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魂牵梦萦(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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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妍欢像极了东宫时李良娣的消息不胫而走,关于李静翕的流言如雨水一般滚落在华阳行宫之中,空气中处处弥漫着醋意,仿佛无形的力量笼罩在行宫之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除了傅慧姗入东宫晚没有见过李静翕,东宫旧人都见过李静翕,想起那个女人就恨得牙痒痒,所有的恩宠、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好不容易等她死了以为再不会有这样的女子让六宫失了颜色,好不容易将那些悲哀的记忆尘封起来。如今又来了个容貌相似、性情相仿的妍欢,另一个李静翕的到来,让人如临大敌,那些东宫寂寥的岁月又浮出脑海,至今仍痛苦不堪,奈何李静翕和她拼尽生命生下的孩子早已不再人世,不能再做什么。

可与她相似的妍欢还在,在行宫中享受着无以复加的恩宠,仿佛就是从前的李静翕,故而一个个的都对她虎视眈眈,说到底妍欢不过是一个宫女,众妃嫔有的是办法折磨她,就算平素抄写经书不大出门的瑾嫔邵绘芬都对她明讥暗讽,时不时得以为皇上、太后娘娘祈福为由让她抄写佛经,弄得她不敢有丝毫的埋怨,可谓是犯了众怒。

众妃嫔不仅折磨妍欢,还常常往水光接天殿诉苦,让惠妃想着法子相劝皇上,惠妃表面上答允又相劝众妃嫔稍安勿躁,背地里从不相劝皇上。她既没有资格劝说皇上,皇上也不会听她的话。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梨琴馆宫女妍欢一日胜过一日的恩宠,让众妃嫔越来越坐不住,虽为宫女却是名副其实的妃嫔,而且还是宠妃,就连前朝也隐隐传出一些不好的风声,名不正言不顺的‘妃嫔’得不到众人的承认。皇上已经三番五次的请太后旨意,而太后态度坚决,甚至搬出先帝,皇上一时没了主意,不再多说此事。而太后一边催促众妃嫔争宠,一边打压妍欢,众妃嫔却处于两难境地,一面是太后催促,另一面是皇上不屑一顾,着实犯了难。

八月初二,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白茫茫的一片,地上湿漉漉的,空气清新中带着几丝香甜。沈嘉玥坐在银丝贵妃榻上,手持宫廷舞谱,望着窗外的荷花沾着雨珠娇嫩无比,娇嫩的让人心生怜惜。

外面的荷花开得再美,也有凋谢的时候,夏去秋来,命运早已注定,而且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从盛开到凋谢,又从凋谢到盛开,多少次的轮回,月月年年,荷花还是荷花,还会出现在人们视线中,可是人呢?

‘菊花也好,荷花也罢,总不过都是花罢了,人们欣赏花,只不过因为花是物,不会与人争什么。’花有花的好处,花再美也无力与人争娇艳与否,可是人呢?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女人一多,争斗永无止境,比较更是无可厚非。而红颜老去,是所有女子的噩梦,也是所有女子的必经之路。花凋谢还有再开的时候,可是人老去,不会再年轻,不会回到从前,即便付出无数的代价。花比人幸运的多。

一个小宫女急急跑进来,直嚷着:“娘娘,娘娘不好了,那个妍欢宫女死了……皇上急召娘娘往梨琴馆去……”

沈嘉玥实在不愿管这些烂账,又不得不管,把手里的书冷冷一撂,无奈起身,理了理衣裳,让人去备轿子,片刻后上轿子往梨琴馆而去。

梨琴馆离水光接天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小半个时辰后才赶到梨琴馆,没成想一出好戏正在上演。沈嘉玥急急入内,众妃嫔都在,皇上坐在主位,主位以上妃嫔坐着,其余妃嫔站着,一个腰肢如柳的女子跪在地上,另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在手舞足蹈的说话。

一番行礼后,坐定,旁边坐着的丽昭媛慕容箬含侧着头,小声说:“娘娘来得正是时候,真是一处好戏啊!”

沈嘉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只微微一笑,问一声:“这是什么戏?本宫竟不知呢。”又望向跪着的女子竟然是熙嫔连梦瑾,而正在说话的是朱芬仪朱芳华,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与妍欢的死有关系?阿弥陀佛,千万别牵连到我才好。

慕容箬含嘴角微微莞尔,轻声道:“是一出不错的《窦娥冤》1,娘娘看着吧!”

窦娥冤?沈嘉玥眉心微蹙,垂下羽睫,迷迷糊糊的听着,听着上面的话,面上惋惜,心中却松了口气,独宠的时日又结束了,真好。只希望不要再有像李静翕那样的女子出现,红颜薄命终究不是幸事,总有一天李静翕这个名字一定会消失在上面穿着明黄色衣服人的脑海中,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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