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0 我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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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0我在

路曼声在琉璃殿内静静地绣花,过去讨厌的玩意儿,用来镇定心神、陶冶心性倒也不错。

她在给她家的小赐儿绣一个简单的香包,里面会塞上一些清香安眠的灯芯草,柏子仁。别人做的终归比不上她这个母亲亲手做的,等到有了孩子,路曼声才发现有许多事根本不是想与不想,自然而然就想为孩子做些什么。

路曼声正自想着这些,香儿抱着哇哇大哭的宫赐慌张地跑进来了。

“娘娘,小殿下从早上就一直哭个不停,奶娘怎么哄都不见好。”小殿下每日都很乖的,也很少哭闹。就算是哭了,也只是饿了,吃饱了之后就会睡得很香。

随着小殿下一日日长大,他也是越来越可爱了。加上小殿下粉雕玉器、软扑扑的,正阳宫的小宫女小太监们都很喜欢他,每一个人总是会陪他玩耍,小殿下高高兴兴的,娇嫩的婴儿笑声总是能软了所有人的心肠。

正阳宫只得这一个孩子,又是尊贵的小殿下,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自宫赐出生后,他也成了正阳宫上下宫人的中心。

他们就像是找到了重心一样,太子殿下从来都不需要宫人怎么照料,长公主更是不喜下人接近,至于路妃娘娘,有太子殿下照拂,贴身事情又有香儿在,很少有他们什么事。

现在好了,有了小殿下,正阳宫可就热闹了。

可今日一向乖巧的小殿下却哭得很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

在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那多半都是娘娘或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这一点也是香儿他们自己发现的,在私下里议论过这些事。小殿下似乎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有心理感应,当有什么事发生的时候便会啼哭。

所以当这一次小殿下怎么哄都哄不好,香儿不是担心小殿下生了病、身体不舒服,就是怕有事要发生。

这种感觉说出来其实很荒谬,但经历过之前几次小殿下啼哭事件,他们已经默认了这种猜测。

事实证明,这种猜测并不是无稽之谈。

路曼声怀抱着小赐儿,低头亲吻着他哭红的脸颊。正想着抱着他到殿外走一走,就听清心殿的宫人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太子殿下今早下朝之时,在途径御花园时被从莲花池突然冒出的杀手刺伤,受了重伤,情况危急。

路曼声听了这事,差点站立不住。

殿下不是向来小心,大尧皇宫的守卫也很森严,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路曼声将宫赐交给了香儿,开始往清心殿奔去。

这一路上,路曼声想了许多事,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唯有那跳动又慌乱的心口提醒着她,这一刻的自己有多么的害怕。

如果宫旬真的出了事,那该怎么办?

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够这样丢下他们,他绝对不能有事。他们还要过一辈子,这个诺言还没有兑现,他要是就这样走了,她真的不会原谅他。

到清心殿的时候,路曼声已经是满心慌乱。那种无措还有仓皇的样子,在过去的几年里孟凌东从未见过。

所以当他在殿外看到这样的路曼声时,心中蓦地便愣住了。

“路姑娘。”孟凌东心中很是不忍,还有一股酸涩的味道。

可他却知道,自从路姑娘成为路妃娘娘的那一天,他就失去了可以关心她的某种资格。有些感情只能压下,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能表现出分毫。

而一旦他放纵这种情感,那不但是自己,也会害了路姑娘。

让她为难、或是将三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变得正常的关系更加复杂,是他不想要看到的。

他只需要站在后面,看到他们都生活得好就够了。

“孟大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路曼声害怕从孟凌东嘴里听到宫旬生命垂危这样的话,这个时候她已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妙手回春的御医。

“路姑娘别担心,太子殿下的伤势已经稳定了,虽然很危险,但有侯御医在,殿下不会有事的。”

路曼声连忙点点头,这句话总算是让她已经悬到边缘的心口终于回落了一点。

“殿下在里面吗,我要去看他。”

“殿下这会儿还在睡着。”

“没关系,我就看看。”不亲眼确定殿下的安危,她是不会安心的。

孟凌东也深知这一点,点点头,领着路曼声进去了。

路曼声进入内室,看到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宫旬。路曼声紧走两步,来到床边,蹲下身,抓住了宫旬的手。

他的脸色很苍白,失了血还有大伤未愈让他比平日虚弱了许多。

她对宫旬有过各种各样复杂的思绪,唯独不会有过类似心疼或心痛的情绪。这些字眼似乎与他绝缘,哪怕是在监国之后,骤然增多的国事让他很辛苦,还得面对敌人一次次的暗杀与阴谋算计,路曼声始终坚定地想着只要陪伴在他的身边,那么便什么都不会害怕。

宫旬很强大,目标明晰,也清楚地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有的时候看着他很辛苦,每天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路曼声心中也很是不舍。

可这么明显的心脏抽痛、还有鼻中汹涌而来的酸涩,还是让路曼声清楚地认知到在不知不觉中宫旬已经在她的心底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位置。

她是真的不能没有这个人。

一想到会失去他,那种痛苦强烈得让她没有办法承受。

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睡梦中的宫旬,感觉到手背上一点凉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宫旬发誓,这辈子他都忘不了这一幕。

他嘴角轻颤,望着眼前的女人,还有她眼眶里担忧的泪水,艰难地伸出手,抚上了路曼声的脸庞:“你……这是……在哭吗?”

为他哭,路御医有一日因为他哭了。

手背上的凉意还在提醒着他这个事实,而那抹直触心底的凉意则震颤着宫旬的心。

这是第一次,宫旬如此深切地感受到路曼声也是爱着他的。

“呵呵呵呵~”宫旬忽然笑了,刚笑两声,就难受地咳嗽起来。

“笑什么?”

“我在笑我这一次伤受的真值。”如果一次受伤,让他能看到路御医最深沉的心,那再让他受一次也无所谓。

“你在胡说什么~”路曼声生气了,攥紧着宫旬的手,“你下次要是再敢随便受伤,我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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