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借鬼知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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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这东西跟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是天作之合,皆是纯阴之物,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有百毒不可侵,百鬼不可附之功效啊,效果如何,一会便知!”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人间寻常阴魂多是怨念所化,可见而不可触,害人之法多是趁虚而入,控制意念,再行龌龊之事,属于精神层面的犯罪,若是遇鬼可见,可触的那必是地府36恶鬼科的暴徒,你若遇到,别废话,赶紧跑。那都是重刑犯!”听祖宗话的意思,这遇鬼将会是我今后生活的主题了吧?

祖宗挤了一个刚刚成熟的痤疮,然后继续读魂传语:“有这血河丹固本,你双臂的玄武火焰便可催生出噬冥捕手,如同寻常阴差那般捉魂捕鬼。哈-哈-哈-哈,完事我再给你申请个编外合同制阴差的职位,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阳事阴差了!”

“合同制阴差,我要当公务员了?”此刻我如捣蒜便点头,瞬间感觉自己牛掰起来。

“纵然是一缕魂念,你都可信手捉住!”

我歪着头,叼着香烛烟,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计着这药丸的功效和恢宏的未来。

“就你手里这玩意儿,多少阴差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开口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恶鬼眼泪汇集而成,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重走祖宗路,解开家族咒。”

合同制阴差?编外鬼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崔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自手臂开始传来发动机启动一般的突突声,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鲁管,崔铭!”祖宗着急的喊着。

“鲁管,不是吧?这么尴尬的要求?这里这么多人哪!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鲁就能鲁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这变态的要求瞬间傻掉。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撸起的袖管,我看见双臂炙红色的玄武火纹像是燃烧着一般,急速的在我双臂间游走跳跃,伴着金色的光芒,我听到自肩膀到指尖,骨头咔咔作响,像是重新组装的声响。

正在我诧异是不是那血河丹副作用的时候,一股灼烧的痛感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我的双手好像放在滚烫的烘炉中镀金,恍惚中,我看到,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而我的双手好像肿起来一般,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小,手面与手背都展现出耀眼的金色,双手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完全用纯金打制的一般。

随着持续高强度的摩擦,双臂至于指尖均呈现出金属的质感,随着摩擦的继续而渐渐渗透进去,我感觉双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有种压抑许久的兽性爆发的快感,有很想抓住什么暴揍一顿的冲动。

随着“碰”的一声响起,祖宗示意我可以停下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玄武火纹镶嵌在金属一般的皮肤上,逼格爆表,双手活动自如,没有想象的机械声响,我弯下身子,试着敲击地面,结果青石路顿时被我敲出一个硕大的坑,让我震惊不已。

祖宗慌忙拉起我,四处看了看,说道:“幸好城管鬼差不在,那群畜生发起疯来,我的面子都不给,赶紧走。”

我举着金光闪闪的双手,对着祖宗说:“这玩意怎么控制啊?”

祖宗看着我,一拍脑袋,“忘记告你开关的位置了,特别简单,在双手的掌心吐些口水搓搓就行了。”这地府的玩意儿怎么使用起来都这么猥琐哪?

没办法,只能按照祖宗说的做,我朝着掌心吐了些口水,果然,这金色渐渐褪去,双手、双臂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祖宗一边拉着我,一边说:“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也比较简单,记住《十二字真言》: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都是些家常项目,对付一般的阴物之时,到街上看看泼妇打架的招数基本就够用了。招数不重要,关键是效果,重要看实战,够狠够猛会装逼就行了。以后在实战中慢慢琢磨提高吧!”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没指望能从祖宗口中得知什么逼格比较高的玩意儿。

我正在琢磨着这十二字真言的时候,我听到奈何桥头有喧哗声响起,貌似发生了什么变故。

远远的看着,桥边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伸拳蹬腿,上蹿下跳,貌似准备上前助拳在做准备活动,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咻”的一声到了现场,这速度什么四驱八驱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我感觉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虽然还没吃饭,但周身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跟祖宗刚奔赴现场,便听到那个坐在牛头身上的无瞳胖鬼在叫嚣:“麻痹的老子就要喝孟婆汤,不要下血河池,开个价吧,你敢说的出,爷爷就给的起,你个畜生,要是早两天,老子非涮了你不成!你丫才是坏蛋,你丫全家都是坏蛋,你丫全村都是坏蛋,信不信爷用冥币砸死你!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你丫再跟我挺,看我不捏碎你的蛋黄!”

说话间,那个胖鬼便掏出一叠冥币,牛逼哄哄的开始数鬼钞,一把丢在奈何桥上,桥上鬼民开始疯抢,几乎造成踩踏事故。

“说吧,孟婆汤多少钱一碗?爷我全包了!要是能让爷回魂返阳的话,要多少我给多少,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爷我没别的本事,就是钱多。”看来江湖传言的钱多人傻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这架势,死前定是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无疑了,这骄横惯了,死都不知悔改。

“有钱能使鬼推磨!后面那几个长的有鬼样的过来给我来套全活,这着急忙慌的赶路,累死我了,早知道开着我的跑车上黄泉了我!”这胖鬼的拽样,确实十分前奏。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阳间骄横就算了没想到成了鬼都如此霸道,真是脂肪太多蒙了心啊,以后这罪有的受了。

我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静观其变。

这时候,这胖鬼看到我跟祖宗在旁边,指着祖宗说道:“黒厮,你丫的是不是没洗过脸啊还是让炮给崩了,看你虽然长的残了点,好在这身板还行,给爷我干保镖干不干!”

祖宗一听,胡子都立起来了,竖起中指。

全身抽搐的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最后那句话!”

胖鬼很叼的说:“别激动,不就是个保镖的活嘛,我说给爷干保镖你干不干!”

“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看你身板还行?”

“不是这句,再再前面那句!”

这胖鬼显然是被愤怒的祖宗搞糊涂了,掰扯着手指想着刚才的话!

“我想起来了,我说看你虽然长的残点,是这句吧?”

这话不说还好,对一向以容貌地府无敌自称的祖宗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啊!说话祖宗就准备上去干架了。

“老崔,别忘了你是领导,还记得那个因为打架滋事的鬼王被开除阴籍永不复用的事情嘛?这领导干部要注意风度,风度!”这孟婆的声音竟然如同十*的少女,若是只听这声音的话,那是颇为勾魂,让人骨头都酥麻了,但若是配上这脸和抬头纹的话,顿时就软的提都提不起来了。

我看着祖宗忍的全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撕咬这胖鬼的时候,桥上等待排队的鬼民便热闹起来,吹口哨的,鼓掌的,喝倒彩的,丢水果皮的啥样的都有,真是奈何宽了什么鬼都有,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眼瞅着被坐的奄奄一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牛命不保,马上就挂的时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和祖宗身后的马面兄弟,那干架的准备活动还没有搞完,看起来呲牙咧嘴,上蹦下跳,蹬腿叉腰的,可这脚步是越缩越远!

我估摸着,等这马面准备活动搞完,这牛头都被坐成牛肉干了,这友情,我就不稀的说了,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

这肥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祖宗因为阴司纪律的关系显然是不能出手了,这胖鬼便开始更拽的没鬼样了!

谁知道,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我看着都疼!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麻痹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死死的抱着祖宗,“崔哥先别出手,我们兄弟的工作还没安排,你可不能被开除啊!”这深情款款护主的姿态那真是相当到位。

祖宗一声长叹:“若是当年当编外阴差,就你这胖货,我定然挤的你一滴脂肪都剩不下!”看着祖宗不再动手,这牛头便后退一步,和马面一起躲在我跟祖宗身后,打起了拳,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真的准备上去干架一样!

被祖宗弹到一边的胖鬼果真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边抱着头嚎啕大哭,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起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哭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尼玛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临时想招数显然效果不佳啊!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气鼓鼓的凹着造型,满桥等着过路的鬼民喝倒彩,我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一般,肚子里的器官都涌到了嗓子眼。

这唤作李小刚的肥鬼一尊肉山横跨在我背上,照着我满脑袋的大包玩命的拍啊,碰碰啪啪的,像是一种打击乐器一般,汹涌而至的痛感让我痛哭流涕。

而听着奈何桥上的动静,貌似有鬼民对我与李小刚的这次武斗开始下注了,听着自己的赔率,我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这招肉山压顶简直无解,眼瞅着我肺内的肺泡已经肿胀的不成体统,呼吸艰难,照这样下去,再不挣脱,必死无疑了。

在这生死关头,还是智慧最靠谱。

我灵机一动,强行扭头,对着背上的李小刚喊了一声“嗨”。

这得意忘形的肥鬼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实话实说,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机会,被我抓住了。

就在李小刚起身护面的瞬间,我一个返身,双手合十,直接完爆这肥鬼菊花,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讶的合不上嘴,接着便是各种馒头、蛋糕、水果向我砸来。

我起身双手抱拳,对着桥上的鬼民说道:“兄弟初到贵宝地,多谢各位鬼大爷、鬼大妈、鬼大叔、鬼哥、鬼姐、鬼弟、鬼老妹儿赏逼脸,兄弟暂时不饿,这吃的都是家里人烧给各位的,兄弟我受之有愧。”

瞬间,我看见桥上有几只鬼口吐白沫,主动跳进奈何水中,这年头,鬼也自杀。

而此刻,双手护着菊花的李小刚,上窜下跳,哭爹喊娘,叫嚣着要喊他爸灭我。这癫狂的姿态,狂喷的口水,眼瞅着要跟我玩命!

很明显,我还有还阳的机会,若是死磕,我基本属于以玉击瓦的节奏,以我残存的智商而言,我是不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的。

为了表示我是不屑于与其争斗,我先是来了一个侧滚翻,然后打了一套军体操,直到鬼民喝彩,方才收手,估计这李小刚是被我的身手震撼了,呆立在我面前,直翻白眼。

我对着李小刚以俯视之姿喊道:“呔,以我的战斗力,揍你属于欺负弱势群体,加之,麻痹的爷今天不想开杀戒,怕杀疯了控制不住,直接打的你魂飞魄散,所以,今天算你走运,我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名校毕业,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学位,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这一刻,我被自己有礼有节,有文有才的言语震撼了,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人到说时真有词。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知识,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助我几臂之力。。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滔滔雄辩的口才,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

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生前都是老子爆别人菊花,你麻痹的敢爆老子菊花,处男爆,我尼玛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话说,刚才的一击即中完全靠智慧的功劳,虽说我这一身腱子肉,但和这李小刚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光是那随着阴风阵阵舞动的脂肪都让我汗然不已,这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执行江湖规矩的举动,让我十分鄙视。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这一刻,我在思考,他在奔跑!

我给脑中的全部智商下了死命令,交不出创意,同归于尽。看来这生死关头,还是要靠智商,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一个侧转身,喊道:

“尼玛的,你刚才明明不是准备跟我干的,为毛跟着老子不放啊!”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追着我不放?

“草,老子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捏软柿子,算你小子点背,先干死你y挺的展示下实力再说。”这李小刚显然是认准了我,一副恶狗扑热屎的架势。

软柿子!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李小刚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较量。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对着手机啪啪啪的按着,好像在聊天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这一勺子热汤上去,李小刚顿时软了,满脸的大泡简直可以跟我一头的大包相媲美了。旗开得胜的我心情大好,我拎着塑料大勺子,迎着阴风,侧脸四十五度,摆出一个最完美的高手姿态,对着奈何桥上还有姿色的女鬼抛了几个媚眼。

正在我努力凹造型的时候,李小刚冲到汤锅对面,此刻,我与对手只有一锅之隔,迎面而立,就在我思考下一步作战方案的时候,而没有发觉这禽兽竟然出手了,不对应该是出口了,不是文斗,而是这禽兽竟然横空一使劲,一口浓痰啐在我脸上。

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又冰又冷味道也冲,这么一张大嘴,喷出了一碗左右的口水,直接糊了我一脸,我一边擦一边打着喷嚏,估计是感冒了。我看着顺流而下的口水竟然滴落在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我清了清嗓子“麻痹的什么素质啊,随地吐痰要罚款你大爷的!”

谁知这死鬼竟然不知道悔改:“擦,老子有的是冥币,爱咋吐就咋吐”随即这货竟然啪啪啪的开始喷射,我草这嘴简直是喷粪机的节奏,看来这李小刚肚子里货还不少。

如此卑劣的行为,这胖鬼竟然还有逼脸骂人:“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麻痹的先爆我菊花,还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爸叫人干死你丫挺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我们一边围着汤锅互吐,一边对骂。

这时候,孟婆喊了一嗓子“停”。

难道是要出手了?结果孟婆从身后掏出一个锅盖,盖在了汤锅之上,“都喷到我锅里了,这让别的鬼还怎么说,影响口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孟婆手艺退步了……。”虽说孟婆的声音十分动听,但这碎碎念没完的节奏还真是讨厌。

我突然想起李小刚好像刚才骂了一句什么来着?“擦我祖宗?”我看着旁边玩手机的祖宗此刻满脸黑线,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显然是要爆发了。

祖宗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鼻孔冒着滚滚浓烟,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这忍耐能力,还真是霸气。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掀起锅盖来一勺子热汤,严重影响了进攻效率,被李小刚期间啐了好多口水,不住的打喷嚏。看见这死鬼傻不拉唧的谁知道用心如此歹毒,明显是想我感冒体虚之后,杀手一击。

于是我加快了泼汤的频率,在这李小刚一声声的嘶吼中,我估计再坚持一两个钟头,这货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是我被吐死,还是李小刚被烫死,成了鬼民们投注的新话题,估计是我刚才彪悍的身手,让满桥的死鬼顿时重新认识了我,再评估完我的战斗力之后,我的投注量明显增加,终于超过了李小刚,这让我十分得意。

俗话说,这高手过招,不能分心,这话的精髓在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李小刚在我笑的时候,竟然吐出一口浓痰迷糊了我的眼睛,然后隔着汤锅伸出两个肥硕的手指,戳到了我的眼睛,我喊了一句“哎呀妈呀我靠!”

在我抱眼呻吟的时候,祖宗正义凛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暗暗抱怨:怎么现在才出手啊,谁知祖宗竟然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个爆栗,我顿时就傻了,悲愤交加的看着祖宗,体会着这种六亲不认的背叛感,顿时悲伤逆流。

“注意身份,注意素质,有文化的人要说有文化的话,麻痹的干死这王八蛋,给祖宗我好好打!”祖宗喊了这么一句。随即用特殊频率的读魂术补充道:“崔铭,你祖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不是制度不许我出手,我早干死这逼货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当帮祖宗放放气吧,不然会憋炸开的!”

我盯着两个熊猫眼,满眼泪水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而我也没有信心一击即中,于是我们便围着孟婆的汤锅,一边骂一边吐一边泼汤,这没有眼色的李小刚,一边炫富,一边晒爹,一边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噬金捕手,放着都长毛了,赶紧使唤啊,继续搓手,打火呀,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一种艺高人大胆的魄力顿时涌现。

我对着李小刚隔锅喊话,“呔,中场休息!”

还别说,这话还挺有效,这李小刚脱下衣服迎着风抖动,满身都是被我高汤汆出的大泡,一边垂泣一边骂:“麻痹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想打哪个打哪个,想骂哪个骂哪个,没想到死了以后还遇到你个穷逼,麻痹的我一定要告我爸,麻痹的你知道我爸是李大刚不……。”

我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玩命的搓手,还别说,这被李小刚的口水喷过之后,这打火的难度明显不佳,突突的声音都不干脆了。直到我搓的双手滚烫,都起皮的时候,才听到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我对着李小刚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绕过汤锅,缓缓向前,挺胸抬头收复,风姿戳戳,一派大侠风范。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怎一个惨字形容。

“麻痹的爆我菊花,还泼热汤,现在又拿火烧我,麻痹的下流玩意,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想起我辛苦二十多年才是本科学历,而眼前这肥鬼竟然已经是博士学历,我顿时气愤的失去控制。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比划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就你丫的还博士学历?”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感觉自双臂传向双手不竭的力气,我放开李小刚,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严格按照祖宗说道泼妇招式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满脸像是开了染色铺子,半死不活的哭着。

恹恹的骂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看来是终于逮到表现机会了,这么久的准备活动终于结束了,这就开始整了。

我满耳朵都是牟牟牟…咴咴咴的叫声,这两位著名鬼卒好像广播操一般的招数全用手了,什么牛角顶,什么马蹄子踹,最狠的是马面骑到牛头肩膀上的泰山压顶,我靠,被凌空落下的一匹马砸到这效果,李小刚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看来这两位也不是善男信女的主啊。看见已经没有反映的李小刚,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一脚踹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想我大阴地府,正义凌然,都是狠货,哪个再敢造次,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看见桥上鬼民啐出的口水我赶紧闪到一边生怕被误伤。

在完爆李小刚之后,我对着掌心啐了些口水,一摩擦双手的金光便渐渐褪去,牛头马面二货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子都不抽筋了,就连智商都认祖归宗后返回我脑中大部分了。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这时候,祖宗走了过来。“刚才这没眼界的富二代还真是奇葩,要不是咱们地府有禁止领导干部用死刑的规定,我早把他扯成一缕一缕的了。”

祖宗示意牛头马面继续干活,对着孟婆抛了一个媚眼之后,这奈何桥头的小事故便告一段落了。

走在黄泉路上,祖宗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噬冥捕手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寻常阴鬼不在话下,使用方法就按照我说的玩命搓手就行,但是切记不要再阴冷潮湿的地方使用,太潮不容易点火,还有刚才你在实战的时候,很多招式不标准,俗话说,功夫来自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以后要多参观学习泼妇打架的场面,那些招式都认真学学,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想想我刚才的雄姿英发,我顿时胆气大胀,我豪迈的说:祖宗,对于解开万魂诅咒的时候,开始我还没什么谱,但是有了这功夫,解咒这件小事交给我完全没有问题,不成功,不成人!我要证明咱们崔家人到底是什么品种!我要改写崔家的命运!

说着话,我将双手在睡裤上蹭了蹭,感觉一身正气,两袖阴风。

还别说,作为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架的我来说,这旗开得胜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简直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眼瞅着奈何桥上,渴望再出来一个二代好让我练练手,续续瘾。

仗着这金色噬冥捕手的功效,我以十二字真言为标准,打的虎虎生风,我总结了,这功夫属于形意科的功夫,只不过别人是模仿虎鹤蛇豹,而我则是完全模仿悍妇街斗。

这随便发挥的节奏,让我有一种一代宗师的优越感,要是头发此刻再长一点就好了,迎阴风而立,负手远眺,多么忧郁。

可惜,只有一个李小刚怎能展示我彪悍的雄性荷尔蒙的风采?

这时候,祖宗一边装好手机,一边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不断向着孟婆暗送秋波,直到两情相悦之后,才想起还有个我。

我真怀疑这场代表性决斗祖宗到底看没看到!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祖宗扭过头来,那来不及调整的深情眼神,娇羞中含着抚媚,性感中透着感性,我刚爆发的雄性荷尔蒙顿时消耗殆尽。

祖宗上前来,轻轻用手抚摸着我一头鳞次节比的大包!满是关爱的说“孩子你真有种,真是文化人狠起来比流氓还带劲,这年头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啊!”

沉思片刻,祖宗继续说道:

“刚才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看你如此霸道,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小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身后特效的火苗浇灭。

按照我原本的预期,纵然解咒失败,最多不过来地府跟着祖宗混,谁知,祖宗竟然在最后一刻拿走那根救命稻草,看来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我靠”,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这口头禅顿时绕过脑子直接喷出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不成功,不成人的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得意时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冲动的惩罚简直我不在我可承受的范围啊!

如果现在退缩,祖宗一怒之下,将我丢在六道轮回中,随便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想想都难受,那真是生不如死啊。想想这六道中,一道地狱道,二道:饿鬼道,三道:畜生道,四道:修罗道,五道:人间道,六道:天界道,后两道是基本不考虑的,前面四道随便一道,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颜值怎么爆表啊。

如果硬着头皮上,以我常年点背的姿态来说,如果挂了,成了尘埃,被采沙人拉去修了茅厕,那……。

左右为难,一边是惨,一边是更惨。

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感慨着是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靠”字!是“靠”字!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来我这思想教育工作还是相当到位的!”

祖宗有做思想工作?教育工作?思想教育工作?明明是我觉悟高好不好。

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

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

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

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不可暴饮暴食。我摸着瘪的我都不认识的肚子默默点了点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跟着祖宗蹲在奈何水边,抽着香烛烟,祖宗沉声说:“闹也闹够了,说说正事吧!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不可变。”

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着祖宗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

“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

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这时候我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看来祖宗的读魂术是长期不关机的,说话完全是为了过嘴瘾的!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我看见祖宗的脸顿时黑线缠绕,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难道向奈何水丢石子要罚款不成?还是祖宗嫉妒孟婆瞅着我的眼神?我琢磨着自己应该为哪件事情道歉。

就在我犹豫诧异的时候,奈何水中想起一声尖锐的类似狗在咆哮的动静,接着窜起一道血红水柱卷着肉块毛发和不知名的器官而起,带起一片猩红的水雾,随着祖宗的一声“坏了,你小子点果然背!”的评价。

我赫然看见一只大小如牛,外形象虎,周身长刺林立,长有翅膀的怪物从水柱中跃起,嘴边叼着半拉人头向着我扑过来。

更恐怖的是,这东西锯齿一般的口中叼着的半块人头,好像还在嚎哭求饶一般,这东西在狂奔的过程中,不时的咀嚼着,好像嚼着口香糖的饿死鬼似的,吓的我连连后退。

随着这怪物的奔跑,嘴巴不时的落下肉屑毛发的玩意,这血腥的场面简直比血蛟吞鬼还恐怖,我顿时就傻眼了。

随着这东西的上岸,我看见这怪物的两个眼珠子像是两个幽绿色灯泡一般,呲牙咧嘴的向我而来,头顶有一个类似独角的大肉包,不对,那肉包好像是肿起来的,我顿时明白了定然是我刚才丢出的石块完成的作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找我寻仇的。

看着这彪悍的怪物,我赶紧退后一步,站在祖宗身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丢石子完全没看到,不是我的造型。

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整理发型,从青铜盒子里掏出一只香“烟”放在嘴里,那动作简直太有范了,接着又从屁兜口袋里拽出一张写着一千万的冥币,放在鼻子两侧,使劲一嗅,这冥币便着了起来。祖宗霸气十分的脸在冥币燃烧的火光中点燃了口中的烟,伟岸的像是一座山峰,让我有十分浓重的安全感,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祖宗潇洒的点燃口中的“香”烟,眯着眼睛,挥着手里的判官笔,对着扑面而来的那只怪物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语言以极快的速度说着什么,这怪物的动作顿时便缓慢了下来,刚才还彪悍的像只下山虎一般,此刻便温柔的像是一条家犬了。一扭一扭的爬到祖宗脚边,用身体将祖宗的靴子蹭的黑亮黑亮的,祖宗再那怪物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吐出嘴里的烟,这怪物临空接住,叼着回头瞪了我一眼才悻悻然离开。

这架势,离远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养的巨狗一般。不过那暴露出的尖锐牙齿,咬碎的半块人头,便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善茬。

我躲在祖宗身后,看着这东西回到奈何后,我才尴尬的笑了笑,此刻早已没有了暴打李小刚的英雄气魄。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看祖宗认真的语气,我怯怯的摇了摇头。

祖宗看着不断冒着血泡的奈何水说,“这是血河穷奇,上古留下的玩意,暴戾成性,与黄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而这四毒里,最狡猾阴险、暴戾成性的就是这血河穷奇”!。

就在我鸡皮疙瘩前赴后继爆炸的时候,空间里想起了一阵《忏魂曲》的阴乐,这调调应该是*段落截取。我估摸着这应该是岗前提醒,牛头马面和孟婆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祖宗递给我一根香烟,我们蹲在奈何水边抽边聊。

听着“奈何四毒”这陌生的名号,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咱们地府的组合还真不少,我知道棒子国没事爱整个组合啥的,没想到咱地府也受影响?这组合好像也不少!”祖宗这一会十大阴帅,黑白使者、两大鬼卒、奈何四毒的,几乎将我绕晕菜了。

祖宗吐出一个眼圈,义愤填膺的说“棒子不要脸,在棒子还在茹毛饮血的年度,咱们华夏就出了广东十虎、九大龙子,扬州八怪、七君子、六六大顺、五朵金花、四大天王、三羊开泰、黑白二使啥的,数都数不过来,这群棒子不要逼脸,前端时间竟然说我四大判官都是棒子国的,让地府监察部门查了我好几年,严重影响我评职称,麻痹的想想都气不过!”

听着祖宗的话,想想这崔家点背还真是阴阳通吃,人鬼不禁啊,不过还确实如此,棒子国改国籍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牛掰。

“祖宗,这奈何四毒究竟是啥玩意儿啊?看刚才那只穷奇好像很生猛的样子,嚼人头敢情就跟口香糖一样。”想起刚刚的一幕血肉横飞的画面,我到现在还有些腿软。

“这奈何四毒,隶属禽兽阴差,归阴兽养殖部门管理,相当于人间的警犬的职位,都是噬鬼如命的禽兽,主要负责常驻血河池,折磨生前行恶,死后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的恶鬼,你也知道了,这血河池是直通奈何的拘留所,在丢进奈何水中等待宣判入地狱时间里,这报应便已经开始了,这四毒负责上点开胃菜,让恶鬼在入地狱前好有个心里准备,提前适应一下报应不爽的节奏!”

看来这当个坏人的代价果然巨大。

“这四毒折磨恶鬼的过程可以免费点播,凡是善鬼投胎进入轮回前,都能够现场点击观看,坚定下一生继续从善之初心,算是精神上的鼓励。”

这地府为鬼民想的还真是周到,出去基础设施差那么一丢丢,服务确实任性化。

我当机立断,立刻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只当好人!”。

“不过,祖宗,这开胃菜也挺带劲的啊!”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差远啦,这些都是十八层地狱玩剩下的,就这强度,也就是最温柔的惩罚吧,凡下地狱之人,不论被修理成什么样,都能够恢复,然后继续被修理,体会无法想像的酷刑,暗无天日,无边无际,反复死,不断死,持续死,就是死不了,酷刑时间长了还能忍受,无聊了再换几种,关键是看不到希望,绝望所带来的恐惧,那才刺激带劲!”

听着,我便浑身一抖,无法想象的痛苦,连死都不如。算一算,人间行恶,少则几秒,最多享受几年,可这死后下到地府,各种酷刑轮上,反复折磨的节奏,完全不值得啊!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啊!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点了点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世人都知血河苦,这血河直通奈何水,这痛苦之源便是这奈何四毒。那手段之残忍,纵然我身为阴司判官,司级干部看了都扛不住,想想都恶心,简直令鬼发指。在这些禽兽眼中,这鬼就跟馒头咸菜窝头大饼一般。”

我想起刚才那半拉脑袋被啃成像沙粒一般的肉屑时我就恶心,我问祖宗:“这奈何四毒的折磨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应该算是拘留所的设置,可我看刚才那穷奇口里的半拉人头都被啃成粉末了,还怎么宣判入狱啊?”

我看着祖宗哈哈大笑的说,“死,在阳间是最恐惧的事;可在阴间却是最幸福的事!地狱无死,只有魂飞魄散,只要魂在,折磨成灰都能再捏起来。所以魂飞魄散是地狱之鬼最大的梦想。”

看我好奇的样子,祖宗继续说道:“你知道有多少恶鬼最大的梦想就是魂飞魄散吗?你刚才看到的那半块脑袋,明天便又恢复成被啃食前的样子了。再一次经受死亡的过程,对于死亡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结果,而是死的过程,一点点的看着身体被蚕食,一点点的感知死亡的恐惧,那才是最重的刑罚。”听完祖宗的话,我感觉身体上的鸡皮疙瘩蹭蹭的往外冒,咔咔的接着爆。

“那被判定为恶鬼的鬼要在奈何水中待多久?”祖宗说:“一个月法定工作日吧,点正了可能多待几天,点背的话估计一天不到,按照断定的罪行等级下对口的地狱,经受死亡的主菜!”听着祖宗的科普,真是眼界大开,良心顿善。

“这奈何穷奇的牙齿你看见没有?”祖宗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我摸着额头的包,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有点小紧张,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很尖锐的龅牙吧。”我努力的回忆刚刚的画面,可那焦点全在半拉人头上面。

“那穷奇的每一只牙齿上面都有数亿个小齿钩,被称作“奈何旋风啃”,连一微秒钟都不到的时间,便能够将一只完整的鬼瞬间啃成骨架。被啃完的鬼屑像是沙子一般大小,也叫做“鬼砂”!就是那个玩意儿。”祖宗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奈何水边那层厚厚的红砂,上好的建筑材料,我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祖宗和蔼的看着我说着最残酷的现实:“人间最狠的刑罚也就是凌迟了,这凌迟一般也就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这几类,最狠的也就是当年,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这已经算是极致了,可跟这旋风啃相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抚摸了。”

“现在的恶鬼相比较几千年前算是幸福多了,想当年这奈何穷奇刚来的时候更生猛,为了表现评职称,连骨头都啃成粉末了,后来因为得了胆结石,这才只啃肉,不食骨了。”祖宗的话,让我身上的汗毛根根耸立,几乎变成一只刺猬。

“在这地府,鬼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多容易,周而复始的经历最变态的死亡过程才是最痛苦的。这凡是被丢进奈何水中的恶鬼,一天二十四个小四,每六个小时经历一次奈何四毒的折磨,基本就是痛苦的死4回的节奏,持续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纵然是李小刚那样的傻缺都不牛逼了!”

看祖宗的表情,便知道这痛苦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还好我在阳间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情,小刚珍重……。对于第一次干架打败的对手,总有些莫名的情愫挥之不去。

“其他三毒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好一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照祖宗的话说,貌似我也会成为合同制阴差,所以尽可能的多了解些地府的情况总归是有好处的。

“这血河穷奇之外的奈何三毒也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狠角色,其它三毒中,黄泉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战术基本就是群殴!就像人间的狼一般。

幽冥蠼螋是数量最多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跟血河穷奇是反方向的,血河穷奇是从外向内,用碎肉机一般的牙齿剃肉,而而幽冥蠼螋则是自内而外,先从鬼的鼻子耳朵嘴巴肚脐眼菊花等地,钻进体内开个派对,这派对的食材就是鬼体内的器官,幽冥蠼螋是直接进入鬼识当中,一点一点的蚕食鬼的念头,从心理防线开始摧毁,一寸一寸的感受死亡的恐惧。最后将心肝脾肺肾蚕食一空之后,再开膛破肚而出,被这些家伙糟蹋过的,基本就剩下一张皮了。

而这奈何血蛟则可爱多了,则是直接一口闷进肚子里,也不咬,但是这玩意的肚子里装可是一肚子鬼火,那被吞进去基本就是活着感受火化的全过程的意思了。”听完祖宗的话,我赶紧向后挪了挪,这看似一锅猩红肉汤的奈何水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玩意儿,麻痹的万一不小心跌进去,那就算倒了血霉了。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若想地府不受苦,人间莫做损德事啊!

“凡是人间恶人,入地府审判之前便会先过奈何,经过善恶鉴定之后,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听着祖宗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穷奇,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穷奇抓到,啃食了小鸟鸟,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

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穷奇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

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

我赶紧起身推辞,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其实吧,这奈何四毒虽然生猛,但在地府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禽兽,跟饕餮,烛龙、夔牛、水麒麟、白泽、毕方、獬豸、犼、应龙、陆吾、肥遗这些地狱里的禽兽霸主相较,这奈何四毒充其量只能算是家禽而并非猛兽了!那些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绝壁暴戾的猛货。”从祖宗口中爆出的这一串玩意,我完全没有概念,配不出画面。

祖宗接着说“血河池是地府常年的文明标兵单位,暴力辛苦程度只算二线,这地府最恐怖之处便是这十八重地狱,那才是恶鬼的梦靥,恐怖的乐园,阴魂的屠宰场!”

想到这里,我问道“祖宗,这十八层地狱真的是十八层吗?有电梯没有?”

祖宗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小子,十八层地狱应该是十八重!是不分层次的,而是按区域大小来形容的,像是一个科技园区,每一重都是完全不同的项目,只不过世人误解而已。因为地狱死亡无限不间断循环,所以地狱统称无间地狱,意指受苦无有间断,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世人糊涂,一世行恶,永生偿还!”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句名言:出来混总要还的!死亡不是解脱,而是真正的开始。

“算了不说这么感性的话题了,咱们还是说些性感的话题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参观一下十八重地狱。说的再逼真也不如看到摸到的感受”听见祖宗的话,我赶紧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谁没事参观地狱,有毛病啊!

边说着话,祖宗对着奈何水中凌空一抓,一朵莲蓬大小的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彼岸花花蕊中有着像是落花生一般的猩红色小果子,而这花枝末端则是一根被染成血红色的人骨。花骨?

祖宗信手扯下花蕊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与花骨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像是从未被摘下过一般,想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

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补肾健脾,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民,优越感油然而生。

“崔铭,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一时冲动,一直惩罚,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是悲怆。

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说来就来,直接上脸的演绎,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无法复制。

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

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肉瘤子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又吐了一地苦水,有种大肠都溜达到嗓子眼的恶心感,这胃口可真是造了老罪,一点收获没有,光付出了。

还别说,这呕吐还真是让人冷静,思来想去,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我豪气干云的说“祖宗,解咒这件事,我定然要做,不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这地府之行,所见所闻,可以说我已经被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胆若在,梦就在!”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大小便失禁了。“

我看着眼前的祖宗继续抒情:“崔铭,你是不知道呀,想起来全是泪呀。你以为我无所谓?不难受?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呀,真的汉子呀!”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崔铭,咱老崔家不容易啊!”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烛,看来祖宗的烟瘾也不差啊,那喷烟的鼻孔像是两个小火山爆发一般。我看的太投入,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这个我承认,若祖宗这造型说自己是女子,那阴阳两界的妇联都不会放过她的。

祖宗站起身说:“想我崔珏一生光明磊落,却难逃万魂羁绊,面对鬼海妖山,我临危不乱,既然你胆量肿大,信心爆棚,那就让我们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股悠然而生的豪迈感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摸着一头的大包,说中。

“李淳风说要解万魂诅咒,先点墨色玄武,我琢磨着,不就是生火吗?我对着《推背图》日夜研究、不眠不休、发型不梳、鼻毛不减,你知道这是何用意吗?孩子,你祖宗我这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毛名志啊!”

我看着祖宗爆炸状的发型,根根凸显个性的鼻毛,张牙舞爪的胡须,我承认了祖宗其实也不容易。

祖宗自嘲的笑着,“为了点燃墨色玄武,我用尽了阴阳界内的各种火,煤气、炸药、电炉、雷击火、地府幽火、岩浆火、甚至我连自己上火时候的胃火都用了,麻痹的就是没有效果我,我愣是把自己肤色熏成了这个颜色,就是点不着这墨色玄武啊!”

祖宗情到深处,擦了一把眼泪,醒了两把鼻涕,然后随手抹在了官服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祖宗这炭色肌肤竟然是这样来的,绝壁是秘闻节奏。

“崔铭,要说我这堂堂一判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听着祖宗的话,想象着这两米大汗,对着星星仰望的画面,那么浪漫。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一种沉浸在祖宗刚刚营造的浪漫氛围中无法自拔,文科生的浪漫情结,瞬间爆发,将我淹没。

“在地府,我是领导,可你想想啊,这是地府不是天堂啊,空气质量差,工资福利低,纵然我英俊无二,可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完全没人样的玩意儿,我是一个爷们,一个汉子啊,每天面对着这些东西,纵然是想要潜规则都寻不到一个下手的货啊,几千年没有见过美女了,你看这地府,是谁的雄性荷尔蒙在飞?”

听到这里,想想祖宗确实也挺难,鬼前要装逼,鬼后常哭泣,高富帅的寂寞冷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可谁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猛男装逼背后的忧伤,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

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就要我盖在我头顶的火苗之上,看着那一滩类似岩浆一般的玩意,我顿时就软了,拒绝了祖宗的好意,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在黄泉路上摩擦灭火,摩擦、摩擦在黄泉的道路上摩擦。

“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我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天书而是桑拿、推拿界的传世之宝,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偶尔发呆忧郁,尤其擅长写情书。”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

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屁滚,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

祖宗对我专业的鄙视,又一次因为所学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被现实揍的直不起腰。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这中文隶属管理专业,却被我一直在被管理中实践,而管理我的人都是那年老师最鄙视的差生。

正在我自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队四人小队从我跟祖宗身边经过,夸夸的踢着正步,明显练过的样子。看这造型统一的着装应该是阴卒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没个人样,手里各自拎着一根哭丧棒一样的玩意儿,身形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这脑袋就怪异了鹿头、羊头、兔头、狗头,走在最前的便是那狗头鬼卒,貌似是个小鬼官。

经过这一些列惊吓,对这些玩意儿我已有了抗体,看着这狗头鬼卒走到我们面前,对着祖宗敬礼倒是吓了我一跳,地府这动物调教的确实有一套。

我看着那鬼卒的狗眼,心想自己的高度如何,会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恨不得直接报出身高183。

这狗头鬼卒的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嗓子眼失过火一般,读魂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崔大人,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发现奈何桥前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个大坑,不知道大人可曾看到何人所为?”读到这里,我瞬间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内心忐忑,心道:难不成这些就是祖宗说道的地府城管?

“就是就是,看见那大坑,我们狗头小队长都气哭了!”旁边一个兔头的家伙献媚。

祖宗呲牙咧嘴,胡子一抖一抖,盯着那鬼卒满脸凶相,“你问我?难道我堂堂司级判官是给你护路的不成?用不用我判官负的鬼捕帮你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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