窜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安置了苏千月，便一直守在了苏千凌身边。

“你这个孩子啊，真是……”苏夫人说着，面上神情神闪烁，眼底泛出感动。

苏千凌瞧着苏夫人激动，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目光落在苏夫人脸上，心里忍不住颤了颤：“娘这是说得什么话，我总不能看着大姐姐就这样……”

说话之间，门口的强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苏千凌心里一颤，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停在了唇边，脸也朝着外面看过去。

四皇子抬脚进门，深邃的目光看向苏千凌，眼底闪现出一抹说不清楚的神情，在苏夫人看过来的时候，面上瞬间带出了几分感激：“皇子妃和小世子的命是凌儿救的，等父皇回来，本王一定要给凌儿讨一个县主的封号！”

苏千凌一顿，抬头看向十皇子面上带着的浅笑，心里不由得沉了几分，只是，纵然心里惊涛翻浪，面上却依旧是往常的平静，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姐夫没有怪罪我鲁莽失礼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敢讨封赏？更何况，涉及姐姐的性命，我不过尽力一试罢了，我总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在死亡边沿徘徊啊！”苏千凌声音平静，说话之间目光朝着四皇子看过去，眼底一抹凌厉快速地闪过。

心里一顿，四皇子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目光看向苏千凌，眼中带了几分审视，弃大保小的事情她没有说，给他们之间的关系留了余地！

“凌儿还是这样谦逊，难怪太后都忍不住夸你，如今你醒了，本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你且好好歇歇。”四皇子一边说着，目光在苏千凌面上流连，触及她眼底的深沉，心里忍不住一颤，这样的目光在一个女孩子眼中出现，着实让人震惊。

似乎不是很愿意看到四皇子，苏千凌低垂了头没有答话，面上神情带了几分慵懒，乍看过去，似乎真的是依旧很疲惫一般。

“凌儿已经没有大碍了，四皇子还是去皇子妃身边吧，女人刚生产完是需要安慰的。”苏夫人看苏千凌神情不对，心里忍不住一颤，自以为她这是使小性子，便先劝着四皇子离开。

四皇子的目光在苏千凌脸上快速划过，随即掉转了目光看下给苏夫人，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来：“岳母说得是，那我便回去陪着月儿，有什么事您尽可找万妈妈便是。”

苏夫人含笑的点点头，紧接着还了四皇子的一礼，看他离开，眼底神情稍稍变了。

“凌儿，你怎么能对四皇子如此无礼呢？”苏夫人面上稍稍带了几分郑重，就算救了皇子妃和小世子的命，也不能这样啊，人家毕竟是皇子！

面上一顿，苏千凌抬头看苏夫人，口中的话在出口的一瞬间，紧忙止住了，转而变了话锋：“孩子不都是女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女人就要从鬼门关里走一趟！”

这样的话似乎有些赌气，可是苏夫人听进耳中，心里又是一阵激动，这孩子从小腻在姐姐身边，如今经历了一场生死，这是在替姐姐鸣不平呢。

面上神情缓和，苏夫人伸手将苏千凌散落在鬓前的碎发绕到耳后，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傻孩子，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从鬼门关绕一圈？可是孩子毕竟是身上带下来的肉，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原本刚才有些赌气的话只是随口说出来推搪苏夫人，可是听她这样说，苏千凌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苏千月在产房里让保孩子的话，心里猛然一颤，涉及生死，母亲的选择都会如大姐姐一般吗？

“母亲当年生我和大姐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痛苦吗？”苏千凌一边说着，目光落在苏夫人脸上，虽然不过是个再随意的问题不过，可是却屏住了呼吸等着苏夫人的回答，全身都紧张起来。

苏夫人面上一顿，手落在苏千凌头上，轻轻抚摸，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唇角带出几分笑意：“这样的感觉，每个女人都会经历，孩子就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注定了这一辈子的血缘，怀胎十月，纵然是劳累痛苦，却会在孩子出生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苏千凌收回目光，低垂了眼睛，将面上神情遮盖住，脑子里快速地闪现出前世在洛阳王府地牢的情景，面上一颤，随即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如果母亲遇到大姐姐这样的选择，您会怎样呢？”

一句话问出来，苏千凌眼神闪烁，似乎带着期盼，可又怕她的回答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一时间全身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