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假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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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云立即从袖袋里拿出枪来,正要递过去,被谢谦按住:“小云,这种东西还是不要随便拿出来的好,不然,若是再出点什么意外,人家又会怪罪到你头上。”

这么多人站在一起,就算出意外,大家也能看得明白,绯云怔了怔,便看到谢谦眼中满是深意,恍然想起,枪这种东西太过强大,觊觎它的可不少,谢谦是怕被拓拔清宏看过后,学点什么去吧。

好警惕的少年将军。

“说得是,人家说天上掉馅饼是好事,就姐姐我倒霉,天上掉祸事,还砸了正当头。”绯云好笑地看着拓拔清宏伸出手,满眼热切,而当自己再把枪收起来时,桃花眼里耀眼的光芒便渐渐黯淡下去。

“其实,要证明不是我杀的,还有个最重要的证据。”绯云边说边走近贤王尸体。

“还有证据?”拓拔清宏失望地看着绯云,他真的很想把那把枪拿过来,好好研究一番啊。

“就是,而且,证据就在这伤口之上,请谢大人派人将外面断掉的槐树枝拿来。”绯云道。

不多时,槐树枝被拿进来,绯云指着槐水枝的断口道:“你们看,这断口上,可有黑色印子?”

“不错,正与王爷伤口一样,都是黑色。”侍卫长道。

“都是黑色不错,你们再仔细看,断口的木屑上,可有黑色粉沫?没有吧,而王爷的胸口上是有黑色粉沫的,而且,你们仔细闻过,就会发现,那些粉沫是火药,王爷说闻到屋里有味道,就是火药的味道。”绯云道。

“不错,便是如此,那又如何?你的暗器所射出的东西,难道不是火药制成的么?”侍卫长又道。

“我倒是想啊,可这里条件太差,很难用造出选进的弹头,如果你们再仔细查看院子,就会发现,有颗弹珠落在院子里,我用来杀人的,是钢珠,并非火药。”绯云边说边拿出一颗圆珠子来。

拓拔清宏一把抢过,细看之下,好不失望:“你就是用这个东西杀人的?怎么可能,那么大的威力。”

“你不知道武功高强的人,飞花摘叶也能杀人么?”绯云鄙视地看着他道。

“可你根本就没有武功。”拓拔清宏道。

“不错,我确实没有武功,而所谓飞花摘叶也能杀人,杀人的并非是花叶,而是武力高强之人,将花和叶当作媒介,利用速度杀人,当花叶已飞快的速度射入人体时,人也会死,同理,我这把枪,在抠动机关时,能将钢珠以超快的速度射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声响又大,威震四方,哈哈哈。”绯云笑得得意,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嘴巴里被塞进了一块绿豆糕,差点没把她呛死。

眼泪巴巴地转头看她家二爷,见他正黑着脸,没胆的缩缩脖子,刚才好象是有的得意忘形啊。

笑嘻嘻地转到某冒酸气的男人身边,讨好道:“是吧,二爷,你也能飞花摘叶对不对?”

“当然。”傲娇男果然不懂谦虚二字怎么写。

“只是一点黑色粉末,也未必就能证明不是你杀的王爷,王爷武功高强,没有威力强大的暗器,是很难杀死他的,而且,他的伤口明显是暗器所为。”侍卫长不服气道。

“谁说他是暗器所为了?如果是我这把枪射杀的王爷的话,那么,杀人用的珠子去哪里了?要么,会射穿王爷的身体,落在屋内,要么,就还留在王爷的身体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绯云正色道。

“你的暗器能将人身体射穿?”拓拔清宏和谢谦几乎同时惊讶地问。

“是啊,当然能。”绯云懒理管他们眼中的热切,这两个人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异国皇子,对武器的狂热,肯定超过任何东西。

“拿水来,我要清洗王爷的伤口。”绯云大声命令。

也没人觉得她语气不好,拓拔清宏一听,便挥手让人去办,一点也没认为,自己被个野丫头指派有什么不对。

“你们看王爷的伤口,他分明就是被铁钎之类的凶器刺伤,这根铁钎比我这颗珠子明显要粗大,我的珠子可以轻易的放进伤口里,而且,伤口里也没有任何其他东西。所以,王爷根本不是我杀死的。”绯云道。

“不错,确实如此,可伤口上的黑色粉沫从何而来?你又作何解释?”拓拔清宏道。

“当然是栽脏啦,明显是有人用火药弹对伤口进行第二次伤害,而且你们看伤口的边沿,有明显的灼烧痕迹,但皮肉却没有翻卷,这是死者死亡后才造成的灼烧,而非死前。”绯云又细细查看一遍道。

“凶手是谁?为何要杀死王爷又制造出这么多假象,让我们怀疑姑娘你是凶手?”拓拔清宏满腹疑虑道。

“凶手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人,肯定是见我用过枪的,不然,也不会故意把伤口制成是被我的枪所杀的假象。”绯云冷冷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拓拔清宏一眼。

“你怀疑是本宫?”拓拔清宏娇媚的脸上顿时染上戾气。

“在场的,除了谢将军以为,都见过我用枪,所以,都有嫌疑。”绯云淡淡地扫了冷昱一眼,第一次用枪,就是在宁王府门口。

“那他也看见了,你为什么不怀疑他。”拓拔清宏恼火地指着冷奕勋道。

“他害天下人,也不会害我。”绯云毫不犹豫道。

话音刚落,手就被人捉住,温柔地捏了捏。

绯云侧目,某人果然目光湛湛地看看她,俊眸幽深如旷远的天空,一望无垠。

她竟然如此信任冷奕勋。

在场的几个少年郎同时向冷奕勋看去,目光复杂。

“所以现在,请问皇子殿下,你还认为,我是杀害王爷的凶手吗?”绯云问。

“确实不是你,可是……”拓拔清宏道。

“没有可是,冷大人,谢将军,你们是监审,皇子殿下方才的话你们也听清楚了,此案与季绯云无关,季绯云是被冤枉的,你们可要到皇上跟前,替绯云作证。”绯云打断拓拔清宏的话,向谢谦和冷昱一福道。

“不错,本将军是听得很清楚的,不和冷大人你,可听清楚了。”谢谦笑着看向冷昱。

“当然,本官又没老,这么大声,谁听不见楚?这位侍卫长,你也应该听清楚了,对吧。”冷昱阴戾地看着侍卫长道。

“就算不是你所杀,也是因你而起,罪犯明显想要嫁祸给你,此案就与你有关。”拓拔清宏道。

“你说有关就有关,人既然不是我杀的,本姑娘就要回歇息了,告辞,不送。”绯云说着就拉住冷奕勋的手,转身了门。

“站住,人在你们锦泰境内死了,你们想一走了之?”侍卫长长剑一拦,外面北戎的兵士立即围了上来。

绯云笑嘻嘻地指指谢谦和冷昱:“侍卫长大人,看清楚了,这位是刑部侍郎冷大人,这位是兵部侍郎谢大人,皇上的旨意很清楚,命两位大人同审此案,小女子只是协助调查,洗清罪名之后,自然与小女子无关,请相信这两位大人,一定会给贵国一个满意的交待。”

说完,她作势要往前走,侍卫长果然挺剑跟上,她骤然一个扫膛腿,侍卫长没想到娇小的她突然发难,而且招式奇特,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个狗啃泥。

“姐早看你不顺眼了,丫丫的,成天拿把剑指着姐,我挖你家祖坟了?”绯云拍了拍手,一甩头,向院外走去。

冷昱和谢谦对视一眼,同时向前:“绯云姑娘,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两位还当我是嫌犯?”绯云冷着脸道。

“不是啊,小云姑娘,你看,你都开始了,就继续查下去吧。”谢谦苦着脸道。

“对不住,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绯云道。

“三天之内,若查不出真凶,本宫便回上京,即刻发兵幽州府。”拓拔清宏性感的男中音不疾不徐地从身后传来。

谢谦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只有冷昱,眼神复杂。

冷奕勋则漫不经心地对绯云道:“明儿换个宅子吧,那宅子太小了,也不给我留间房。”

绯云瞪大眼睛:“二爷,你家在理国公府。”

“我离家出走不行吗?”

“行,但也不能住到我家来。”

“我是你的恩人,你必须收留我。”

两人边说边笑,根本没当后面那群人是回事。

拓拔清宏脸色阴沉,冷冷地对冷昱和谢谦道:“本宫说到做到,请二位大人将本宫的意思转达给大锦皇帝。”

谢谦一个纵跃,潇洒地落在绯云和冷奕勋眼前,向绯云深深一辑道:“姑娘,谢某请姑娘给个薄面,留下查案。”

冷奕勋皱眉。

“冷兄,左家还未灭,兵营还没有稳定下来,若北关再出事,朝庭会乱,百姓会遭殃,还望冷兄可怜天下百姓,为朝庭着想。”

谢谦真诚地说道。

“贼喴捉贼,怎么查?”绯云无奈道:“北戎皇子明显来者不善,我只是个小女子,没有能力卷入两国纷争当中。”

谢谦一脸震惊道:“你说……贤王是三皇子殿下所杀?”

“就算不是他亲手所为,他也是知道内情的。”绯云叹了一口气道。

她话音未落,冷昱已经转身,拨剑指向拓拔清宏:“是你杀了贤王爷,栽脏给小云姑娘?”

拓拔清宏气得抬手就打,冷昱也不马虎,反手而攻,两人顿时大打出手,冷昱手下毫不留情,让绯云怀疑,他先前那火辣的眼神是不是在装。

谢谦一看就头疼,这宁王世子还不是一般的冲动,这种事情,还没有确切证据,只是几人私下而谈的话,怎么就能拿去指证敌国皇子?这不是在添乱吗?

他一个欺身,广袖挥洒之间,很快制住冷昱和拓拔清宏。

拓拔清宏知晓谢谦的武艺有多强大,收了剑,狠狠地瞪着冷昱:“今天不是时候,哪天找个地儿,本宫非将这厮碎尸万段不可。”

“来啊,当爷怕了你这妖人不成?不男不女的。”冷昱一点不示弱。

“你……”竟然敢骂他不男不女,拓拔清宏拨剑又要上,绯云无奈:“吵什么吵,还要不要查案了?”

拓拔清宏看她又回来,脸色这才好转了些。

“你为什么说本宫贼喊捉贼?”艳丽的桃花眼里,升起了层水气,语气里竟然带着委屈。

“耳朵真好。”绯云说话时,声音很小,就是不想让他听见。

“本宫内力高强,你离得再远些,只要本宫想听,一样能听见。”拓拔清宏得意地说道。

“那好,我拿证据给你看,不是你,你也有问题。”绯云饶过他,向案发房间走去。

拓拔清宏赶紧跟上:“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污陷本宫。”

“请问皇子殿下,是你第一个发现王爷出事的么?”绯云问道。

“不错,的确是本宫第一个发现王叔死在屋里。”

“那也就是说,是你第一个推开门?”

“不错,门是本宫踹开的。”拓拔清宏道。

“你撒谎。”绯云冷厉地喝道。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不知何故。

“这是一桩很典刑的密室杀人案,相信很多人都不清楚,门窗都是关得好好的,凶手是怎么进来作案的,对不对?”绯云问道。

“不错,确实令人费解。”谢谦道:“莫非小云姑娘看出什么来了?”

“我之所以说他在说谎,当然是有证据的,谢大人请过来看这个门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绯云指着门后被折断了的门栓道。

“没看出什么来啊……”谢谦一脸雾水。

“大人没看到,门栓是反插着的么?”绯云提醒道。

“不错,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确实是反插着的。”谢谦眼睛一亮道。

“大人再看门栓的断口,如果由外而向里折断的话,交错口会是这样么?应该反过来才对,是吧。”绯云取下门栓,将两截合对上,说道。

“也就是说,有人事先把门栓弄断,再插在门上,造成门是被栓住的假象,第一个进屋的人,只要做出用力踹门的样子,别人就很容易相信,门是栓上后,被他踹开的。而当时那造假之人,可能惊慌,不小心将折断的门栓反插,而没注意,可谓百密一疏。”绯云又道。

“也就是说,第一个进屋之人,早就知道王爷已经死了,只是做出一副才发现的样子,皇子殿下,请你解释解释,这是何故?”谢谦冷冷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推了门,推不开就用脚踹,是了,好象是蛮容易就踹开了,当时也没注意。”拓拔清宏目光躲闪道。

“那屋里还有女人的脚印又作何解释?”侍卫长道。

“对啊,屋里还有女人的脚印,我们这里,除了公主和公主的侍女外,并没有女人,这脚印又从何而来?”拓拔清宏也道。

“这个脚印嘛,当然就是……”绯云故意看了屋中所有人一眼,突然掀开拓拔清宏的袍子,拓拔清宏心头一急,抬手就推,却被早有准备的冷奕勋一指点了她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这个脚印当然就是你的,公主殿下,我说得可对?”绯云大声喝道。

所有人都看向拓拔清宏的脚,修长的小腿下,一双天足小巧,脚踝精致。

“你……你竟然不是三皇子,皇子殿下呢?”一旁的北戎国使臣惊愕道。

“公主殿下,你与三皇子,应该是孪生兄妹吧,你们两是双胞胎。”绯云道。

境远公主优雅地将头上的冠帽一掀道:“是,本宫就是公主又如何?可王叔已经死了,还死在你们大锦境内,谁也不能证明是本宫杀了王叔,我确实早就发现王叔死了,是故意做出假象来,迷惑你们的,没想到,竟然被你看穿。”

“王爷真的死了么?”绯云没想到堂堂公主竟然如此无赖,差点就害自己命丧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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