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1 / 2)
( )裴元诤将手中的桨放在了一边,抬头含笑地望着站在他身边的苏九,清雅的墨眸半弯。
“小时候跟人学的,很久没划了,都生疏了呢!”
“裴元诤!”苏九立马坐在他身边,与他勾肩搭背地说道。
“你好像没跟本公主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吧?今晚夜色这么好,不如对本公主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她很想知道裴元诤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大概是个小书呆子的模样吧。
“元诤小时候……”裴元诤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心中的苦涩之感渐渐涌上了心头,眸光里荡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与落寞。
“小时候爹总是逼元诤好好读书,长大了才能当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裴元诤避重就轻地含糊地告诉了苏九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是他最不愿提起的过去,那样的小时候是他最惨痛的经历,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但九儿是他的妻子,他愿意告诉她,但目前还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九儿,因为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裴元诤,你小时候太可怜了!”苏九同情地拍拍裴元诤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爹怎么那么不通情达理呢,小时候是用来玩的,不是用来死读书的,难怪你现在有多么的无趣!”
难怪裴元诤那么没节操,都怪他爹小时候把他管得太严了,大了就出现了叛逆期,长坏了,幸好没长残,不然她也不会要他了!
“九儿,元诤想听听你小时候的事情,可以吗?”裴元诤没有转过头来看苏九,而是用一种非常落寞的声音跟苏九说道。
他对九儿的过去一点也不了解,这种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并不好。
“嗯……”苏九想了想,干脆把头靠在裴元诤的肩膀上,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晶亮的杏眼里溢满了对父母的浓浓思念。
“小时候我可调皮了,跟男孩子一样爱爬树掏鸟窝,还有打架,我打架可厉害了,有一次我记得把一个欺负我的小胖子打掉了两颗门牙……”
苏九跟裴元诤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和糗事,却闭口不提苏邪。
裴元诤,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不是真正的九公主,如果有一天我会离开你身边,回到我的时空中去,你会想我吗?
想到这里,苏九的心便感到一股蚀骨的疼痛,连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
她竟然会这么舍不得裴元诤,光想到离开他,心就这么痛!
看来她真的栽在了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身上了!
“九儿,你怎么了?”
察觉到苏九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裴元诤立即转过头来将担忧的目光锁定在了那张泛着忧伤凄苦的小脸上,轻声问道。
九儿定是想念她的亲人了。
“裴元诤,如果……我说如果我会离开你,你会怎么样?”苏九把裴元诤的一只大手抓在了自己的小手里,半垂着眼睑,萧索地问着他。
她很怕自己被老天爷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送回到原来的时空中去,到时候她来不及跟裴元诤说一声再见,他会不会很难过?
“九儿,倘若你有一天离开了元诤,元诤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等你回来,就算一辈子等不到你回来,元诤会站在奈何桥的三生石边,永生永世地等着你!”
裴元诤低头轻轻一笑,反抓住苏九玩他手指的小手,心情复杂地温柔说道。
九儿不会忍心抛下他独自离去,就算离去,也不是她自愿的。
“裴元诤,干嘛对本公主说这么动听的情话,都快把本公主感动到哭了!”
苏九吸了吸鼻子,将眼中涌出来的酸涩泪意全部逼回去,抬起头来娇嗔地瞪了裴元诤一眼。
裴元诤,如果你这话是认真的,那请你只要在奈何桥的三生石那边等我就好,我不要你一个人等着我等到孤独终老,那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太孤独,太可怜了!
“九儿。”裴元诤含笑凝望着苏九泛红的杏眼,大手随即摸上了她湿润的眼角,扯唇温柔无比地说道。
“元诤不会让你离开元诤身边的,即使是老天爷,他也不能把你从元诤的身边带走!”
没有人可以把他和九儿分开,即使是天意,他也要逆天而行!
“裴元诤……”苏九冲他笑了,然后抄起他的一条手臂挽在了自己的臂弯里,闭上眼用脸颊磨蹭着他的手臂,呢哝地娇嗔开口道。
“谢谢你,裴元诤!”
谢谢你能对我这么好,谢谢你让我遇到了最美的爱情,以及最卑鄙无耻下流的你。
“九儿……”裴元诤伸手把苏九纳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抱着,心里柔软成了一片。
他们会白头偕老的,他坚信。
花船在平静的湖面上轻轻晃悠着,正如裴元诤和苏九的爱情一样,永远不会有风平浪静的一天。
由于裴元诤的施压,贺俊的杀人案子很快进入了司法程序,当地的父母官严格执行裴元诤给的暗示,用尽了办法逼贺俊招供,这其中不乏要对贺俊屈打成招,动用了很多惨不忍睹的酷刑,但贺俊依然不肯招供。
过了几次堂,上了无数次的刑罚,贺俊一身的伤,也未能从他的嘴里听到我认罪这三个字。
地方父母官忙去请示裴元诤该如何做,裴元诤那时候正悠闲地喝着茶,只对那个官员说了一句话。
“他不招,你可以想办法让他招,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本相教你吗?”
那个地方父母官马上被裴元诤的这句话吓得满头大汗,忙称是,便立即告退了。
于是,贺俊又再次遭遇了连番的酷刑,终于忍无可忍地将苏九拖下水了。
“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是那九公主因爱成恨,故意派人杀了赵小姐嫁祸给我!”
贺俊趴在公堂上,浑身是血地用染满鲜血的手指抠住地面,咬牙气若游丝地冷声说道。
裴元诤滥用职权想把他屈打成招,他偏不让他得逞!
只有把九公主拖下水了,他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你休要胡说,九公主怎会做杀人的事情嫁祸给你,污蔑公主的罪名那是罪加一等,来人呀,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自己肯招供为止!”
坐堂上的方大人将手中的惊堂木狠狠一拍,立即恼怒地吩咐衙役把贺俊再狠狠打一顿。
宰相大人说了,一定要让这个贺俊招供,他若做不好这件事,没办法和宰相大人交代啊!
“你这个狗官!”贺俊一脸愤恨地瞪着方大人,通红的凤眼里溢满了阴鸷的寒意。
这个狗官,之前想讹诈他一万两银子,他没有同意,这下他更加会携私报复了!
“敢骂本官,再给我狠狠地打!”方大人又把手边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声音很是恼怒地大喝道。
接着,公堂上很快响起了板子与皮肉亲密接触的劈啪声。
贺俊咬紧了牙关,默默承受着从屁股上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钻心疼痛,却在心中无比诡异地冷笑了起来。
裴元诤,你也不过如此,只会用些卑鄙的手段来陷害爷,爷今天就算被打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哎呀呀,这是干什么呀,方大人,你怎么可以把贺公子打成这个样子呢,太不像话了你!”
这时候,李大人带人进了府衙,看见贺俊躺在地上挨板子,当即不悦地怒斥了方大人一顿。
方大人是李大人的门生之一,见李大人如此生气,忙起身让座给了李大人,同时使眼色叫那些衙役别打了。
“是下官的过错,请恩师恕罪!”
方大人一边给李大人赔罪,一边对自己的衙役命令道。
“还不给贺公子松绑,扶他起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真倒霉!
“给贺公子找个全城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病!”李大人随即吩咐自己的人去给贺俊找大夫,然后转过头去冷冷地看着方大人道。
“你为官那么多年,怎么能屈打成招呢?”
“恩师,是宰相大人的意思,下官这也不是没办法吗?”方大人忙凑上李大人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两句,一脸的为难。
贺俊这颗摇钱树,要不是宰相大人的意思,他还想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想从他的身上多捞几次银子呢。
“嗯……贺公子刚才招供了没有?”李大人眼一眯,摸着自己的胡子思索了良久,道。
“没有,他说是九公主故意派人杀了赵小姐嫁祸给他的。”方大人迟疑了一会,如实向李大人禀告道。
“哦?”李大人的眼睛眯得更小了,透着一股奸诈的精明。
“那你就去把九公主请到这公堂之上,好好地问她一问,若真是九公主所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也不能包庇了九公主是不是?”
宰相大人处处跟他作对,他若不给宰相大人一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这地方谁最大!
“恩师的意思是……”方大人不敢妄加揣测,万一猜错了,惹得恩师不高兴,那就不好了。
“本大人的意思你不懂吗?”李大人冷戾地睨了一眼胆小怕事的方大人,讥讽道。
“像你这种没用的酒囊饭袋,永远成不了大事!”
“下官知错了,下官马上按照恩师的意思去办!”
方大人连忙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谄媚应道。
“来人啊,去驿馆请九公主过来,本大人有话要问她!”
衙役领了命,很快去驿馆拿人了。
“公主,我们大人要您去府衙一趟,有话要问您。”
衙役毕恭毕敬地站在苏九的面前,低头拱手对她说道。
“你家大人有什么话要问本公主?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苏九翻了翻眼皮,冷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衙役,不客气地冷哼道。
“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家大人,本公主没空,叫他自己过来问话!”
她和官府之人没有什么恩怨,却被突然传召,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这……”其中一个衙役犯了难。
“怎么,本公主还要纡尊降贵地去见你们大人不成?”苏九冷冷一笑,晶亮的杏眼里立即弥漫开了郁色。
“你们大人有那么大的架子吗?”
她是公主,一个七品芝麻官叫她去见他,她就去见他,她这个公主做得也太窝囊,太掉价了!
“卑职们不是那个意思。”衙役诚惶诚恐地跪下来给苏九请罪。
“请公主喜怒,卑职马上去请大人过来!”
说完,两个衙役立即起身,匆匆忙忙地出了驿馆的大门回去复命。
“恩师,公主不肯来,您看……”
方大人搓搓手,一脸的为难。
据说那个九公主骄横跋扈,不好应付啊!
“那就治她一个拒捕的罪名,派人去把她抓到府衙来!”
李大人冷冷一哼,狠戾地做着决定。
“若公主拒捕,就地格杀勿论!”
他再不动手,宰相大人就要他小命了!
“恩师,您……这么做无疑是造反啊!”方大人吓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了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李大人急声道。
“九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若是我们把九公主杀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怕什么!”李大人摸着胡子不屑冷笑。
“九公主到了江南没打出九公主的旗号,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算杀了,我们也可以说是误杀,把一切罪名推到贺俊的身上!”
无毒不丈夫,他也是被宰相大人逼急了才会这么做!
“可……可是……”方大人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去谋害公主。
一旦公主死了让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啊!
“你这个没用的饭桶,出了事情有本大人担着,你怕什么!”李大人一脚把方大人踹倒在了地上,立即命令自己的人出动去把苏九抓回来。
苏九没想到会有一大批气势汹汹的衙役冲到驿馆来请她,还有两个大人一起来了,其中一个她认识,好像是李大人,慈善筵席上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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