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日夜兼程为了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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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日渐消瘦,成天泡在盐场中,浸泡在盐场劳工的抱怨和辱骂声中,也够难为他的。而更重要的是四十七岁的人了,才入官籍,他的努力自然会招来不自量力的白眼,他早已听见不少背地里地斥责,倒退二十年也许还可以耗子爬秤钩——上吊,眼下,垂垂老矣,没门!

柳永的社会经历告诉他,人活在世上,实在不易,消极了别人会说你堕落,不求上进,乃扶不上墙。若是太积极,自然会冒犯混天度日得过且过之人的稳固,有自我表现动机不纯之嫌,自然会招致这种人的白眼,招致这类人的集体孤立,落得个神经病异常严重,脱离民众,与多数人格格不入,更严重的会被认为踩着别人的肩膀恬不知耻地往上爬等诸多骂名。

柳永当然知道犯了众怒,不过,他也是毫无办法,他内心的煎熬实在是痛苦,从未有过的痛苦,这种痛苦是加倍的,其中有对前任妻子的忏悔和痛悼,他不停地告诫自己,小子,辜负了一颗美丽而善良之心,让一条本来高贵的生命之星不幸殒落,罪责难逃,良心何以能安?若是聪明之人,便不可重蹈覆辙,否则,别活人了!

再则,谢玉英的容貌、气质、气度、才情和妩媚均让他无法忘怀,一旦闲暇下来,总在脑海中浮现,总在眼前晃悠,无论如何均挥之不去。短短数日相守,胜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数日接触之中,记忆之中有关谢玉英的歌声、乐声、交谈之声和撒娇之声,总在耳畔响起,更糟糕的是。去来盐场途中的风声雨声等各种嘈杂之声,盐场边江水流泄的哗哗声,盐场人或高或低,或动听或难叫的声音,还有回到署衙与同僚的交流之声,哪怕是开玩笑说到上厕所、放臭屁或吃小面等的声音,都无一例外的变成渴望听到的荡涤心灵渴望听到的乐音。

因此,与人交谈时,要格外小心,格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稍有不慎,便会走神,变会替换成交流的美女对象,前言不搭后语事小,答非所问也问题不大,可将老男人说成美若天仙,将上司说成妩媚动人,将同僚的关系说成亲亲我我情投意合,岂能不让人尴尬!

度日如年的日子真的是难以为继。柳永苦恼十分。

一天,他下到了赴任途中曾经走访过的盐场,那个恶言相向的中年妇女的惨状使柳永念念不忘,他赶了去。为他们的劳作想到了一个办法,即把整个盐田分为方块形状,在里面开沟,这样盐份沉淀之后。将水放入江中,盐民便可以减少许多赤脚浸泡其中的时间。

可挖沟并没有凑效,柳永想得不是很彻底。盐分的沉淀不是将挖出来的壕沟给盐堵住了吗?曾经恶言相对的中年妇女还未听完柳永的建议,使阴沉着脸斥道:“回去喝茶聊天抱孩子好了,小白脸,汝懂得什么?”

好在那老头冷静,也很体谅柳永的用心,便打圆场道:“柳盐官能积极想办法,不是心中有咱穷苦人吗,客气一点行吗?”

柳永利用盐民的休息时间,商量对策。天气实在是炎热,大家聚集在一座竹林之中商议,柳永坐在一捆竹杆之上,他低头看那竹筒,空的,他问大家,这竹筒能够打通吗?

这有何难?老头告诉他,我们带水的竹筒不是打通的吗?

那个中年妇女突然悟出了办法,将竹筒打通,接起来,埋在盐田需要的地方,然后再将流入江中的水沟挖深一点,盐田沉淀期间将出口堵上,用时挖开,不就成了。

这一建议将盐民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他们积极响应,立即动手制作,开始为找不到太长的打通竹节的铁棍犯愁。

愁云密布之时,柳永接过老头递过来的带水竹筒饮水时,他问道:“这是如何打通的?”

“短嘛,木棍就行了!”老头回答之时,盐民们都觉得此法可行,于是大家就地取材,掰下树枝,将柳永坐的竹竿打开,用力打通竹节,可打通的长度明显地成了问题。

那自以为被命运捉弄的中年妇女终于表扬了一回柳永:“小白脸,若能弄好,我嫁给你,绝不会嫌弃你老!”

此话一出,笑声不断,打趣逗乐,让大家难得开心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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